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一中基础设施在市重点高中中全是比较差的。学校领导可能也意识到这一点。在一个平常的周六周日，在每个楼的每一层都安装了大型饮水机。
从此同学们再也不用花钱买桶装水了。从饮水机龙头喷出的纯净水特别甘甜。所以一到下课，总会有很多同学聚集在饮水机所在的楼道一角接水，也趁机聊聊天，活动活动。
此举，确实让不少同学每天多喝几杯水。小位呢，又特地地买了一个瓷杯，取代了以前用的塑料水杯。外面是天蓝色的，里面是做工细腻而无杂志的纯白瓷质，在靠近杯沿的位置有一朵粉红月季花。每节课间基本都要去接水。又时也顺便帮班上没时间去接水的同学接点水。
小位拿着两个杯子走到楼道南边的饮水机处接水，可能是同学们一直在接水，水流很小，他注视着那细小的水流，感觉很没有耐心，因为还想上厕所。
正想吐槽一下这饮水机的质量，突然一阵清香飘来，极其细微，而又似曾相识，他闭上双眼，用力地仔细做着深呼吸，头也随着鼻子去找寻那发出香味的地方。当他感觉锁定目标时，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一个女孩正在走过。
圆圆的脸，两颊微红，中等身高，圆润的身材，穿着绿色的棉上衣，戴着纯红色的眼镜。头发颜色很难描述，不知道淡红色还是淡黄色，齐肩长，非常直。
似乎和某个女生说了一句话，其后缄默的走过去了。望着她的背影，小位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还真有漂亮人！”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某一刻涌上心头，又转瞬即逝。
他庆幸自己出来接水，也为饮水机水流的缓慢而感到得意。
就是那么几秒钟，所有的偶然因素叠加起来，是多么不易！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也在那短短的几秒就确认，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遇到这么漂亮的人了，一定不会。
他几乎是跳着回到教室的，厕所也忘记去上，水杯里的水因为身体跑动而晃出来，撒的满地都是，但教室时，两个杯子都只剩小半杯。
看到他进来，撒的满地都是水，灰色衬衫也因为撒上不少水而显出黑色。而脸上却始终是微笑着的，像中奖了似的。
李恒在补作业，抬头看他这样子，也情不自禁的笑着说你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看到哪个美女了？！这么开心”。孟家良：“我看也是，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小位哥如此开心了。”
“看上哪个了，尽管说，我帮你。”李恒接着说。
小位：“不愧是情同手足，了解我。美女确实看到一个，但也不至于像你们说的那样，不过看她第一眼感觉特别好，挺想再看见到她的。”
第二天第二节课一下课，小位有些发呆地坐在座位上，数学课直接听懵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看时间是大课间，侧身对他俩说，(其实他俩这时也要出去)：“无聊嘛？出去打篮球吧！好久没打篮球了，不知技术成什么样了。”三人一拍即合，拿上篮球就走，刚出教室门没几步，就又看到那个女的了。
她正要从对面走过来。李恒远远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她也同样朝李恒微微笑了笑。
小位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却又炯炯有神地看着她，眼神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
外面风很大，窗户的一个小缝隙呼呼的进风，小位头发被狂乱的吹起，显然头发有点长了。然而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过了一小会，他走开风口，迅速站定在边上细嗅着那极淡极淡的味道。目送她进去教室，小位这才意识到，她是隔壁班的。
他用右手指摸了摸脸，用手被轻轻擦了一下嘴。
他和走过来的李恒和孟家良铿锵有力地说:“我一定要追她！”
李恒难以置信地问:“啊，什么？”
“我说我要追她，听明白了？”小位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哦，那天你说的是她吧？哈哈，可以啊，以我哥的颜值，不在话下。孟家良若有所悟地说。
可能就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热恋的感觉。他第一次如此坚定开口，其实令他自己都感到万分惊讶地。
孟家良边拉他边说:“快走吧！还要打球呢，回来再说。我觉得不难办到。”
小位这才想起还要打球，只说了句:哦。
在路上，小位笑着问李恒：“你认识她啊？”
李恒：“认识，但不是很熟。我也忘记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是以前上补习班认识的吧。”
“她可能是美女中为数不多的我没追过的，哈哈。”
小位:“啊，是嘛，她叫什么名字？
“李媛希，看好你啊，兄弟。我也不太了解她，但是我可以帮你问。”
李恒接着说:“我有她的联系方式，回去我给你”。
小位：“真的！那太好了。”小位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
