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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所谓约会

“喵~”卡鲁宾把手机叼到床头,冲着越前龙马叫个不停。

眼皮微动,看也没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按下了通话键,“喂,我是越前。”

“……”电话那头的花泽凛黛脑海里空白一片,僵硬地坐在床上。

“嗯?”没有听到声音的越前睁开眼睛看了眼来电显示,惊得一个翻身,“啊!”

凛黛只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个,你还好吗?”

坐在地上的龙马盯着手机的屏幕看了好久,才不过一个星期,再次听到她的声音,龙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胸腔里弥漫着一阵阵的难受,明明就算跟部长比赛输了都没有这么失控过,就,就好像一直在外流浪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想要立即倾吐自己满心的委屈和不安。

“龙马?你还在吗?”就不见回应,凛黛试探性地询问道。

良久,龙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欸?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凛黛靠在枕头上,“虽然很抱歉没有接你的第一次来电,但还是要问一下,你是有什么事吗?”

“……已经过去了。”龙马席地而坐,空着的手紧握着一颗网球,他却毫不自知。

“哦。”

两边又沉默了下来,两人都不是很会聊的人,但是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光只是现在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里就是一片安宁。

“喂,你现在在哪里?”龙马突然很想立即见到他。

“现在吗?我在金井医院啊?”

龙马一愣,“你在医院?”

凛黛还没回答,她那边传来了开门声,然后就听到了一个与凛黛极其相似的声线,“姐姐!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才刚醒!做完手术后不要碰手机!手机辐射对你身体不好!”

“哎等等……”

“嘟——嘟——嘟——嘟——嘟——”

龙马低头看着手机,眉毛死死拧着。手术?身体差到要动手术的程度了吗?

*****************************************************

金井医院的医生办公室内,中年男子放下眼镜,手指按压着眉心。

“我说二伯,你的脸色也太难看了。”少年推门而入。

坐在转椅上的男人侧头,“是侑士啊,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不去准备都大赛吗?”

在男人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忍足侑士道:“还不是雪奈,那丫头从维也纳跑回来了。二伯母让我来找你回去。”

“原来是雪奈回来了啊。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找你医治的病人还没恢复吗?”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哪有那么容易治好?”五天里他已经为同一个病人做了两场手术,根本连闭眼的时间也没有。

“那个病人是谁啊?你不能拒绝为他医治吗?”看男人疲乏的样子,忍足侑士开口道。

“是花泽家的大小姐。”

“嗯?!花泽家?”忍足侑士问男人要来病人的档案,当看到那张脸后,他默了。

站在医院门口,忍足侑士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迹部,我看到你在找的人了……”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

路过的菜菜子看到正在换鞋子的龙马,问:“龙马是要出门吗?今天是周末哎。”

“嗯,我约了人。”

“嗯?是女孩子吗?”一听到龙马要出门的南次郎又旧态复萌了,笑得一脸猥琐。

扫了南次郎一眼,龙马站起来走出门外,“是啊。”门被拉上,脚步声远去。

屋内,菜菜子头疼地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南次郎,道:“叔叔,你不会又要去跟踪龙马吧?”

“我哪里是跟踪啊,我是在关心他!就龙马那蠢样,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儿媳妇。”

“叔叔!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婶婶了。”

“唉呀!你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啰嗦呢!”

春野台的区营球场,球包被主人随意地丢在一边,越前龙马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网球场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过去了——当凛黛过来时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画面。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伸出食指,坏心眼儿地戳了戳他的脸。龙马蓦地睁眼,打掉在他脸上作怪的手,道:“你干嘛?”

凛黛笑眯眯地开口:“好久不见,龙马。”

龙马睨了她一眼,坐了起来,把白色的帽子戴回到头上。凛黛凑过去,与他背靠背坐在地上。身后的人身体一僵,接着放松下来,任由凛黛靠着。

凛黛勾唇一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叫我来这吧?”

身后的人沉默了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上周三我和手冢部长在这里打了一场比赛。”

“嗯,然后呢?”

“6:0,输了。”

“哦。”

“……”

“……???”一直等着身后的人说下文的凛黛等了好久就是听不到声音,凛黛回头诧异地看向龙马,“就这样?没了?”

“没了。”平静的语气让凛黛恨不得掐死他!

“你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么两句话?”害她白高兴了一晚上!“打电话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你还差得远呢。”龙马压低帽檐,避开凛黛杀人的目光,淡淡地甩出自己的经典口头禅。

“噢~”凛黛转回身子,无力地靠在龙马的背上,“天呐!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你出来见面啊!”果然就不该期待龙马有朝一日能够开窍!

风吹树叶,高架桥上的列车呼啸而过,下方的球场却独守一方寂静。

“越前,你要成为青学的支柱。”手冢那天最后说的话在耳边回旋,感受到身后较弱于一般人的呼吸声,背部传来的温热似乎让心跳也快了起来。

“凛。”

“什么事?”凛黛恶声恶气地问道。

“你以前问过我,打网球开不开心,是吗?”

凛黛想了想,道:“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还记着啊?是啊,我真的挺奇怪的,你是怎么坚持打网球那么多年的?你到底把网球当成什么了呢龙马?”

“……我不知道。”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找到答案了,我会告诉你。”

“那说好咯。”

“嗯。”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龙马你变得更强!”

“为什么?”

“龙马大概从来没有注意过球场上的自己吧?比平常的你更加耀眼,更加吸引人!”

眼前的少女乌黑的眸子里似乎藏了星星的碎片,亮得惊人,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粉色,龙马突然觉得挂在少女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很是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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