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贤木闷声割着麦子,跟谁都没有说话。
一边是舅母娘做媒的方成功,一边是表兄和儿子蔡跃进。
表兄不请自来,很明显是保他儿子求亲来了。要不然,他们这样的怠慢他怎么受得了?
所谓人怕当面,就算何贤木再不待见蔡跃进,也不想看见表兄出现,但是,毕竟几十年的亲戚,何贤木是做不出更决绝的事了。
但是,何贤木可没有打算允许蔡跃进“官复原职”----如此见异思迁的人,他可不能把女儿嫁给他。
至于方成功,何贤木倒是乐于看到他能跟女儿有好的发展。
“小方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跃进从小就跟虾贵定了亲了?”,蔡兴发对一旁的方成功说。
方成功愣住了。
蔡跃进已经估计到了方成功的身份,他也误导道:“我们感情不错,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请老兄不要来打扰了吧。”
离他们较近的何传贵听了生气地说:“成功哥,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姐早就跟他蔡跃进没有关系了。前些天我爸还拿铁锹赶走过他”。何传贵边说边不屑的瞥了蔡家父子一眼。
蔡家父子尴尬的语塞。
“哦!我知道了。原来他们是不受欢迎的人!”,方成功反击道。
“我们只是有些小小的误会,你不要瞎说啊。”蔡跃进辩解道。
“什么叫小小的误会?你以为我们家好欺负是吧?”,何传贵激动起来了!
蔡家父子不敢应声,只是埋头割麦子。
“传贵,我没有得罪过你吧?”,过了一会蔡跃进说。
“屁话!你得罪我姐就是得罪我们全家了!你这也不懂啊?---我们全家都不欢迎你!”何传贵声音大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蔡兴发打着圆场。
“我们两家有什么好说的?”,何传贵声音更大了,他也不能忘记蔡跃进曾经给姐姐和全家带来的伤害。
前面的何贤木猜到后面何传贵跟蔡家父子吵起来了,马上说道:“传贵!不要对你伯父无礼。”毕竟是老亲戚。何贤木不想太得罪表兄。他儿子却另当别论。
“老表,你们还是走吧,不要闹笑话别人看。”何贤木又对蔡兴发说道。
“我们只是来看望你的,老亲戚了,这样都不行吗?”,蔡兴发说道。
“老表!不是我说你,你来看我,我当然高兴,但是你家跃进来算怎么回事?不是让人家小方误会了吗?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何贤木说道。
“他们不是还没有订婚吗?”蔡跃进插嘴道。
“订不订婚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何传贵也忍不住插嘴道。
“老表,你们还是回家去吧。”,何贤木再次下了逐客令。
可是。蔡家父子,只当没有听见,依然埋头割麦子,---他们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要硬起耳根子,厚起脸皮子。
见蔡家父子还是不走,何贤木又说道:“小方,你别在这里割麦子了,回家帮虾贵做饭去吧。”---何贤木本来没有想让方成功单独跟虾贵相处的意思,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蔡家父子死心。
方成功知道蔡家父子的身份后,本来就后悔没有跟何虾贵一起回去做饭,现在听何贤木又叫他去帮和虾贵做饭,便愉快地答应道:“伯父,那您们忙,我去帮虾贵给你们做饭去了啊!”。
方成功说着,放下镰刀,真的走了。
蔡跃进心里不是滋味,但什么也不敢说,还是只能默默割麦子。--现在多了个方成功,事情更加不好办了。蔡跃进心里犯愁起来。
五月的太阳,一出来就火辣辣的,让让闷热的不行,因为还要弯腰用力个麦子,所以,割麦子这活历来都是最辛苦的活。
天气沉闷,但是,何家麦地的气氛更加沉闷。---一行人默默的割着麦子。
到了吃饭的时候,何家这些割麦子的人走在路上,让人觉得太奇怪----一个女儿许八家呀?
人们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何贤木觉得真是丢脸。可是,蔡家父子赶不走。
他们到家后,何虾贵和方成功拿着镰刀出门下地了,说是两人已经吃过饭了,让周翠云招呼大家吃饭。
看见何虾贵跟方成功在自己面前出双入对,蔡跃进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都是自己生的贱,好好的要跟杨娟来这么一场,要不然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
蔡家父子坚持帮何家割了一天麦子,到很晚才赶末班船过河回家。
何虾贵始终没有跟何家父子说话,一直跟方成功在一起。
何贤木一直板着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