李恒：“看你激动的。不至于这样”
小位：“呃，我哪样了。”
他俩异口同声的说:没怎样，没怎样。
到了篮球场，天气不热，微风阵阵。
小位连进了2个3分球。孟家良：“厉害了，这个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李恒：“那还用说，肯定是得到美女赐予的力量，被滋润了呗。”
小位神秘地说：“有可能。”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的铃声，他们三个一字一句说：“上课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小位在中间，看了看，说：“球，还没拿呐。”
他们三个互相推脱，最后谁拿的球？或许没拿。
第二天第一节课一下课，小位什么话也没说，便起身要往外走，李恒见状，问：“这是要去哪，也不招呼我们俩？”
小位一笑，说：“出去看看。”
李恒：“哦~我懂了，是那……对吧？！”
“老铁，稳啊。”
李恒：“滋润，滋润！”
小位一出门口，恰好“滋润”(滋润实叫李媛希)出来了。小位很奇怪，为什么，当我们不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会一直不认识下去，而当，注意一个人后，则会经常看到那个人。
滋润往北走，小位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小位走着走着便微微闭上了双眼，只留一点缝不至于撞墙。去细细欣赏这味道，用除眼以外的器官感受她的存在，也在联想某些东西。一路跟着，小位竟然不知不觉得进了女厕所。只听见里面有女生大叫，滋润回头朝外看了看，没有说话。
小位这才惊醒过来，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
小位心有余悸地坐在教室里，一会班主任来到教室，在小位的桌旁停下，吓了小位一跳。耸了耸肩，准备好接受批评了。
不过是来告诉他，他的父母来了，在楼下等他。
我们已经知道，小位的父母都在国企工作，工作自然是比较繁忙，假期比较少，与小位的见面时间也比较少。
他小时候就对父母比较的依恋，再加上与父母相处的时间又少了点。所以，每一次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很珍惜，他对父母真的是有满心的爱。
小位和父母一起走向了广场边的小花园，他爸爸说：“正好这几天有时间，我和你妈就想着来学校看看你，最近感觉学习怎么样，累吗？”
小位：“还行吧，不算累。就算是累点、苦点也没什么，人要想提高意志力，取得些成绩，只能这样，太安逸也不行。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说得好，”他爸爸赞叹的说。他妈妈接着说：“我们给你带来了些你爱吃的，注意要吃的营养些，身体最重要”。还有这张卡，里边有不少钱，记得保管好”，说着把卡送到了他的手里，妈妈紧紧的攥着小位的手。
小位：“嗯好，知道啦你和爸爸工作顺利嘛？”。
“顺利顺利”，爸爸说，“我和你妈妈这次因为一些公司的事，又要出差，可能要一两个月左右，这次要去海南。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记得经常打电话。
小位只是点头。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祥和的环境下聊了好久。有关学习的啦、生活的啦等等。
铃声响起，又过了一大会，他爸爸说：“时间不早了，你回教室上课吧，认真学习！”
小位：“我知道了，我会严格要求自己的，做对的事，认真学习的，你们注意安全。”分别时小位对父母也会嘱托些话。
第二天，大课间，一下课小位就和李恒，孟家良说，快走，快去吃饭，吃了饭我还要洗衣服。
他俩只好不太情愿的和他一起快走，其中，李恒因为有人找他，而和他们在楼道里分开。
边走，小位边说，快点啊，一会吃饭又要排长队了。
但是到了楼下，小位一出教学楼，一个抬头，看到了“滋润”正和一个女同学在打羽毛球，可能是他们上体育课了吧，兴致不减，自己加课吧。
不知怎么，小位停下了脚步。孟家良不解的说，走啊，怎么了。
只见小位微笑着有点羞涩的注视着一个女孩。
哦，滋润啊。孟家良边说边走了几步到广场边上找个石头坐下，因为他知道会等很久，这点预知还是有的，他可不想干站在那里。
小位驻足了好久，直到她们不再打了，直到她们离开，知道她们走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未知的东西，很有穿透力，像看到了过去，看到了未来一样。
孟家良在石板上静静的坐着，太阳从云层里露出脸，强烈的光线照向大地，感觉瞬间热了起来。孟家良用手遮着眼，额头上早已渗出了汗珠。
孟家良知道，这时的他，不能够被打扰。所以他只在那静静地等着，可他就是在那里站着不动。好长一会儿，他才招呼了一下孟家良，也不紧不慢的向餐厅走去，洗衣服的事闭口不提。
周三晚，这天外面微风，天上看不见几颗星，抬头，能够清晰的看到天上大白云彩向东北方向快速移动。
这天晚自习下课后，疲倦异常，早上起的早，中午因为被老师叫去图书馆搬东西，没合眼。
下课铃声一响，他收拾好桌子上的试卷，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起身准备回宿舍，就在一转身，他发现滋润就站在教室后门，那么安静的，那么清秀的，向教室里面看着，眼神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通透而干净。可能正在找寻或者等他们班的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很快就从教室前面来到后面，与她一起走了。
