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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选择

五天后的早上,云凡站在竹林外静静的看着这片他熟悉的地方,阳光一点点撒在竹林中、山谷、小溪,鸟鸣声声,使得竹林不会显得冷清,风吹过,竹林摇摆,整个竹林生机勃勃。

“三年了呢”云凡叹道。

他已经离开三年了,明天就是他父母三年的祭日,他缓缓的摘下斗篷,银色的头发和周围的绿色对比显得格格不入。他抬起脚,向着竹林中走去,当他踏出一步是,心就像要撕碎了一般,儿时的回忆,父母的音容笑貌,林虎憨厚的笑容,林婉儿甜甜在喊他凡哥哥,以前的美好和回忆瞬间淹没了他。

云凡静静的待在那里,他踏出的脚步依然还在空中,此刻他沉侵在回忆中,而此刻他的气海翻滚不已,气息起伏不定,灵气不断的冲击着周身的经脉,毛孔都渗出了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回忆中醒了过来。他连忙收紧心神,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脚步也落在了地上。此刻他头冒热汗,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次战斗一般。

“心魔入体!”云凡惊叹道。

他刚才陷入以前的回忆,让心魔乘机侵入他的体内,试图控制他的意识,要不是灵气暴乱使得他经脉胀痛,将他惊醒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不然定会精神错乱,灵气爆体而亡。

对于心魔入侵他也有所了解,所谓心魔是修真者的一种劫难,只要有修真者就会有心魔,说不清它是如何诞生的,当修真者进阶,或者修炼时心境不稳,它会不知不觉间入侵。轻则修为倒退,重则修为尽废身死道消,心魔成为修真者谈之色变的一劫,只有心境平静不为情所动才会不惧心魔,所以修真者讲求忘情,斩断红尘,唯我之外无他物。

等过了半个时辰,云凡才恢复正常,然后便不敢再多想,向着竹林中走去。他来到竹林中的小轩前,伫立凝视着,心情不再平静,他走进去,看见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好像经常有人来打扫,云凡知道这是林虎兄妹做的,他来到父母的房间静静的坐着,就这样,时间很快到了夜晚,云凡起身走出屋外,他轻轻的关上门,来到竹林间的一片空地,这里有一座小小的坟茔,正是他父母的坟墓,云凡来到墓前,跪了下来。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云凡轻声说道。

“我已经找到救活你们的方法,不管这条路多么的艰难,我都会走下去,终有一天,我会陪在你们身边。”云凡坚定的道。

他解下腰间的宝剑插在地上,取下脖颈上的玉坠,捧在手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月光皎洁,照在银发上,云凡心里不由的回想起以前的一切。母亲做的饭,父亲教自己知识,教导自己剑法,和林虎捉鱼,爹娘说过的话犹如在耳边,那些画面就像在昨天。

云凡在陷入对父母的思念和回忆的时候,他又一次的被心魔入侵,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云凡知道,也高感受到了那种灵气暴乱的痛苦,只要他不去想父母,忘记过去,这些痛苦就会消失,但他不能忘,也不敢忘。

血珠从毛孔里滴落,云凡此刻就像是一个血人一般,他双目通红,白发无风自动,攥着玉坠的手满是鲜血,将玉坠染成红色,然而他并没有发现,玉坠表面的血一点点的被吸收,然后表面发出淡不可见的绿色光芒。突然云凡的一阵眩晕,然后他就来到一个蓝色的世界。

“这里是?”云凡惊讶的看着有些眼熟的场景。

周围都是蓝色的光幕,光幕上一些奇特的字符如蝌蚪般跳动不断的变化着。这种场景他在未入修真界时曾在那个山洞种见过,只是当初误以为是幻觉所以没有在意。如今又一次出现,他观察了许久发现这次和上次的有所不同,这次相对而言,符字的数量少了许多,但不管如何,此刻的他不知所措。他观察那些字,却发现一个都不认识,但他感觉到那些字符代表的含义。

“啊”云凡突然疼痛的倒在地上,那种痛是无法比拟的,也是无法抵挡的,因为此刻的云凡只是一个神识体,也就是说他正在一个意识空间,那种发自灵魂的痛,像是在用烈火灼烧。

“抛却红尘,修炼真我,无牵无情,仙道长生,天地唯我,天地同寿”

在他痛苦的快要陷入黑暗中时,他听见那字符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让他忘却红尘,让他唯我,让他无情得自在长生。

“不,不,我不能忘,我不要长生,我只要我父母复活。”他拒绝着呐喊道。

“万物为刍狗,天道无仁,仙道无情,你敢逆!?”突然一个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声音中带着不可违背的威严,好像代表着天地一般。

