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姨娘陷入了沉思,还一会才说道:“那天去大乘寺,除了你我就没......难道是二房的人搞得鬼。”陈姨娘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他们家做着生意,所以她最清楚,商贾之家本就是没有规可言的,为达目的誓不摆休。如果那天他们是特意为了高太太来的大乘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本来她就觉得奇怪,那胡氏本来听说是尊玉帝的,结果那天却跑到了庙里去,还巧遇到了她们。这要是其中没鬼,她自己都不相信。:“让我知道是什么人在我背后搞鬼,我一定不会不会放过她。”陈姨娘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涂氏见达到了目的,心中分外愉快。接过了书香手中的盒子,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递给了陈姨娘:“既然这礼物退回来了,你也带回去吧。”
看涂氏族手里紧握盒子的样子,陈姨娘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表姐快别这样,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就算我送给表姐的礼物了,表姐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不然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两人你推我往一番,涂氏最后还是盛情难全的收下了盒子。等到陈姨娘走时,涂氏只是象征性的送到了房门口,然后由书影一路送她们出了院门。看见书影转身离去的背影,陈姨娘请“呸”一声,骂了神:“什么东西。”然后转身回了三房的曲幽院。
回到了房间,。陈姨娘身边的得力丫鬟,香胰向陈姨娘进言道:“奴婢觉得三太太这是要挑着我们去二房。”
“这我早就知道了。”陈姨娘眼中流转着怨毒;“虽然是这样,但是如果不是二挑事,你能想出更好的理由来吗?况且我一个姨娘能做到如今的地位,除了老爷重新之外,大房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不然我如今的下场怕是连田氏的不如了。”
香胰也权衡出了其中的厉害,觉得果然还是姨娘的想法正确。果然能当家做主的人,心思怎同旁人。又吹捧道:“我看未必,二太太那个人愚笨的很,哪里比得上姨娘您这样的玲珑剔透,蕙质兰心呢。您不受宠谁受宠呢。”
哪个人不爱听好话,特别是陈姨娘这样整天奉承别人的,更愿意听好话。而香胰也是因为这样才得到了陈姨娘的喜爱,一跃成为了她身边的二等丫头。
房间门突然啪的一声被打开了,在陈姨娘这这样的鲁莽,这个家里也就是二小姐郑芝滟了。
她穿着一件杨枝折柳的十二幅湘裙,腰间的羊脂玉配一甩一甩的就走了进来:“娘,我听说你刚才去三伯母那儿了,是不是为了我的事。”私底下,郑芝滟都是称呼陈姨娘为娘的。
陈姨娘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是院子里,哪个多嘴的丫鬟为了讨她喜欢,跑去偷偷告诉她了。看得出女儿很期待这们婚事。可是现在却不成了,她的心中真是不好受:“没有只是为了些账目上的事,所以去她那呆了会。”
“是吗。”郑芝滟眼中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这下陈姨娘更难受了,开口试探道:“滟儿,娘听说那位高公子最近生了产大病,身体更赢弱了,不如为娘帮你在另寻一门更好的亲事,也免得你成亲以后受累。”
郑芝滟不解的抬起了头:“娘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高公子的身体只要养养就好了,还有要不是他身体差些这门好亲事也轮不到我。今儿怎么口风全变了?是不是高家透出什么消息来了?他们家不喜欢我?”她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的姑娘,配高公子可惜了。”她解释的说道。
旁边的香胰了解陈姨娘的心思,帮着说道:“就是我们姑娘才貌双全,配什么样的人都可惜了。就像戏文里说的世间有这等女子,岂非天姿国色乎?”
这下可把郑芝滟给说的羞红了脸,看着女儿的娇态,陈姨娘想着要赶紧找门更好的亲事,把高家的事掩饰过去,当然在此之前她要先好好的对付对付二房,让胡氏也知道心疼的滋味。
四月的午后,庭院中的花儿都慢慢绽开了颜色。一阵阵微风袭来,把院中的玉兰树枝芽吹得微微摇动,也带来了阵阵草木清香。院墙上架满了绿油油的蔷薇,让人看着就很是神清气爽。阳光很是暖和,别了前日的细雨绵绵,让人有一种想沐浴其中的感觉。郑芝瑾下学后,就命人把绣花架子搬到了院子里,然后对着院中的芍药专心的练习起了刺绣。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么多人恨上了。
清梅和清竹端来了茶水和点心。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清竹闻了一口点心的香味:“还是清菊做的菊花饼,就是比别人的香。小姐你做累了就停下歇息会,吃口菊花饼喝口普洱茶。”
”
看见清竹那张日益渐圆的脸,郑芝瑾知道肯定是这丫头自己想吃了,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就不开口叫她去吃。
清竹等得着急,往常只要自己一开口,小姐肯定会让自己先尝一个,可是今天却不开口了,好吃的在眼前自己却不能吃,她急的抓心挠肺。不住的往清梅打眼色。
青梅早就看出了小姐的意思,又看清竹那么着急的样子,也装模作样地道:“小姐要是还不想吃的话,不如我先把菊花饼端到房里去,免得放在院子里招灰。”
“放院子里怎么会招灰,放在房里等会忘了,不就浪费了一盘好点心,岂不可惜?”清竹的语气透着焦急,就像一只护食的小狗。
郑芝瑾和青梅都忍不住,轻笑出了声。这下清竹可知道,原来两人是合起伙来故意耍弄着她玩的,小姐她不敢得罪,清梅可就没有那么便宜了。知道清梅怕痒,马上把手放在轻呵出声,就去挠起了清梅的痒痒肉来。
“小姐你看她。”清梅这个柔弱的身子怎么抵得过习过武的清竹,马上就被她挠的上气不接下气,娇笑个不停。
等清兰带着榆次有名的牙婆余婆子,和一群十三四岁的女孩走进来时。先是听见满院子都是女孩玲珑的笑声,紧接着就看见正努力挠清梅痒痒的清竹,笑的直不起腰来的清梅,还有正坐在一边看热闹一边做绣活的郑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