他想了一下，那个同学应该叫金雪，金雪是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女孩，长相一般，在不大的人群中也不会引人注意。戴着有黑色眼镜框的大眼镜，肤色很黑，性格还算活泼。
慢慢小位发现，不仅仅是那晚，此后的每一晚上，那个女孩都会来找金雪，与她一同走。每当晚自习铃声响起，不出一两分钟，她就会早早的准时来到小位教室后们，一如往常那样，等金雪一起走，然后在宿舍分开，滋润回家，金雪回宿舍。
小位好激动啊，那种心情，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表达，拥有感？幸福感？
从那天起，小位就有意识地等候她来找她，这简直成了他每天的最大的期待，也使他的一整天都很快乐，很充实，很有活力。
当然不仅是晚上，课间，他也有机会看她几眼，而看她几眼，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会丝毫疲劳，不吃不喝七八天也不会渴，不会饿。能不能这样，很难说，但当他看到她的时候，确信如此。
这几天他都在幸福中，但不会仅仅如此，也在策划着什么。
第二天晚上。
晚上第一节自习课间，小位示意金雪过来，他们之前可能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对她说：“隔壁...那个...女生晚上总来找你对吧？”
她边点头边说：“嗯，怎么？”
“那今天晚上能不能占用你几分钟，我想借此机会和她说几句话，你先学学习”，小位微笑着说。
她说：“哦，你是想...你确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小位自信的说：“那就好，我这么帅，没问题的，相信我。”
到了第三节自习，他便开始了臆想，滋润在门外站着，充满着爱意的眼神，注视着小位。小位转身走到她身边，深情的望着她，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美女，你好。
滋润娇羞地说：“帅哥。”
小位向她伸出了那温暖的右手，滋润将像汉白玉一样的手轻轻地握住，拥入小位怀里，小位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吻她饱满而又洁白的额头，感受她挺起的**，听她在自己耳边呢喃。
“你看这美丽的夜晚。”小位温柔地说。
滋润点头。
“一期一会，多么温馨多么感人啊！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人生的理想，抑或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小位有有些深情地说。
“听你的”，滋润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模糊的场景下两人坐在萤火虫满天飞，宛若繁星满天的海边高低上。滋润依偎在小位的肩膀上，听着阵阵海浪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流星雨......
小位不禁唱起歌来，刚唱了两句，突然意识自己面前好多观众，全班人都在回头看他，他强颜的笑了笑，用手扶了扶眼镜，将最后的几个字唱了出来，便又学习，说是学习，其实是在纸上乱画些什么。
时间走到了北京时间的十点五十，清脆的铃声响起，伴随着铃声，板凳碰撞桌子、摩擦地面移动的声音啦，说话的声音啦，整理书本的声音啦一同响起。而小位似乎没有听见这一切噪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等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一分钟过去了，倒计时开始，小位的心跳加速，加速......他深呼吸着，努力使自己不要那么激动。
很快大多数人都走了，他推掉和一些好友结伴而行的要求。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学习特别优异的同学还在喋喋不休，面红耳赤地讨论问题，小位看她还没来，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等了等，大约过了一分钟，滋润来了，站在后门，小位做了充分的心理暗示后，向她三步作两步的走了过去，过去边向她伸手边说：“美女。”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直视着空间中的某一位置，眼神难以捉摸，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看，还是站在那里。小位又向她有力地伸了一次手，仍未反应，小位无奈，只得第三次将有些扭曲的手伸向她。滋润的手连动都没动，也没有什么表情，她的嘴微微张开，露出了一小部分门牙，乳白色的门牙，还有些小锯齿的样子，像刚换去乳牙而新生的恒牙一样，不知道她是如何把牙齿保护的这么好的。刘海两侧分开，屡在两耳之后。她的耳朵像美丽的花一样，耳垂饱满而清澈。
小位这时感到异常窘迫，手在一小块空间内不由自主地挥舞着，像领导要发言时的手势，吱吱啊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位很难忍受尴尬的感觉的，而局面一度陷入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面对面而难以沟通的尴尬，小位笑着说说：“送你个东西吧。”
