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推到床头的台灯也是耗费了我睡了一天积攒下来的力气,伏在元昊的背上颠颠簸簸的我又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你醒了?要吃点什么?”元昊趴在我手边见我醒了赶忙凑过来嘘寒问暖。当然,还有一旁的永勋,不过他站起身长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喝点白粥吧。”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也有一天没吃过东西了确实比较饿。
“嗯嗯,我去买。”元昊说着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喝点热水吧。”永勋见元昊走后倒了杯热水扶我起来。
“你走吧。”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在一边看也不看他的说。
“你病成这样我怎么走?”
“明天就是新年了,阿姨不是说要你回去嘛,你走吧。”
“我不在谁照顾你?我陪着你不是......”
“我们两之间谁陪谁,谁照顾谁你还是想清楚再说。你走吧,我看着你头疼。”照顾?陪伴?这似乎都是我一直以来在做的事,而我收获的是什么,我们之间的天平早就不堪负重的一边倒,我真的支付不起这种感情消耗了。我宁愿让你占着是因为我还抱着希望,哪怕一丝一点。可你一而再的用实际行动摧残着一触即灭的希望,我再也受不了我们之间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暧昧不明的感觉,与其舍不得倍受折磨,不如干脆斩断。长痛不如短痛,狠心退出。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
说完翻身背对着他。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开门,离开。看来我真的不值得他多浪费时间。
“走吧......”我解脱似的叹了口气。
刚准备眯一会儿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元昊的手机,可能刚才走的太急忘记带。
“喂?”看是希灿打来的就接了起来。
“是俊松?元昊呢?这家伙要录制新年音乐节目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希灿气急败坏的说。
“我这就让他过去,你别急,想办法拖一会儿。”我提起精神说。
“好好,你让他快点!直接来电视台。挂了先。嘟嘟嘟......”听希灿的语气那边确实比较紧张,也怪我耽误了元昊。
“我回来了,还热着呢。”刚挂一会儿元昊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这么冷的天额头上还有汗珠挂着。“来,我扶你坐起来。”
“你有通告怎么不说,希灿都急疯了!”他把我扶了起来慢悠悠的在一旁盛粥。“你别弄了,赶紧过去。”这些电视台定当的节目一旦耽误录制,追究的可不只是违约责任,严重了还有可能会遭电视台“封杀”的。
“你喝完我就走。”元昊说着递过来满满一碗粥。
“你走了我都喝完!”我接过碗说。
“好,听话哦,有事打我电话!”
“嗯,赶紧走。”
这家伙摸了摸我的额头抓起一旁的外套火急火燎的出去,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内心对工作还是很上心的,也是不想让我担心罢了。虽然被人照顾的感觉不错,但作为男人这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不该存在,时间长了肯定会潜意默化对性格造成影响,以后还是避免依赖别人的好。
无事可做,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不自禁地过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隐隐意识到素妍所说的“代替品”的意思。从那天晚受伤后元昊激动情绪,以及他掴素妍那一巴掌一点都没有留手,那一个“滚”字爆发的不止是对我造成伤害的怒意,我想还包括了鲁元的那份,这个一直藏在他内心的伤痛,也许这是他对我产生情愫的诱因。
当初在济州岛他和我聊到鲁元的时候我也没有想那么多,那会儿我和永勋之间虽然有一点小摩擦但还是处于暧昧的关系,也没想过和元昊之间会有更多的纠葛,然而随着和永勋关系的恶化我和元昊的接触越来越多,依赖越来越多。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对我的感情,但偏偏不敢接受,他对我太好了,我怕一旦接受会控制不住深深的陷入,疯狂的享受,而这享受是自私的享受,因为内心即使再怨恨永勋也会一直为他留一块空地,说不定哪天永勋无意间的示好,会摧毁这层虚设的矜持义无反顾的投怀送抱,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对元昊造成的伤害,我该如何偿还?再加上素妍所说的“代替品”论,对于这份感情我更偏向于拒绝。
元昊走之后我吃了点东西,在房间转转圈活动了一下,抵不住晕乎乎的头痛又躺下睡了。听专家说男女体质区别导致抗痛苦能力不同。女性体质较弱,经常会有小痛小痒的病症,病症爆发较男性频繁,所以生病时痛苦较小,男性一般体质较好,半年一年都不会生一次病,但是一生病爆发的痛苦却是很大。
我睡得很沉,直到护士过来挂水的时候才被弄醒。冬天挂水是最痛苦的,冰冷的液体顺着静脉流进手臂血管,整条胳膊冻得又麻又疼。
“你醒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微笑着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
“靖宇?”我记得他是公司里的一个练习生,之前录MV的时候当过我的伴舞,在巴黎录MV的时候还跟我住一个房间。
“嗯。”
“你怎么过来了?”我纳闷道,缓缓地挪着身子坐起来,他快步上来放下饭盒帮我把后背垫上枕头。
“元昊叫我过来的。”他说着打开饭盒,都是比较清淡的烫菜和蒸鸡肉,还有用切碎的胡萝卜和碎肉熬的粥。“吃点东西吧。”
“你们认识?”奇怪,之前也没见元昊和靖宇说过几句话,怎么说招呼就招呼过来了?我接过靖宇递来的碗,右手挂着冰水有些麻,显得很笨拙。
“我帮你。”靖宇看着就要拿过我手里的碗。
“没事,我自己来。”让一个男人在公众场合给我喂东西吃总觉得很别扭,怎么说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换做元昊或者永勋也罢了。我半坐在床上,手上又挂着点滴虽然没法使劲儿但也没少用力,但这家伙劲儿不是一般的大我硬是没把住被他夺了过去,然后也不说话气氛怪异的一勺勺的喂着我,顿时有种一万只蚂蚁爬过身体还不能动手驱赶的难受。
“上午电视台活动碰到他的,我场次比较少也不用谢幕,很早就结束了,准备回去的时候他叫我过来帮忙照顾你。”可能这家伙也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儿,慢悠悠地说。
“你们认识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我也好奇了,一般元昊比较熟的人都会介绍我认识,再说不熟的人也不会被他招呼过来照顾我。
“我来公司比较早,和永勋希灿是同一批练习生,他们条件比较好先出道了。”靖宇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哪怕谈的是自己也很淡定,就像是在谈论别人一般。
“哦哦。”原来如此。
一段对话结束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一直到我把饭吃完,靖宇到卫生间洗碗筷才缓了口气。看看头顶的吊水还有一大瓶,右臂从手背到小臂又冷又疼,不得已用左手捂着,但效果平平,我只好皱着眉头忍着。
“冷?”靖宇回来后利索的收拾着小桌上的餐具,可能注意到我的表情和动作问道。
“嗯,没办法,冬天就这样。”我应了声,他也没回话转身出了房间,没几分钟手里拿着一个热水袋回来,坐到床边把热水袋敷在我的手腕,一手扶着,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掌。
“这样不会太冷。”我下意识的松开手要从他手里抽出来,但被他按住。
“哦。”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情景换做一男一女也不会觉得僵硬,但偏偏是两男的,脑海里默默画了一个捂脸的尴尬表情。
“你怎么在这?”看这家伙也不怎么爱说话,我还在纠结找个什么话题调节气氛,一个熟悉又折磨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拿着你的东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