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华山上雨下的特别大,天空灰蒙蒙的,气氛很是压抑,白夜立于浮屠阁外等候多时。
梦渊才匆忙赶回绥华山,在他乍眼看到地上融入的血迹时,瞬间脸色一变:“来报的神使说你回来了,但我万是没想到你竟如此狼狈。”
他赶回绥华山时,报信的神使说白夜回来时浑身是血,但却没说伤的会如此严重。
白夜眼中尽是血丝,眉角掩盖不住的憔悴,他声音沙哑别开话题:“你先救救灼凉。”
梦渊斜望了眼躺在阁栏上的灼凉,神情越来越僵:“歃血阵?白帝在瑶光山布了歃血阵?”他瞧灼凉那可见白骨的身躯很是震惊,分明只有歃血阵才会这般残忍去剐掉一个人的血肉。
沉思好一会的白夜没有说话,他在想要不要将玄尘珠的事告诉梦渊,左右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说。只是默然回了句:“是。”
“那你是如何将他带回来的?”据他所知,一入歃血阵的人除非剐掉全身血肉,只留一具白骨,否则是出不来的。
白夜一把撕掉身带血渍的衣袍道:“这都不重要,你还是先救救灼凉吧。”
“那你去山南的天池塘摘几朵藕花来,我需要藕花来替灼凉重塑血肉。”
提到君竹,白夜才回神发觉他在绥华山未曾见到君竹,急切问他:“她人呢?”
“弱水之渊的紫陌神君大寿,那丫头非要去见识见识,这不,走的匆忙,便将她留在弱水了。”
“也好,不让她瞧见我这般模样也好。”白夜瞧了灼眼一眼,转身往山南走去。
绥华山的这场雨下的甚大,山中的一切植物都不分季节不分时辰的开着。天池塘中几尾红鲤游的欢畅,潭中独独屹立着一朵半开的藕花。而池塘旁却又生着桃花树,飞落下的桃花瓣飘零池中,朦朦胧胧能闻到一股淡淡花香,让人分不清是藕花香还是桃花香。
老远处伏梓撑着一把纸伞,冲白夜招手唤道:“夜哥哥……”
“梓儿。”
“嗯,是我。”伏梓快步跑向白夜,抬头咯咯的笑了两声:“夜哥哥,你的眼睛能看见了么?”
“不能。”
“那夜哥哥看不见,怎么来的山南?”
白夜嘴角笑道:“丫头,在你来绥华山之前,夜哥哥我可是这绥华山的常客,脑海中早已记下了所有的点滴。”
伏梓傻傻的点点头:“那夜哥哥来这做什么?”
“想要摘几朵藕花,伏梓能帮夜哥哥吗?”
“好”
伏梓心里乐开了花,脱了鞋子提着裙角露出两细白的小腿淌入池中,小腿上沾了几枚桃花瓣有些痒痒得。她扒了唯一一朵藕花踏出天池塘撅嘴:“夜哥哥,只有一朵了,其他的都被凤翎姐姐偷偷采走了。”
“恩,伏梓真乖,夜哥哥要去浮屠阁,雨这般大你快回去吧。”
“伏梓同夜哥哥一起去。”
她听神使说渊师傅回绥华山了,还说她夜哥哥受了很重的伤,原在她没瞧见他一身血渍前她是不信的。
可她现在发现他确实受了很重的伤,却又不敢问怎么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