她这时才开口，用柔软的的声音说：“什么呀？”
小位把一张打印着她的照片的纸给了她。
你什么意思啊？她问。
小位难以回答只是说到:“收藏收藏。”
金雪这时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了，没和小位说什么，也没和滋润说什么，挽着滋润的手臂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目送着她俩个远去，小位淡淡的笑了笑，轻轻地叹了声。
小位回到宿舍，他们都关切地问小位怎么样了。
“别提了，手也没握成，该说的话也没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小位说着，边把鞋袜脱下来，穿上蓝色塑胶拖鞋，去衣物橱子上取下装有牙刷牙膏的塑料杯子，准备去洗刷间。
宿舍很热，他坐在床上，用双手把裤管往上挽至大腿，挽好右腿，看着自己修长的腿还挺白。
转念又想到今晚发生的事，虽然结果和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但至少也算是与她说过话，近距离地接触她了。想罢，拿着放在枕头上跑了出去，左腿裤子还是到脚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被关好久的疯孩子跑出来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天不...不和你握手，明天...天就要和你舌吻了。”在洗刷间，李恒边刷着牙边说，牙膏的白色泡沫随着他的说话不断流淌出来。
小位：“可能吗，别说风凉话了。说实话，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用双手在水龙头接了满满一捧凉水，洗了把脸。
第二天，金雪问小位：“昨天的事怎样了？”
“她没告诉你吗？”
“昨天晚上她没怎么跟我说。”金雪答到。
“昨天晚上发生的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她没怎么对我说话，对我极为冷漠”，小位摸了摸头顶的头发，说。
“没关系的，估计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吧，当你真正地走进她内心的时候，她也会对你很热挺活泼的，会向你孩子般地倾诉一天发生的事情”，金雪语重心长的说，说罢，用右手中指伸进眼镜框里，揉了揉眼，可能是学习太累了吧。
小位往教室前边扫视了几眼，把拉链往下拉了几厘米，点了点头。
金雪又说，“她也许正需要你这种性格的人去激发她内心的那一泓未被世间发现的，未被污染，一直保持其本真的清泉，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两个很适合。”
小位：“是...嘛。”语气明显不如昨天晚上自信了，而多了几分犹豫与踌躇。
“赶紧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加油！”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位进行而了重新规划，广泛探讨了怎么追求她这一问题，他想用出全部实力来，因为太喜欢她了，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喜欢。
自从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他就一直给她发信息，刚开始，她爱搭不理的，小位毕竟是文采比较出色的一个人，用理性与感性充分结合的语言，慢慢的与她聊的多了起来，聊的似乎越来越投机。
滋润也向他说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情，一直聊到好晚。平时都是十点睡的小位，十一点多了，小位也丝毫没有困意，反而感觉愈发精神了。
滋润看时间不早了，便说要睡觉了。
小位看时间确实不早了，第二天下午还要上学，也就说了句:晚安。
发过信息去，小位拉上窗帘，挂钟秒针“咔哒”“咔哒”地跳跃式转动着，准备上床的时候，偶然间看到桌子一角的花盆里的月季花已经开了，虽然是一株月季，可是长在上面的两朵月季花颜色却一点也不一样，看样子，左上角那一朵应该刚刚绽开不久，鲜红鲜红的，花朵还未全部舒展开。右下角那一朵半月前还是一个被嫩绿色花萼紧紧包裹的很小很小的绿豆般大的小骨朵，而半月后放假回家粉红色的花瓣已经有些萎蔫了。
“晚安”，滋润过了几分钟发来信息。
小位看她还没睡，又看到月季花，便突发奇想地问她，送你玫瑰花要不要？
“不要”，滋润过了一会发来信息说。
小位又紧接着发过去:送你吧！
滋润又是过了一会，随着消息提醒音:随你吧。
小位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激动，很激动。
两天后的下午。记得上午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看天气这么好，小位和邻居家的朋友就想出去玩玩，去哪呢？没有堵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南下，去了树立市，树立市不像小位的城市那样，没有一座山，整座城是海拔二百米左右的平原，进入树立市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清翠的小山，多数不很高，一两百米左右。
