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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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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洞房的人七嘴八舌说荤段子,王岚也听不懂,拽着芳姨的花布棉袄,羞羞地唤了一声“姨”。芳姨低下头,从腰旁掏出红手巾轻轻地揩去她的鼻涕。她留给王岚最初最深的印象恐怕便是那纤纤玉指和狐媚的啜饮不尽的酒涡。她那时的美艳和死后的铮狞摧毁了一个女孩成年后对爱情瑰丽的幻想,年少的梦里是凄凄切切的哭声、惨白的骷髅……这个女子从不走暗黑的路,从不去攀登无人的险峰,从不独自睡在老屋的床上,因为,冥冥中芳姨的阴魂呼唤着,牵引着她去那乱草蓬生的坟冢。这个女子便是王岚,她后来在欧洲大陆对玄学充满了敬畏。

婚后的芳姨爱纳鞋垫,做的布鞋是无人不夸。村子里有人要娶新媳妇,总是让她给绣一对有鸳鸯的枕头套子。在田野里锄草,她清脆的歌声飞上小山坡:

山对山来岩对岩,

喊妹唱歌妹就来,

你先唱个梁山伯,

我就唱个祝英台。

王仁忠羞她,“又开始野了,臊不臊?”芳姨便仰天大笑。芳姨笑的时候,隔着几条田坎也听得见。婆婆聂兰躺在竹椅上使劲用水烟杆敲打椅腿,胸中慌闷得没有抓挠。

芹芹是生在春末。芳姨在门前的无花果树下喂奶。王岚凑上前去,小手摸着她的**说:“姨,真舒服!”芳姨解开纽扣,一本正经掏出另一面,“吃一口?”王岚还真个张大了嘴。李萍在屋檐下笑得前伏后仰,用手指指里屋,横眉竖眼地做了个怪相。芳姨嘟起嘴,“孩子才多大,逗着好玩儿,有啥子关系嘛。”

婆婆期待的是一个孙子,暗示儿子要抓紧时机。竹篾片架的墙轻易便泄漏了小夫妻的所有秘密。强健的王仁忠从芳姨怀里夺走芹芹,放进箩窝里。芳姨推开他要继续奶孩子,王仁忠不准,往下拉芳姨的衬裤,“给我生个儿子,我要儿子!”芳姨蹲在地上拉拢裤带,对着外面求救,“母,三哥使横,要不得呀,芹芹还在吃奶,她这么小断了奶吃什么?”婆婆的水烟飘了进来,沉默是变相的鼓励。王仁忠弯腰扛起芳姨丢在床上,两人扭打起来。芳姨跌落床榻上,掀开木板,拿出农药瓶,咕隆咕隆喝了下去。王仁忠扑上去,抢过瓶子,歇斯底里喊道:“敏芳喝农药了!”

聂老太撬开芳姨的嘴巴,往下灌桐油,手指头使劲抠她的喉咙。王仁忠的哭嚎早惊醒了左邻右舍,担水的、拿桐油的都有。很快,地上淌了一层黄色的污秽物。两个汉子把芳姨的胳膊往后掰,聂老太一手抠芳姨的喉咙,一手拍打她的背。芳姨呕得瘫倒地上,满脸泪,满脸鼻涕,满脸乱发。李萍半弯着腰,不停地递凉水,她想起多年前相似的一幕。

那时,王斌儿仗着母亲的溺爱,无端的就要找碴儿。仁秋是个闷葫芦,任凭李萍怎样哭诉,也不对母亲吭一声。一天,也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事,王斌儿把李萍按在池塘里,围观的人看够了,才拉开王斌儿。虽然没有被小姑子溺死在水里,可是,万念俱灰。仁秋通常很晚才回家,那日刚到下午三点像是得了感应,浑身躁热不安。他让徒弟们干完手上的活儿就下班,急急忙忙离了建筑工地。李萍刚喝下农药,仁秋两脚便跨进了门槛。他恨他的母亲面都不露一下,仿佛今日的结局是她预谋好的,斌儿的蛮横就是母亲年复一年的错误灌输。仁秋背上妻子跑向河口镇李眼镜儿的中药铺子,儿子远远落在后面,跑几步,跌一跤。李萍记得自己也是这样呕得满地黄水,臭气熏天。

芳姨吐出的水由黄色变成了白色,聂老太长长舒了口气。乡亲们见危险已过,忙着回去睡后半夜。仁秋看着麻油灯下的母亲从腰上取下烟杆,细细捏好烟叶,严严地装上,点燃了纸媒,脸上毫无表情。他终于开口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那一个没被逼死还不心甘,现在又要逼这个。”母亲仿佛没听见,也仿佛不认识这个儿子,坐如木雕。

