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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留学归来

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亲自颁布了溥仪退位的诏书,结束了清朝入关以来267年的统治。八年后的某一天第一个在紫禁城内剪掉辫子的恰恰就是溥仪。

自从清帝退位民国成立后举国上下掀起了陈新革旧的风潮。青河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但同样也经受着这股风潮。很多人剪去了长辫,但也有一部分人守着那所谓的祖训,仍然不肯剪去。一些痛恨满清的人在大街小巷看到留有长辫的人,便拿起随身带着的剪刀剪掉长辫。被剪的人抱着自己的辫子,跪地痛呼:“我愧对祖宗”。整个青河镇经受着东西方文化的冲击。。

青河镇,有一个姓高的大户人家,高家祖上在清朝世代为官,所以家境颇为殷实。高家到了高嵩阳这一代在这个镇上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高嵩阳有六房妻妾,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最小的姨太太没有子嗣。高嵩阳的大儿子高青山经营家中的丝绸生意,近些年经营得当高老爷子有意将家中的生意交给高青山。[高嵩阳深受清朝封建思想的侵蚀,给儿子女儿起名字时,为了避免和大清国号相冲,将清改为青]二儿子高青水不学无术,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被青河镇的人称为夜夜做新郎。三儿子高青竹留学德国,还未回国。大女儿高青花待字闺中,相貌极为美丽,镇上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但没有一人入之芳心。小女儿高青青不顾家族反对在女子学校读书,成为民国的新时代女性。高嵩阳有一个弟弟高嵩月在家中管理着一部分产业,时刻惦记着执掌家中的财政大权。

一天,高青竹从德国留学归来,深受国外文化影响的他身穿中山装,早已剪去那长辫子,浑身上下迸发着青春的朝气,高青竹提着行李箱缓缓走进小镇,看着家乡的变化,心想:青河,我的家乡,我回来了。很多人早已剪去了象征着清朝的辫子,女子身着旗袍,一个崭新的时代到来了,我要用我在德国学到的东西来建设我的家乡。这次回国高青竹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因为他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当他走到一个名叫王庆记的裁缝铺的时候,看到一个令他在异国他乡魂牵梦萦的女人。他怀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轻声问道:“梅香?”听到青竹的话,面前这个女人身子抖了一下,轻轻的回过头,细细的柳叶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梅香用颤抖的声音道:“青竹,你回来了”。深受家族礼仪教化的她不像在国外留学的女子,只能用简单的话语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青竹看着梅香的脸,心中泛起了千层波浪,梅香是他深爱着的女子,他怎么能不激动呢。青竹道:“是的,梅香,我从德国留学回来了。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梅香听着青竹简单的问候,心中的思念已如海水般决堤,眼中泛起了雾气,但强忍着没有落泪,因为她心中日夜想念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但不知这次他回来后还会不会走,带着心中的担心,忐忑的问道:“日子就是那样的过,你这次,,这次回来还会再走吗?”

青竹听到梅香的话心中也明白梅香对自己的那份情感,心里十分感动,道:“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咱们以前常去的那片桃花林还在吗?我想今日回家略作休息,明日想和你再去看看那片桃花林,在德国的时候我就常常想起我们在桃花林的那段日子,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和你再看看承载着我们美好回忆的那片桃花林。”梅香听到青竹的话再也忍不住那早已在眼中打转的泪水,转过头去任泪水滑落脸庞,她知道,青竹还是想着她的,她原以为青竹出过留学后会忘记她,同时也害怕青竹忘记,因为她自己没有办法忘记他们之间那份情感,一旦青竹忘记,她不知该怎么办。而今天遇到青竹,她知道上天还是眷顾着她,听到青竹的话,她也明白了青竹对她的那份情感依然还在。她拿出丝绸手绢轻轻擦去泪水。

