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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事出皆有因

遥遥红尘三千年,为夺仙命弃姻缘。

菩提根下佛与魔,不辨是非人情落。

一朝续命破凡世,脱离苦海功德斥。

可怜天下芸芸生,青竹斩碎成仙门。

不为苍生为个人,誓拿青竹补天轮。

这是世间流传最广的诗,在这片大陆上,每一百年会有一个仙门降临,地点不定,当仙门现世之后,会出现一个成仙台。这成仙台看似只有百里大小,实则内涵天地,可以说这片大陆的缩小版,所有成仙之人进入后便开始征战,当只剩下最后一人之时,那仙台便会自动关闭,王者便可以成仙。

世人也不知道这成仙台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只知道似乎从自己记事那天起,便听上一辈的人讲过。无论年龄多大的人,似乎这仙台出现的更早一些,也许是自从天地初现那一刻,这仙台便一直存在。这世间名叫仙魔大陆,明确来说,只有仙魔两大阵营,二者之间虽有征战,然而魔族也有魔神之门,大家为了自己的成仙成魔之路相互内战,哪有那么多闲心为了所谓的阵营而征战不休的,总体来说,还算相安无事。

人是社会的动物,在一起了会形成群落,有了群落也就有了不同的利益体。从人这种动物产生那一刻,就永远在为生存挣扎着,为了食物,为了温暖,为了捕获最强壮的女人,从刚开始的石头棍棒到刀剑枪锏,再到现在的功法神器,争斗的层次不断更新,实则失败的结局亘古不变,要么死亡,要么沦为强者的奴隶,为了打败下一个失败者。

人这种动物呀,也总要分出个高低,分出个三六九等,不外乎身份的贵贱,更是一种祖上努力从而流传下来的荣耀见证。至少从人诞生的那一刻起,都是平等的。你想要变得更好些,总需要在一个时间段去努力些,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子孙,为了将来的末一天,某个子孙指着我的牌位说:“看,这就是我们家族兴起的第一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能栽一颗大的,起码也要撒个种子,至少给自己一个念想。

在这片仙魔大陆,有凡人,也就是不能修炼的人,他们维持着人类这种种族的延续,总不能因为成仙成魔就让人类绝种吧。他们聚集起来,在平原地带生存,这里自然灾害少,土地平坦肥沃,虽然天地精气严重匮乏,但也无关紧要。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和野心。在你没有实力为梦想买单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你永远没有资格奋不顾身的去做自己喜欢的。肆无忌惮?远远不存在的现实,其实你明白,自己的背后还有需要我的人。

当然,凡人中也会偶尔出现一两个武学奇才,集天地宠爱于一身,然后各种门派开始想办法让其加入,在没有父母的同意下,你拳头再大,也打不过所有人。当然,对于凡人而言,那些门派所付出的一点点代价,足以让他们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修炼之人也有个等级之分,分为修士,武者,脱凡,涉仙,假仙。只有成仙之战后,才会有一个真正的仙人。自然还有一个例外,就是上一次打破仙台的青竹仙人。他本名刘林夕,凡人出身,后被凌云门看重,苦修数十载,天赋绝人。之后外出历练,隐姓埋名,要不是最后的大战中显示功法痕迹,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他出自何门何派。

他呢,在成仙之战中一战成名,最终胜出,后来突然发狂,打破仙门,断绝了世人成仙之路,成为仙界公敌。只听得他在打破仙门后大叫竹青青,后来改名为青竹。他有成仙人之力,却没进仙门,世人虽然都想杀他补天,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惊人,所以称他为散仙。

樊离自然是不信的,他有自己评价是非的标准。师父交给了他武功,却唯独不教如何做人。或许师父认为他是失败的,当成为天下所有人的公敌之后,他做的任何事都是错的。不为什么,世人憎恨而已。自从那天被师父扔下山之后,樊离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了,虽然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去何方。

仙门已碎,没了成仙之路,世人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就崩塌了,修炼者不知道修炼为了什么,也可能是仅仅了报仇。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更何况断所有修炼者的毕生追求呢。樊离一开始就不想成仙,他有师父,将来也会有爱的家庭,他始终认为这才是自己最重要的。成仙成仙,到底成就了谁的仙?成的是世人的梦而已,成不了自己的英雄。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在没有方向之前,还是要努力行走。樊离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王八湖三个字确实有自己的风范,虽然字体像小蚯蚓找妈妈,但这就是樊氏字体,没办法。整理了下包袱,抬头看了看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向东方飞去。

飞到一处空地,樊离停了下来,只见这里草木稀疏,光线大好,虽然在整个山谷中显的格外出奇,但没事。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不认为这里有什么东西还能威胁到他。把两个包裹扔在地上,然后运起功力,“哈”的一声,四周烟尘弥漫,地上石头,枯枝败叶,鸟毛什么全都不见,毕竟是有武功的人,能怎么省力就怎么做。

“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了,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下山到底要干什么,自己要去哪里。师父果然是个牛人,可以让整个修炼界迷茫。不对不对,成仙之后的人去了哪里,还有,为什么每一百年就要出现一次,怎么像是上一个界面的进去资格。反正闲着没事,就去探究探究。