跳下车，选了一座看起来不错的山，据说这座山的北边儿已经被开采出来蓝宝石了，打算从山南面，开始爬，既是背阴出，又比较平缓。山上布满像钢丝般的荆条草，时常会被缠住或者拌一下脚，稀稀疏疏地长着苍翠的松树，随着海拔的升高而随风摇曳的越来越厉害。也有好几处因为风化裸露出白色的岩石，一层层被黑褐色岩石分隔的薄片般的页岩，在半山腰处扩展一个高洼不平的没有草，没有树的小广场般的岩石空地。倘若有人从南面山顶上滚下来，肯定会落到这片空地上，而不至于滚到山底。
山上看不见一个鸟，更谈不上什么走兽，只看到一个褐色的蚂蚱在荆条丛里跳起落下。
在登山顶路上，经常能看到用漆喷在岩石上的示意箭头，不太艰难地爬上山顶，山顶上有一个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诵读经文的低声呢喃般的连续不断的声音。用石头砌成的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大门右下角用绿色的颜料写着“神爱世人”四个大字。
走进去，是一片土路，里面有几个神像，叫不上名字的神，也有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的菩萨塑像。里面香雾缭绕，有水果，饼干。
看了一会，那个朋友在里面跪拜了三四下，小位不太信神，看到他这样做，也弯腰鞠了一躬。
不知何时，飘来的云彩遮住了头顶的太阳，瞬间凉爽起来。
下山后，去了当地有名的咖啡厅喝咖啡，一进门口，就有一个年轻的，染着粉蓝色头发，大约三十出头的女人笑着走过来，看起来很热情。
两位？这边请。今天下午人比较多，请见谅。
边说边引导他俩走到了墙角处的一个位置。
喝点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小位说。
一杯拿铁，那个朋友说，边挠了挠腮，看了看脚底。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苍白有点红。
好的，稍等。
嗯，谢谢。小位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也许和妈妈是同一种气质吧。
边喝咖啡，边看着她招徕客人，送走客人，她时不时地嘴角上扬，露出乳白色的十分整齐的牙齿，说着什么，做个手势，仿佛整个咖啡厅是由她一人负责。咖啡厅暖暖的，热量包裹着自己，热咖啡的白色热气刚刚冒出就消失不见，可能是热气的原因，小位眼睛湿润起来。有点想睡觉，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妈妈，身体一动也不想动。
天气很难捉摸，不知不觉，或聊天或沉默昏睡中，三点一刻左右，竟乌云满天，只有天际还有一根弧形白线连接着大地。豆大的雨点是便稀稀疏疏的下了起来，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咖啡厅里却依旧祥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在撕裂天空的闪电之后，一声闷雷传来，小位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朋友也发现了。
边从脚底的包里取着什么东西，说“还好我看预报带伞了，时间也不早了，雨也没下大，我们回去吧。”
“走吧。”小位用手揉了一下眼，手指舒展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在收款台与来时招呼他们的染着粉蓝色头发的她告别。她还像来时那么热情地与他们告别，露出乳白色的牙齿。
窗外还有几只低飞的燕子和高空盘旋的苍鹰般的大鸟。
一出门，一阵冷风吹来，瞬间精神了，打了几个哆嗦，刚才在咖啡厅的朦胧感也随风飘去。整个路面儿依旧泛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味儿。
“我不知道可否通过土腥味道来判断多久没下雨”，小位笑着说。
“应该可以吧，这土腥味儿真够呛的，好像确有几个月没下雨了。”朋友猜测的说。
“第一场春雨啊！也就是说。”小位又问。
“对，正是。”朋友肯定地回答。
小位冲出伞去，朝朋友说，“那还打什么伞，淋淋雨吧。”
朋友想折起伞，却没有那样做。
去了一趟公共厕所，人不多，但又淡淡的香烟味。不知道为什么厕所里正播放梦中的婚礼，朋友很想把音乐关上，却不知道控制在哪里。
小位倒是觉得好听，也没有在意确实是不适合播放此音乐的场所。
晚上回到学校，小位不顾地面的湿滑，一路狂奔，时不时的踩到地面的积水处，而溅起一片水花，有些心情沉重又有些激动，跑着去追前面的一个朋友，一个约定好等他，却先走了的同学。旁边的同学都竞相躲避，害怕溅到自己身上水或者撞到自己。
他想让他帮忙买玫瑰花，因为他每天都回家，对晚上市里的情况也熟悉，又有时间。
终于在学校广场喷泉边追上了他。
小位故作偶遇般地从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成辛！”
他回过头来，“诶。”
把请求有条不紊地悉数同他说好。
这可是小位的第一次！第一次与第二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人生的重要体验多数在第一次。结果会如何他没多想，只是去做，因为结果谁会知道呢。就像古词所云:一生恰如三月花，看得见开始，猜不到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