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师的话,我们一起走进旁边的屋子,我招呼让白浩小胖先走,小胖估计回家晚了又要挨揍。白浩的奶奶腿脚也不灵便,万一出来找白浩就不好了。
我和她来到教室,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把她仅有的小黑板小心翼翼放进一个破烂但干净的包里。我们的黑板什么的都是放在教室的,就她会拿走,我不解,问“我说,那些东西又掉不了,拿来拿去不觉得累吗?”
她抬头看了看我,撩动眼前的头发,忽然问我“你想去吗?”
我不语,看着她,一会儿,我微笑。我笑着答,“你希望我去吗?”
“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她对我笑道。
“现在你就可以有我一样的哥哥,我现在就可以做你的哥哥。”我悠悠道。
她看着我,手中也停止不东。
“你真的不去吗?”她好像有点失望。
“不去,”我回答的很随意,“小胖比我更需要这样的机会,这山沟沟,就像个盆一样,我们就像盆里的鱼。”我看着这一片湛蓝的天空,偶尔几只喜鹊飞过,留下欢声笑语。
“外面的世界就像河流,如果你不跳,就有可能成为人的盘中餐。”我继续道,“小胖,他呀如果没人推他,他就不可能跳,我和白浩不一样,在未来的一天,我们肯定会跳的,即使外面是充满死亡的荆棘之地。”
“可,你不知道吗,在未来没有文化的你出去又有什么用呢,在他们看来,你不过就是村里人,被人瞧不起。”
“那是你心里说的,我想你是怎么都改变不了你自己是农村的,你这样不是别人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难道你瞧不起这里的每一个人?”我反问到。
她有些急了,“不是,不是”她连忙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笑了,“那么紧张干嘛,我也就是那个意思,再说咱们村里有什么不好,想想,听说城里空气特别不好,还有什么汽车,很危险,看看咱们村,最危险的只有白浩了呵呵。”
她也笑了,不得不说她笑的样子很好看,我有些看迷了,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说话也很温柔,她的头发里还有淡淡的香,像是花香。阳光下,她的脸透着几分微红,不过眼睛里却有些忧郁。
她笑了一会,忽然不笑了,她一抬头看见我在看着她,脸突然红了,我想我得脸会比她更红吧,反正我是看不到,我又看了看天空,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她说“你不觉的奇怪吗?”
“奇怪什么?”
“白浩是老师的亲戚,为什么不选他,而选择你呢?”
她的表情很奇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想。
“拜托,白浩可是有奶奶的,而且他奶奶腿脚不灵变,需要人照护。”我不解,“你怎么会那么问?”
“希望如此吧,”她悄悄的靠近我,说“我可..。。”
我一把抱住她,倒在地上,我看见房梁,倒了,我没想那么多,就知道保护她,她惊呆了,只看见一只巨大的木棍在我身上,而我身上压着的是她。她不知所措,我当场晕倒。
老师听见这一声巨响赶忙过来看看,看见我被房梁压着,疯的把房梁搬开,不知道为何,他好像毫不费力,然后打了120,他不知道怎么想到,抱着我,背着她就跑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他帮我们放在120的车上,那边的护士还一劲说怎么来的那么慢,让他们等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老师只能赔笑,他陪着120的车一直来到医院。
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来上前面做一下手续。
老师起身,他默默的走的过去,“我是。”
“你是李初晨的父亲?”那里面的医生说。
“不是,是叔叔。”他答道。
医生麻利的开好一大条单子,“一共1700,”她麻木的说,毕竟不是她的钱。
“呃,能不能一会再给钱?”“你觉得呢?”“这附近哪里有银行?”“门口。”
他很快带着钱过来了,交完了钱,回到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
手术室门口,冷冷清清的,又是晚上有些吓人,不过老师可没想那么多。在手术室外面只有老师一人的守候,张秀丽很快就出来了,他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惊吓过度,以及被压断一根肋骨。老师的心情没有丝毫变化,只知道焦急的看向手术室。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因为你不知道,你所等待发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老师却像度日如年。他慢慢的回忆着他的过往。
他曾经有一个漂亮,贤惠,爱他的妻子,有一个可爱,单纯的儿子,可一天晚上全都变了。
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来到他们的家,说什么也要抢走他的儿子,发生了剧烈的争执,他好像是一个妖怪,随手一挥,她的妻子便在那里死亡,有一种痛,就是看见自己最亲爱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死亡,却无能为力了的感觉。本以为自己也一定会死的,道士却很奇怪的说一段很奇怪的话,像是咒语。他在那里嘿嘿一笑,说“要想你和你的儿子活命,在他24岁的时候来找我,你呀如果不来,你的小命也没有了。”他怕道士会在找上他们,就躲在一个无名的山里隐姓埋名,他也得了一种很奇怪了的病,他那个医生说这个医学界还没有见过这种病。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就把他的儿子送到一个无子的家庭中,每月给他们钱,却不想家庭的男人一次打猎被狼吃了,母亲伤心过度,也走了。只剩下他的儿子,他呈想接回他,但害怕道士在从新回来,再说孩子也大了,也懂事了,所以只能默默在远处看着他。他后来听说他的朋友想要孩子却不能生,本想..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手术室里出来一个医生,一脸疲惫。他连忙赶过去。
“怎么样了医生?”他问。
医生摇了摇头,说“做好心里准备。”
老师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手术室门口。
在梦中,老师又回到了原来过的幸福生活,想想他的媳妇,那时她正做饭,儿子在地上玩玩具,自己悠然看着报纸。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醒了,眼角有几分泪痕。他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力打了自己一下,好让自己知道这不是梦。
起身。护士在一旁压住他,示意不可以起来。
“你是李关国吗?”门外又来了一个医生。
“是”
“你是张秀丽,李初晨的亲属?”
“不,我是他们的老师。”他淡淡道。
“哦。”医生低头在本子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张秀丽没什么事,李初晨事有些大。”
李关国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初晨,被重物击中头部,导致积血压住语言神经,现在在昏迷状态,有可能.。”医生停了一下,看了看李关国的表情有些不对,心里有些纳闷,不就是个老师吗,有必要那么大的反应,“植物人,即使醒来,也有可能变成傻子。”
李关国顿时蒙了,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泪不停的往下留。
“你先别激动,他成植物人的概率有些小,积血不是特别大,应该过个10天8天的就醒了。”不知道医生是安慰李关国还是事实,“李老师,你知道你自己的病吗?”医生又问。
“很奇怪,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病,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吞噬着你的血肉,这种病我们医院治不了,你可以去BJ去看看,或许有治愈的可能。”
“没事”李关国回答,眼泪也停了,他麻木的看着窗外,看着屋外的天空,看着北去的大雁,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在流淌。
屋外,李初晨的婶子来了,简单的问了问情况,她带来一筐水果,来到李关国的病房。
“李老师,怎么样了?”花婶关切的问着,“初晨怎么样了。”
“没事,初晨不太好。”李关国有些虚弱,“花婶,我想在未来初阳还是给我抚养吧。”
“啊?”花婶有些意外,“这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样不好吧,我们和初晨也有感情了,你这样,怎么都不对吧。”
“初晨,可能醒来后就变傻了,”李关国一脸虚弱,“还是交给我吧。”
花婶顿时傻了,一边护士扶了花婶一下,不然就倒了,“李老师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可告诉你,初晨可是在你那受伤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要负全责,初晨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没有他我们怎么活呀。”花婶竟坐在那哭了起来。她忘了李初晨原来是李关国给她的。
李关国看到这一幕心更痛了,心里满满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