小宝出生后不久,王仁忠随公社建筑队到攀枝花砌砖。每月里有一封家信,王仁忠的信聂老太从不读给芳姨听。芳姨的笑颜少了,圆脸瘦成了瓜子型。

王仁忠放探亲假回来后,话不多,可常常惹得芳姨唉声叹气。丈夫坐在院子里抽他的“卡奔”,戴着金丝眼镜,连吐烟的姿势都和婆婆一模一样。

王仁忠走那天,王岚和芹芹背着小竹篓,正好在松林坡拣松针,芹芹看见爸爸,撕心裂肺地哭叫,“爸爸……不要走……”芹芹向坡下跑,踩飞一个鹅卵石,磕掉两颗门牙。受惯力影响,芹芹滚到了坡脚。王仁忠头也没回,他的燕尾服在屁股上一甩一甩。

两个星期后,王仁忠在信中说:“芳,我们性格不合,离了吧……”这一次是聂老太主动念给芳姨听的。

“母,不会是真的吧?”

婆婆嘴角衔着烟杆,别过头,“他信上就这样写的,那就是他的意思。”

芳姨抱着小宝出了家门,来找妯娌。天昏黄昏黄,该吃饭了。李萍一家子在堂屋喝红薯稀饭,招呼芳姨随便吃一碗。芳姨坐在门槛上,摇头,抱着小宝发呆。那以后,一到黄昏,她就坐在妯娌的门槛儿上,反反复复唠叨丈夫被狐狸精迷上了,要赶她娘仨儿出门。

王岚从祖母的枕头下偷来三叔的信,绞尽脑汁想出天下最歹毒的话骂那个和叔好上的女人。王岚写好信,检查是否有错别字,又正儿八经念给小双、大双听。双胞胎兄弟说,过瘾,骂得好,那姓刘的女人以后再也不敢纠缠他们三舅了。最后,王岚在信封正面歪歪扭扭写上“攀枝花钢厂建筑二队宿舍楼3栋4号刘菊收”。

刘菊把信交给王仁忠,让他看着办。王仁忠很不以为然,回信反而调侃说:“妞妞的文笔不错,下次你要找人写,别再找小孩子。”聂老太读给芳姨听时,鼻子尖使劲向屋顶冲着,压根儿不把芳姨的鼻涕、眼泪当回事。芳姨的青丝里很快现出了花白的光影,眼眸也变得混浊起来,洁净鲜亮的衣裙好似罩着一具空荡荡的肉身。算来她正是而立之年。

中秋节那天,王仁忠又回来了。从包里掏出几个黄色带刺儿的椭圆形水果,煞有介事地削掉皮,劈成长条,让来看热闹的乡亲吃。芳姨咬了一口,咋咋舌头说:“我的妈呀,这玩意儿甜是甜就是有点石灰味儿。”

“这就是菠萝,外面的人爱吃呢,一个要十来块,你这是没吃惯。”王仁忠说。

芳姨居然笑了。乡亲们发现,芳姨脚上蹬着平底黑皮鞋,光亮亮的没一点皱儿,耦红衬衣让她看上去像个新媳妇。芳姨天天换新衣,下河洗菜,上山锄草,也蹬着那双黑皮鞋。小院儿里总有一堆半大不小的孩子,听王仁忠讲城市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小宝喜欢拿爸爸的腿当跷跷板,小宝就是小宝,晚上睡觉也要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爸爸。

四天的假还剩下一天。夜里,王仁忠趁孩子睡熟了,拿出一张纸,读给芳姨听。王岚那时刚入中学,住学校宿舍,半夜梦见芳姨在灶膛的柴火中哭泣。第二日回家,妹妹晓萌说,母亲在医院陪姨,她服毒自杀了。两姐妹爬上芳姨的阁楼,聂老太、芹芹和小宝坐在床头。

“小宝,你妈妈死了。”王岚说。

“她还会回来的。猪猪饿了,她就会回来……”

“她不回来了,她要被你爸爸埋进土里了。”

“那我去看她。给她浇水,她开过花,就回来。”

……

芳姨咽气前拉着李萍的手说,“我得赶快回去喂猪,一天没喂,活活掉几斤肉呀。”说完眼睛就闭上了。李萍惊鄂地摇晃她的胳膊,掰开她的眼睛,“嗨,我说你可不能这么样就撒手不管了……你的猪仔,你的儿子我是不照闲的。“护士催促李萍把死人赶快推到太平间去,李萍未来得及哭,把尸体推进太平间里撒腿就跑,正好在医院门口撞上王仁忠灰头土脸地站在那儿。