“仙道无情,天道无仁……”云凡喃喃的道,此刻的他被那个声音震慑着,一股不可违背的意志在操纵着他去忘记父母亲情,去忘记仇恨,去忘记朋友兄弟,让他无情无欲,只有自我,去成仙,去追求长生。

“不,我不能忘!”云凡渐渐的觉得他对父母的记忆越来越淡,记忆中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他的痛苦也渐渐的减少,突然心中感觉空落落的,他内心喊道。

“尔敢逆天!?”突然那个声音如炸雷一般,不断的回荡,质问着他,就好像无数的雷霆,只要他敢说个不,就会将他淹没,淫灭。

云凡心中不断的挣扎,求生的欲望和对父母的思念不断的纠缠,让他的心痛苦不堪,只要他依从就会走上长生的仙途,若他执着本心,坚持要复活父母,就是逆天道逆仙道,定会死在万劫只下。

这是生和死的抉择,天堂和地狱的抉择,本能的求生欲望和执着本心的抉择,一步或生或死,一步或成仙逍遥或忤逆天道仙道而为天地不容。

“天道,仙道,成仙得道,要么毁灭”那个声音有响起,直击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可质疑和无限诱惑。

“不,不,不!”云凡挣扎着,内心呐喊着,最后咬着牙,用尽所有的力量喊出三个不字。

“逆天道,逆仙道,天地不容,仙道不成”那个声音充满了怒意,然后无数的蓝色字符汇聚成一个团银色的火焰,那火焰是无数的字符,跳动着,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无情,云凡却能感觉到里面有毁灭一切的能量,那个火焰突然将云凡包裹,好像要将他净化焚灭一般。

“啊!啊!我没有错,我不能死”云凡的身体被一点点的焚毁,他痛苦的哀嚎,但心里却执着着,坚定自己不会死。

“我要活着,我要我父母复活”云凡坚定的吼道。

“忤逆天地法则,毁灭!”火焰中那个声音冰冷的道。

“天道?仙道?天地法则?哈哈哈,若敢阻我,逆了又何妨?天阻我,我便撕开天,仙阻我,我便诛仙,法则阻我,我便改变法则,哈哈哈!”云凡痛苦不堪,身体也就要消失,但他依旧执着,变得更加的疯狂,狂笑藐视天地仙道道。

“哼”一声愤怒的冷哼,然后银白的字符火焰更加的猛烈,要瞬间将这个藐视它的人抹去,好像多留一秒都让他不能容忍一般。

就要将云凡的身体全部焚灭时,火焰的中心突然也发出剧烈的蓝光,只见那些蓝光抵挡住银色火焰的焚烧,使得不能在近云凡身体分毫。

银色的火焰更加的狂暴,跳动的更加剧烈,火焰中的字符翻滚的更加厉害,似乎想要将蓝色的光和云凡一起消灭。蓝色的光幕也发生了变化,里面出现无数的黑色和红色的字符,然后也汇聚成一朵火焰,火焰成两种颜色,中心是黑色,好像黑洞一般能吞噬一切,显得深邃,一切想要将他束缚的事物都会被吞噬湮灭,黑色火焰的外面是血色的火焰,霸道,桀骜,凶残,充满无尽的力量,好像要血染一切一般的不羁。云凡身处在黑红两色的火焰中,感觉无比的亲切,他听到自己内心的呼唤。

“刑,你还是不死心吗?”银色的火被黑红两色的火焰不断的同化吞噬,但对于这些它好像并不惊讶,只是传出冰冷的声音。

“呵呵,季,你还是那么的冰冷无情呢”黑红色的火焰中野传出一个淡雅而威严的声音。

“你本该和我一样,与天地同在的,但你却逆天道,妄想打破,如今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违背天道的就不该存在,你的道错了。”银色的火焰冰冷不可质疑的道。

“无情无欲?你的天道和你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黑红色的火焰中淡淡的笑声道,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在问对方。

“道本无情,仙道天道为长生。”银色的火焰冰冷的道。

“你终究是错了,天道不是人可以逆的”他说完后便被黑红的火焰完全吞噬。

“不可逆吗?呵呵,谁知道呢,不管如何,那样的永生也太过无趣,也不算是永生,被束缚呢”黑色的火焰淡淡的道,然后便迅速的缩小,没入云凡体内,

“想来你和我一样吧,或许有天真能看到你证实这条路是对是错呢。”一切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声音和虚弱的云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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