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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美人美歌声美

南宫玉背着画夹在山路上走着。来到榆树村快一个月了,他一直想到山里走一走,写写生,放松一下心情。

榆树村所在的山叫月泉山,传说枣花溪是从月亮上流下来的,是嫦娥思念后羿时流下的泪水,喝了枣花溪的水能延年益寿。月泉山虽然不太高大险峻,但是绵延很长,山上的绿化很好,松柏茂密,野花烂漫。有很多景点值得欣赏,像珍珠涧,靴子洞,观音峰等等。这些景点不仅风光秀丽,而且都有美丽的传说,所以颇为引人入胜。

南宫玉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摘山果吃。正是深秋时节,月泉山慷慨地向人们奉献出各种美味,红彤彤的山枣,紫莹莹的山葡萄,黄澄澄的柿子-------一颗颗,一串串,一个个挂在枝头,垂在叶间,引得人们口舌生津,欲啖之而后快。

当南宫玉走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地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走来。

“那不是穆小艾吗?”南宫玉心想,“她来这里做什么?”

等到了近前,南宫玉一看果然是穆小艾。她背着一个大筐,筐里装着好多大柿子,看起来沉甸甸的。穆小艾的双颊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南宫玉,你来爬山啊?”穆小艾也看到南宫玉了,笑着和他打招呼。

“是啊。你到哪里去?”南宫玉看着穆小艾灿烂的笑容和那个沉甸甸的大筐,不知怎得忽然感到有些怜惜。

“这是我们家柿子树上结的柿子,打算做柿饼的。等做好了给你尝尝,我们家的柿子个大味甜,做的柿饼可好吃了。”穆小艾把筐放下,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帮你送回家吧!”南宫玉把画夹塞到穆小艾的手上,背起大筐就走。

“还是我来背吧。很沉的,你没背过,又走不惯山路。”穆小艾紧走几步追上南宫玉,伸手去拉筐。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堂堂八尺男儿,连着小小的筐还背不动。你坐到上面我也背得动!”南宫玉又恢复了爱开玩笑的本性,作势蹲下来,要穆小艾爬到筐上去。

“好了,我知道,你是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穆小艾笑道。

“我是楚霸王,那你就是虞姬了。”南宫玉随口说道。

穆小艾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笑了笑,没说话。

南宫玉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不好意思地笑笑。

“穆小艾,唱支歌吧。听说你以前是你们学校合唱队的。”沉默了一会儿,南宫玉说。

“好,唱支什么歌呢?唱支我们当地的山歌吧!”穆小艾爽快地回答。她整理了一下画夹,看了看美丽的月泉山,开始唱了起来:

“月泉山,

月泉山,

一个月亮,

一道泉。

泉水流在山沟里,

月亮挂在柳梢上。

月泉山,

月泉山,

一个妹妹,

一个郎。

妹妹梳妆月光里,

哥哥唱歌西山上。”

穆小艾平时说话声音响亮,干脆利落,颇有男孩子的气概。但是唱起歌来却婉转动听,如潺潺的溪水欢快地流淌,流过树林,流过山路,一直流到了南宫玉的心上。

南宫玉侧脸看了一下穆小艾,她的头发在山风中飞扬,粉红的脸颊在阳光下像珍珠般光洁。

穆小艾唱完了,就转过脸来对南宫玉笑了笑;“这是奶奶教我的。奶奶是一个很有智慧的老人,虽然她只念过扫盲班。奶奶会唱很多的山歌,还会讲很多故事,最厉害的是奶奶一肚子的歇后语,随时随地,张口就来,等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文凭和知识是两回事,而知识和智慧更是两回事。”南宫玉说。

他们俩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穆小艾的家。

奶奶正在烙葱花油饼,看到穆小艾和南宫玉一起回来,很开心。招呼南宫玉把筐放下,赶紧洗洗脸,等着吃饭。

穆小艾领着南宫玉到自己家的小菜园摘了一把辣椒,几个茄子,又让南宫玉从院墙上摘了两根丝瓜,一下子就把小菜蓝装满了。回到家后穆小艾让南宫玉坐下来休息,自己开始炒菜。

奶奶是个手脚很麻利的老人,一会儿功夫就把一摞饼烙好了。而小艾也是一个能干的女孩子,四个小菜也是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辣椒炒鸡蛋,青豆炒丝瓜,酱爆茄子,一碟用醋和香油拌的紫红的咸萝卜干,还给一锅金黄的小米粥。“你尝尝,奶奶烙的葱花油饼是一绝。”穆小艾撕了一大块油饼递给南宫玉,南宫玉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果然,松软可口,葱香四溢,好吃啊。

“我们小艾炒的菜也很好吃。孩子,你多吃点。奶奶不知道你来,没准备啥好吃的。再过三天就是山口集了,奶奶去买点肉,包饺子给你们吃。”奶奶给南宫玉盛了一大碗小米粥,又给他一双筷子。

“奶奶,饼太好吃了。谢谢奶奶。”

三个人又说又笑地吃完饭。小艾收拾碗筷,南宫玉坐在奶奶身边看她做柿饼。

奶奶用削皮刀把柿子一个个削掉皮,然后放在一张大大的芦苇杆做成的帘子上。

“柿子的把儿不能弄掉,如果弄掉了柿饼会烂。柿子晒到外边干里面软的时候就要捏了。隔三四天捏一次。要早上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捏。晚了,糖会化,沾手,还容易捏破。”老人一边削柿子皮,一边向南宫玉介绍柿饼的做法,“刚晒好的柿饼不能吃,要用晒干的柿子皮捂着,上面再盖上席子。捂上差不多一个月,柿饼的外面就会长白霜了,就能吃了。现在很多人做柿饼卖的人,等不及柿饼自己长霜,就用白面撒上一层冒充柿霜,一点都不好吃。多坑人啊。”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太阳正慢慢地向西边的山头落下去。南宫玉坐在在这个干净的农家小院里,看奶奶做柿饼。柔和的阳光照在老人慈祥的脸上,照在小艾苗条的身影上,照在金灿灿的柿子堆上,照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石榴树上-------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美好,南宫玉忽然有了画画的冲动。

他拿过画夹,坐到奶奶对面开始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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