我现在的实力也不知道算什么层次,师父说足以自保,应该不算差吧。“樊离一边整理的包裹,一边自言自语道。在山上的日子是不好过,如果是出于体验生活,待那么一两天,你会爱上这样的生活,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过的日子,更何况在这个雾霾横行的世界里。当然,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雾霾。倘若让你待上一周,你可能会得精神抑郁症。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越是回归原始,内心压抑千年的兽性,还是会在某一时刻爆发。樊离不会这样,他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山林,他知道就算作为一个普通人,首先也要找一个安全的场所避风挡雨,或许仅仅只用一个晚上。自然,作为一个修炼者,他是不屑于那么做的,修仙者总有那么一点点超越凡人的优越感,因为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掉这些蝼蚁。樊离看了看周围,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小屋,运起功法,抵至脚下,只听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一间小屋慢慢从地底升起,外形和自己所住的一样。

樊离走进屋子,看了看周围,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打开自己的包裹。里面装着自己的竹剑,一个通体雪白的玉佩,这是师娘留给自己的,两件换洗的衣服,一把精致的匕首,名叫碎星。外形精巧细致,呈流线形,一个成人手掌大小。通体银光,上面有沟槽血纹,隐隐有青光流动,手柄近乎没有,被一块褐色石块包裹着。师父说这是神器,却被自己随意用一块破布包着。还有一个小罐子,通体漆黑,外形跟普通的陶罐差不多,盖子有点奇特,上面刻着一个状若门状的浮雕,越看越觉得土鳖。当年听师父说这罐子可装奇花异兽,可移山填海,必要时还可以用来自保,结果樊离好奇,拿去偷偷研究了几天,除了斗蛐蛐用来好使之外,一无是处。师父发现后也没多大变化,只是把樊离吊在房梁上,风干了两天。事后就把那罐子给了徒弟,还说一定要带着。

包裹里面还有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师娘语录。这是自己长这么大,师父所有提过关于师娘的事,樊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也从来不会想念是谁给予了自己这条生命,在他看来,自己生活中最真实的只有师父,师娘而已。即使天下人都要杀师父,自己也要为师父阻挡天下人。在他看来,什么仙人,说到底还是一块石头。

打开了师父给了包袱,包袱是用青色麻布制成的,但不是普通的麻,而是用一种异兽,名叫天麻。它外形跟普通麻一般,成簇生长,然而只长在迎风处,且枝干坚硬无比,和铁木有一比。最为奇特的是这种植物,每到月初之时便会自生阳火,焚烧一切,周围的植物也难以幸免,最终只剩下麻皮。

然而这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所有靠近的动物,修炼者都会被绞杀。当然总会有那么些自命不凡的人,想要尝试一下,结果无不以惨痛结局告终。这种麻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最易做内甲,一般的修炼者都不能破它的防御。也不知道师父从哪里搞来的。算了,有的用就挺好。樊离恶趣味的想到:如果用来做兜裆布,嘿嘿,不知道有多安全。

打开包裹,只见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封书信,一个手环。樊离在心中嘀咕道;“这老头,说让我下山修炼,结果只给我这两个东西。”打开书信,只见上边写到:“离儿,为师有要事要办,不得已才让你下山修行。如今你功力初成,缺少红尘试炼,去吧,寻找你需要的。手环里有为师准备的东西,切记,下山后不得提师父名讳,望徒儿好好修行。”

把书信收了起来,拿起手环,只见手环通体呈天蓝色,隐隐有流光闪动,远看像是一颗颗珠子串连起来,近一看,还真是。樊离试了试,大小刚合适,突然想起来师父没告诉自己怎么打开。不过按照一般的经验来说,用自己功力,与器灵取得沟通就行了。既然是师傅给的,必然是无主之物。樊离运起功力向手环延伸,瞬间一股巨力传来,直接把他弹飞到墙上,可怜昨晚为了装逼,运用功力加固了屋子,这一下子没撞烂屋子,脑壳上的包包又出现了。樊离摸了下脑袋,被自己疼的不行,便决定不再管了。

但是这手环还是要想办法打开的。樊离知道,自己这师父,平常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当你熟悉了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会感觉师父的笑容中夹杂着几分猥琐与****,至少樊离是这样认为的。出于对师父的了解,樊离弱弱的对着手环说道:“樊离是猪。”似乎密码正确了。那手环闪烁了下银光,便有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出现在樊离的心头。手环自动套在了手腕上,大小刚合适。

运起神识探入第一颗珠子。只见里面飘了三张金光闪闪的符咒,神识一进去,师父的身影便出现了。他面色淡然的说道:“离儿,青茫里有我为你准备的物品,好好修行。”扫了眼符咒,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保命武器,每一张符咒相当我的全力一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使用。”话还没说完,樊离便转向献一颗珠子,只见里面放了一把剑。那剑通体晶莹,宛若水晶制成,上面有珠光流转,剑刃平整,剑体上富有沟槽。剑柄用云玉制成,细看会发现似乎里面内有乾坤,像有云雾将要从中渗出,淡淡轻烟。剑柄上刻着三个字:无云剑。

樊离看了看,还是觉得这把剑过于秀气,不适合大丈夫使用,便转下下一个珠子。只见里面堆满了无色铜钱状的物体,师父说这是修炼之人的功力结晶,有颜色代表属性,无颜色尤为珍贵,这是单纯的功力,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看到这里,樊离便失去了兴趣。他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放在床边,准备休息了。

夜晚是美丽的,在一天结束的时候。你枕着双臂,躺在床上,不要在乎身边有没有人陪着,这时候独处是极好的。思考着一天的所得所失,得到了便欣喜若狂,失去了也不要在意,毕竟睡了也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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