二人各怀心思，而时间不过短短几秒，李霁霁先反应了过来，她挣扎了一下，季寒手一松她便下来了。
李霁霁看季寒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觉得自己应该先发制人，不给季寒留什么让他笑话的机会。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嗯，还挺有料的。”说着还把爪子往男人的胸口处拍了一拍，接着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看着很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心里紧张死了，她告诉自己，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了，装纯情装害羞，那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决定另辟蹊径，开一下那个男人的玩笑。
刚刚从美妙的感觉里走出来的季寒还没缓过来，就被一道雷给劈傻了。谁能来告诉一下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刚才是被那个女人给调戏了吗?
为什么他一个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那边紧张，心动又心虚的，可是那个女人不但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样子还那么无耻地对他下手。难道在她眼里，他就一点男人的魅力都没有吗?他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喂，你不走吗?”李霁霁走了几步发现季寒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对他说到。
季寒快速地收拾了下心情，低头轻轻地笑了笑，其实不过是用来掩饰内心的情绪。接着就看到他走到霁霁的旁边，用他一贯的语气轻飘飘地吐出了几个字:
“咯得我痛死了，你每天吃那么多，肉都长哪里去了?”说着眼神还往李霁霁的胸口轻瞄了一下。
“……”
操场太暗了，季寒看不清李霁霁的表情，但是李霁霁知道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自己的脸色一定是猪肝色的。
虽然以前她挺习惯季寒动不动就嘲笑她，但毕竟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她是个女人，哪个女人愿意听到男人当面嘲笑自己的身材呢?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愤怒，难堪，难过，竟然还有点想哭。
“喂，你不走吗?”季寒像是报复一样，把刚刚的话又送了回去。然后他就看到李霁霁有些不对劲。她双手放在腿边，紧紧地握着。
他明白了，该死的，刚刚嘴太快，只想着言语报复下她，没想到好像真的把她打击到了。他以为她很能扛的，像以前，不管怎么打击她都没有用，但是貌似现在……
他走到她的身边，低头轻轻地说:“你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她生气了，他知道霁霁的，这种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样子比起她骂人更严重。季寒拉住了她:“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累了。”语气平静得让季寒有点发毛。
“……”好大的火气，季寒知道如果今天不把这火灭掉那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毁掉了。
“我刚刚乱说的，其实你，嗯，你那个很好啊……”语气有点弱，感觉有点难为情。
“……”这个人在说什么?“那个很好”，哪个?
“我只是逗你玩的，你千万不要当真，你真的很好……”季寒觉得自己要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他感觉自己得去跟莫一炀这厮学一学怎样哄女人。
“……”李霁霁听到季寒那难为情的语气讲着些跟他平时形象一点都不撘边的话，还差点就竖起手指发誓了的样子觉得好想笑。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刚刚那样说，只是因为刚才被你调戏了一下，我感觉很不平衡，所以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李霁霁在听到季寒说到“调戏”的时候实在没能忍住，就很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了。
太好笑了，季寒竟然觉得刚才被她给调戏了，所以刚才他呆呆地站在那边是在以为自己被调戏了吗?
季寒看着面前的女人明明前一秒还一脸臭臭的，现在竟然捂着肚子笑得那么夸张，好奇怪啊。只不过，她这样笑是不是代表她不生气了，想到这里，他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别笑了，等下把保安给引过来了。”
“嗯好，”刚答应了，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想到他被调戏后那不平衡的心情，又低头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她竟然没发现这个平时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男人竟然有那么“小公举”的一面，真是个巨大的发现。
看着李霁霁又开始笑了，季寒也是莫名其妙地笑着，然后抓着她的手腕往那个铁架走去。
两人在那个不过两三米高的铁架上坐了下来，窄窄的阶梯刚好够两人并排地坐着。
操场很安静，旁边不过几盏路灯，所以光线并不好，李霁霁看着跑道先开了口:
“高三开学的时候，我跟江晓语一放学就来这里了，当时只有高三年提早开学，然后下课后大家都回去了，我们两个就站在这里，对着空荡荡的操场喊:我们高三了……然后两个人哈哈大笑。”
“好傻啊，我觉得我当时肯定是那些校园青春小说看多了，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
季寒听着霁霁那样说，心里却在想，如果当时他没离开，大概陪她在这台上呐喊的人会是他吧，虽然那样的事情做起来好像有点傻。
“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是有点羡慕吧，你没经历过高三，没参加过高考，说真的，你的青春一点都不完整。”
“嗯，是挺羡慕的。”如果再来一次，他真希望当时能留下来。
李霁霁觉得气氛挺好的，而且自从和季寒再相遇后，她明显感觉季寒人好相处多了，也不像以前嘴巴那么坏了，于是她便开口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季寒转头看向霁霁。
“你后来就出国了，为什么都没告诉我啊?我开学后才知道的……”霁霁并没有看季寒，只是看向前方语气淡淡的。
“你不知道吗?”季寒突然有点激动。
“你没有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说来，我还是听白浈浈说的呢。”
季寒脑袋有些乱，霁霁竟然不知道他出国，虽然是高二下半学期才确定要出国的，而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关系有些疏远……但是那年暑假要出国前一个星期，他还是给她发了信息，不管怎样，希望能够在出国前再见她一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