青竹看到梅香拿出手绢,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梅香”梅香听到青竹问她,回过头来,说道:“没事,刚才眼睛里进了点东西。那片桃花林还在,每年我都会去看桃花,开的很美,去年我看完桃花后,回到家中还画了一幅桃花图。你明日若有空我便陪你去看桃花。”

正当青竹要回答的时候,听到一句轻柔的声音:“青竹,是你吗?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家里,大姐好去派下人接你。”发出这道声音的正是青竹的姐姐高青花,青竹看到姐姐高青花,心中的喜悦立刻浮于脸上,说道:“大姐,我回来了。我原本不想告诉家里,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在此遇见了你。”正待高青花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了一旁的梅香,说道:“梅香,你也在这里呀,今日青竹刚从德国留学回来,我想让他赶忙回家看看我父亲,我父亲一直很想念青竹。等有时间了你们再聚。”青竹听到大姐的话,急忙要说话,便被大姐轻轻的拽了一下衣脚,示意他不要说话。

梅香看到高青花的动作,刚刚见到高青竹的那份激动的心情立刻沉了下来,心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青花姐姐说的很是在理,梅香刚好做了新衣服,现在就要回家去。那梅香就走了,改日再和青竹一叙。”说完,眼角看了一看青竹,带着一份不舍便转身离去。高青花看着梅香离去,便对青竹说道:“青竹,你离开这几年,怎么还未将周梅香忘掉,你不会忘记周家和咱们高家的关系吧,父亲一直反对我们和周家的人来往。你们是不可能的,还是将她忘了吧。”青竹听了大姐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你不要再说了。”

高青花听了青竹的话,什么也没说,自己的这个弟弟自己最了解,原本性子就倔,这次出国留学回来。更加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青竹过的开心。青竹看着梅香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这次在德国留学,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要跟随着新的时代,不再受那腐朽的封建思想的限制,清朝已经灭亡了,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一个新的中国已经诞生。自己心中想要的到那份情感他就要得到,在国外男女恋爱已经很自由了。因为梅香已经为他守了这么多年,他不能辜负她,他决心要用自己在国外学到的东西来改变自己的人生。但是在那个依然封建的年代里,他选择这样的路,注定是充满荆棘的道路.

高青花拉着青竹,一路上二人交谈不断,青竹留学的这几年,高青花很想念自己这个最爱的弟弟,青竹也为大姐讲述着自己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大姐,我在国外留学这几年学到了很多东西,外国比咱们国家要好多了,无论是文化还是其他方面都比我们国家要好多了,很多新的东西咱们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回家以后我们慢慢讲给你听。我在国外过的还好,就是很想念家里人,大姐,家里怎么样,大哥二哥过的怎么样?小妹呢?现在还是那么顽皮吗?父亲和母亲身体还好吗?这几年,我很想他们。”

高青花听到青竹的话,心里也很高兴,一是发现自己的弟弟比以前成熟了,见识也比以前广,二是这次好几年没见青竹,非常想念他,这次回来有许多话想和他说。她说道:“回来就好,家里人很想你,尤其是父亲,时不时的就念叨你,我有时候看到母亲偷偷地在一旁落泪,说你一去好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青山这几年忙着经营家里的生意,有时候连我都看不到他,父亲老想让他成个家,可青山总是说先立业后成家,不着急。至于青水,就别提了,这么大的人了就是和那群狐朋狗友瞎混,什么事情也不做,太不成器了。青青从去年就上了女子学校,父亲不让她去,她就吵着闹着非要去。父亲拗不过她,就让她去了,青青把头发也剪短了,每天净说些什么我要自由之类的话,真搞不懂她在学校里学些什么。”

青竹静静的听着家里的事情,心中思绪万千,他不在的这几年家里看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听着大姐的话,他感受到了一种温馨。他抬头望向高青花,笑着说道:“大姐,这几年你也没给我找个姐夫?”高青花听了青竹的话,轻轻一笑,说道:“青竹,大姐的事你也管,这种事情讲缘分吧,别说我了,到家了。走,青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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