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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明思家

田甜甜当然明白自己抠门老爹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看小师弟根骨资质不好,欺负他一遍学不会嘛,到时扔一本垃圾的基础剑招完事儿。不过我们美丽聪明的田甜甜大小姐,蓝玉峰的公主,是何等的聪明,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小师弟你学不会不要紧,到时趁老爹夜间熟睡,甜甜师姐给你偷出来,田甜甜如是想到,眉眼不由眯成好看的两条柔和的弯曲弧度。

月羽飞盯着甜甜师姐明眸善睐的清纯一眨不眨,一时没注意到大师兄在拽他胳膊。

师娘钟灵凑到丈夫耳边细语:“看来新来的小师弟很喜欢咱们家的甜甜呀!”

田二柱怪眼一翻,喝道:“区区美色就迷得找不着方向了?你还想不想修仙!登顶大道!?”

月羽飞被师傅的大嗓门吓住,心里腹诽不已,哦您老人家娶了个漂亮老婆,就不允许弟子也有点念想,什么修仙登顶大道,谁吃饱饭没事做梦,我要是修仙有成,第一要报屠村之仇,第二要听老妈的话哄个漂亮老婆回家过日子,第三要成为名留青史的一代剑侠。

月羽飞既定下人生目标,神色立马严肃。

田二柱不知小弟子内心真实想法,不然非骂死他不可。当下田二柱提醒道:“落叶剑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最上乘的剑法,为师开始演练这落叶剑法,注意!第一式——落叶随风!”

田二柱右手一翻取出一把淡蓝长剑,身体不动,手腕轻舒,长剑由下至上,然后由上至下,在这个过程中,剑尖划过的轨迹是条别扭无比的弯曲线迹,一会儿偏左,一会儿陡上,完全瞧不出有什么玄奥的地方。

大师兄在旁边小声说:“小师弟,注意感受房间内的空气流动,空气流动会产生风!师傅的剑尖轨迹也就是此刻屋内风的轨迹!”

月羽飞屏气凝神,运用丛林捕猎时父亲教授进入空明念头的技巧,无形无质的风,逐渐吹过他脸部、手背的汗毛,渐渐有些轮廓分明,而师傅手中的剑,亦是展露锋芒。

一条紧密连接的光线,直入他的眼睛,让他的漆黑双眸染上一抹淡蓝。

月羽飞的眼角终于有些狂热!惊骇!

田二柱满意点头,对四师姐鲁不语吩咐道:“扔一块木头过来。”

鲁不语翻手取出一块木头,猛地朝师傅掷去,未带月羽飞讶然,那木头飞到师傅面前,瞬间粉碎成千百块小木头。

“落叶随风,讲究一个‘借’字!借什么?借天地自然界的一切!势,力,能!只有这样这招才不会浪费你一丝的力气,因为推动你手中剑舞动的是外界的动能!”师傅淡淡解说道,手中剑法一变,剑开始飘逸不受力,“第二式——落叶无声!”

鲁师姐投掷第二块木头,而这块木头的结局就有意思多。

只见那木头跟随着剑,不断向东向西,师傅偶尔一震手腕,剑尖轻拍木头,木头被击飞,但是师傅手中剑再次一划,那已经远去的木头宛若归巢的鸟儿,又奇异地飞回来,场景一如剑和木头粘黏上蛛丝般怎么甩也甩不脱。

大师兄闷声葫芦了,因为他也看不明白。

“这第二式——落叶无声,讲究一个‘柔’字,在第一式的基础上加入柔的变化,效果就是能将精钢柔化成绕指丝绸,就是这样——”田二柱手中剑一圈,木头立刻软化成了面团,如挂面般拉长,剑势一停,木头面条摔碎地上。

众弟子惊讶得合不拢嘴。

“第三式——落叶归根!”田二柱持剑,剑尖对着地面,朝鲁不语点头。

第三块木头飞来,众弟子瞧见师傅手中暴起一团淡蓝光芒,之后光芒散去露出淡蓝剑身,而原本飞翔的木块却不知何时被切成均匀的一千份,哗啦一声散落地面。

“第三式——落叶归根,无他,就一个‘快’字,一般人拔剑挥剑千万次可练成,这招是最容易练成的剑法,也是最难练成的剑法,也是立判生死的剑法,因为这是一个剑客的决杀之剑!这招一但失手,叫敌人有了绝对防御的准备,这招也就废了!”田二柱淡淡解说道。

田甜甜靠近月羽飞,问道:“小师弟可记全?”

月羽飞摇摇头,又点点头,却是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记没记住,要说没记住吧,脑海里有个剑法模糊的概念,要说记住吧,他是一招也说不出来。

师傅田二柱摇头,内心窃喜,咳嗽一声,甩下一本《基础剑招》,勉励道:“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拿着这本秘籍,勤练基础剑招,待日后有缘或可传授其他剑法秘籍。”

语罢,搂着美丽师娘,哼着小曲,一步三晃地走向后院。

田甜甜在身后朝自己老爹竖起中指鄙视他。

大师兄王虎和二师兄王豹,这一对亲兄弟凑上来,腆着脸问道:“没想到小师妹竟然是赌石高手,嘿嘿,不知小师妹是不是敝帚自珍?不然也传授几手赌石技巧,让我们兄弟二人也好去其他山峰碰碰运气,赌石赚来的钱财,分小师妹你一半!”

“好呀,可是……”田甜甜皱紧眉头,“可是我当时是瞎蒙的呀!就是‘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这样点到那块石头的呀,我很好奇耶,你们打算怎么凭这个技巧赌石啊?”

王虎、王豹兄弟俩对视一眼,脑海中浮现两个金光大字:坑爹……

月羽飞既得梦魇剑,又得落叶剑法,师傅一离开就回到望月居小院,琢磨剑法。

落叶剑法的确是最上乘剑法,仅次于剑术法诀,但是这种剑法讲究意境,那种落叶的意境,现在恰巧是秋天,院落墙角里倒是有一棵垂暮之年的红枫树,于是就站在飘落枫叶的大树前,一边回忆,一边演练,一边感悟。

那种恢宏萧瑟和暗藏生机的意境,让他如痴如狂,心胸畅快,阴霾退散。屠村惨案那一幕幕场景,长期以来渴望做大事的抑郁和现实的愤懑,尽诸宣泄于手中之剑,一次比一次舞动更快、更稳、更连续。

田甜甜来过两次,一次喊月羽飞吃中饭,一次喊他吃晚饭,可是小师弟状若疯魔,哪还听得进去,尽顾着痴迷于剑法的意境,完全忽略身边生气的美丽师姐了。

当月羽飞筋疲力尽停下剑法时,来自现实的孤独感又飞回来,望着那天上皎皎明月,回想起母亲煮的稀粥,稀粥虽贫寒,但是吃着香,如今老妈不在了……

他失魂落魄弃了梦魇剑,蹲坐地上,抱着腿,埋头哭泣。

清风明月下,遥远的游子,谁不是心酸得想掉眼泪?坚强的外表,柔软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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