“你站在风口干啥子?你婆娘都死了。”

原来王仁忠正在等仁秋送医药费来,听李萍这样说,眼睛就红了。“你不是贼威风的吗?巴不得她死呢,这会儿抹马尿水水给谁看哩?我走了,脑袋转不过弯的才会帮你捡脚子(善后)。”李萍又气又恨,他奶奶的,简直就不是个东西,明明知道芳姨洗胃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却躲到外面来吹冷空气。

天破晓时,芳姨的尸体被抬进了院子,停在一块门板上。几个干净的婆娘(没有月事的女人)撕开她的衣服,想给她穿上白色寿衣。她的娘亲看见她干瘪的**像两片秋天的叶子,扑上去头抵在她胸口呼天抢地地哭,嘴里就反反复复一句,“你咋瘦成这样啊?!”李萍捂住王岚的双眼不让看,生怕冤魂缠上。王岚从指缝里看见的不是芳姨,那明明躺着一具木乃伊。王仁忠忙着请阴阳道士,布置灵堂。这时芳姨的娘亲在楼上找到聂老太,拉扯着要去打官司。村民好劝歹劝,又让王仁忠给芳姨的娘家人磕头,又把芹芹和小宝往芳姨的娘亲怀里塞。乱哄哄直到正午,芳姨娘家的人如果不是看在孩子份上,当场就要踢死王仁忠。

芳姨入土后的第七天夜里,仁秋陪着李萍去屋外的茅厕解手回来,刚要进大门,李萍哈哈哈大笑起来,操起屋檐下的锄头左一下、右一下舞开了。仁秋以为李萍和他开玩笑,月色也明朗,便点了根烟,一屁股坐在草垫子上。烟抽了大半,李萍还在笑哩,笑得毛骨悚然。仁秋上前夺下李萍手中的锄头,“萍,你怎么了?”

李萍不笑了,裂开嘴唱:“鸡公仔,尾弯弯,做人媳妇真艰难。”仁秋随便说了一句,“你撞鬼了!”李萍猛地一推,手掌凝聚一股牛劲把仁秋推一个仰翻叉。晓萌在屋里瞅见,跑出来抱住妈妈,“妈妈,妈妈,别闹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呀!”

仁秋“唉唷”、“唉唷”手扶腰站起来,听“扑通”一声,李萍居然跳进了池塘。晓萌高声叫道:“哥哥,快出来,妈妈发疯了!”

李萍被仁秋和儿子拉扯上来时,哆哆嗦嗦,眼睛直愣愣不识人。这时却听下院子人声鼎沸,黑灯瞎火里分明是王斌儿恐惧的声音,“杀人啦!快把他按住!快!”

潇山右手高举一把镰刀,“我杀!我杀!杀你个全家光光……”就差一指头的距离够及妻子。

王斌儿已是魂飞魄散,使尽吃奶的力气向前冲。五六个庄稼大汉从后面把潇山掀倒在地,夺下镰刀。整个桃花湾闹得沸沸扬扬了,都说是芳姨的冤魂缠上了这二人。约摸一顿饭的工夫,二人同时清醒过来,问刚才经历何事,只道芳姨死拽着他们要去阎王爷前作证人。

过了两天,李萍渐渐恢复心智和体力。潇山却偶有发作,不得不歇业在家。五张嘴等着吃饭,王斌儿好生无奈,心里越发嫌了他。潇山吃镇静剂二月有余,身体如放了酵的面团一天一天地膨胀,原来一个精悍的汉子变得迟钝起来,终日面壁而坐。这日大双、小双帮师傅修理汽车留宿店里,家里除了王斌儿便是9岁的雷雷。睡到半夜,潇山在床上又唱又跳起来,王斌儿横坐在他肚子上,用两块湿毛巾死死压住他的太阳穴,欲消其心火,潇山嘴里嚷嚷“水……”。红木柜上开水壶里的水早用来洗脚了,潇山嚷个不停,王斌儿不耐烦了,还不如早死了好!侧身瞥见床下的“敌敌畏”,脑子里猛闪过一个念头,手情不自禁颤抖起来,“别闹,我这就给你水喝。”

天明,王斌儿叫来聂老太和王仁忠,只见潇山直板板横在床上,满脸乌紫,嘴角还有血迹和白沫。没有发丧,土葬后村民都相信是潇山误饮农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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