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贵回家的当天跟廖又德的父母一同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她就自己买了煤炉子,和所有用的吃的,自己跟慧明做饭吃。
廖家的房屋结构,是两个三间屋子,一个是廖又德的二哥住着,一个一直是廖又德的父母住着。廖又德跟何宝贵的房间就在他父母住的这个三间房一起,两边是两个睡房,中间是厅堂。后面的厨房公用。廖又德的父母用老式的柴灶做饭,何宝贵在厨房的一角用煤炉做饭。
何宝贵要回来住的时候,廖又德的父亲曾经说要搬出去住,何宝贵说,又不是住不下,没有必要搬出去住。
廖又德的父亲就说他母亲跟何宝贵各有各的个性,怕合不来。
何宝贵不以为然,所以,就还是原样住着。
在何宝贵,回来生活已经是迫不得已,谁一看都知道他们夫妻不和睦,这要是一回来就让公婆搬出去住,人家还以为她何宝贵有多么恶,即跟男人合不来,又跟公婆合不来。
所以,何宝贵要维护跟公婆的关系,至少要和平相处。
何宝贵每次做了好吃的,一定会给公婆端一碗去。而廖又德的父母则不然,每当他们做好吃的,从来就不给何宝贵拿一点。
有几次,廖又德的父母招待亲戚,满桌的菜都摆不下了,也没有给何宝贵母女拿一点过来。
这些小事情,何宝贵不想计较。毕竟他们是老人。
这是正月尾的一个清晨,何宝贵送走慧明上学,到厨房后面的厕所去了一趟,回房的时候,看见厨房里被水淹了,她堆在厨房一角的煤块也被水泡倒了。
原来村里定时放水塔里的自来水,一般在早上,也不知道是谁,把水龙头打开了放水,却没有及时关上,所以,水把厨房淹了。何宝贵的煤块也就被淹倒了。
“这也不知道是谁发勤快!”,何宝贵一边赶紧关上水龙头,一边低声地叹息了一声。
所谓点子低,被鬼欺,何宝贵就这一声毫无恶意的低叹,没想到被廖又德的妈听到了,由此惹出一场连天大祸!
何宝贵关了水龙头,就接着上床睡觉去了,不一会,就听到廖又德的妈一边在往厨房外舀水,一边唠唠叨叨在说她的不是。
何宝贵从来不曾被人唠叨过,凡事都是自己做到最好。想不到廖又德的妈却来数落她。
她想了想,舀水也很幸苦,那说也让她说,做也让她做好了。
所以,何宝贵只当没听见,让老太婆唠叨了一个够。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婆婆在拿捏媳妇。
正巧这一天,何宝贵的妈妈在镇上何虾贵开的店子里来了,何宝贵买了猪肝和几样菜,请母亲过来吃饭。
要是在以前,何宝贵怎么也会给公婆端一碗猪肝汤过去的,但是,廖又德的妈刚刚唠叨了她一个多小时,她不还嘴也就罢了,却做不出来马上对她示好的虚伪事情。
说是她的公婆,他们对何宝贵其实毫无贡献和情义。只是何宝贵一直在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他们生的好儿子!婚前时时给他们闯祸,婚后像一担破锅让她何宝贵挑着,让她吃尽了苦头。她何宝贵并不欠廖家老少什么!
况且,作为老人,他们没有那一次吃好东西的时候想着看得见他们在吃什么的何宝贵。何宝贵还是有身孕的人,这在任何家庭都是要享有特殊照顾的,唯有廖家,老少一个德性,都拿何宝贵的身孕不当回事。
所以,何宝贵认为,跟他们学一次也没什么问题。就没有给廖又德的父母端菜,自己和慧明陪母亲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