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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变化的中心

转眼间,回到王都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在宫殿里,克莱恩觉得百无聊赖,尤其在马克贝尔那件事以后。

虽说以前在塔利斯村里,过的日子也很安逸,但是并不像现在这般,必须得听从差遣,寸步不离地呆在朱利安身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唯一能够让克莱恩放松的事情是和周围几个宫殿的侍卫在闲暇之时切磋一下,虽然大多数人是没办法打得过克莱恩,但有一个接近中年的人动作非常的灵活,不像是一般士兵的路数,记得是叫做克拉特鲁斯。令克莱恩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的疤痕很多,力量虽然不大,速度却很快,就像看穿了克莱恩的招数似的。很难想象宫殿里竟然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另一方面,蒂芙尔的心思显然早就在朱利安身上,以至于很少和克莱恩主动说话。可朱利安的注意力除了应付没事找事、不做正事的杰里欧国王以外,就是在那个美丽的公主身上了。说到杰尼丝公主,在之前的舞会上拒绝了朱利安邀请跳舞的要求,提早离开了,反而引起了朱利安的注意力。公主的美貌的确是世人皆知,可是她的性情有些孤僻的感觉,并不想和太多人接触。朱利安总是将自己对公主的心事跟蒂芙尔说,蒂芙尔想方设法地去宽慰朱利安,还想办法去接近她,可是公主就是冷漠地不见。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克莱恩叹了口气说。天快黑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朱利安又在屋子里钻研书籍了一整天,蒂芙尔就在旁边一同整理书籍、端茶送水,简直就像个佣人一样。

突然他听了希尔德的声音:“遇到什么事啦,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哈哈,听到啦?就是因为没什么事啊!”克莱恩回头看到希尔德,笑了出来。

“既然你这么无聊,咱就来比比?”希尔德说。

“好啊!还是希尔德哥了解我。”克莱恩突然眼里放出了光芒。

两人走到了后院的一个角落,这里一般很少人经过,不会声张。克莱恩从背后拔出大剑,攻了过去。而很快希尔德遍挡了下来。两人这么一来一去,很是心情愉悦,转眼间就大汗淋漓了。

“你还是这么厉害。”克莱恩喘着气说,他依然很难看穿希尔德的路数,不过能跟得上速度了。

“你又进步了,克莱恩,令人刮目相看啊。看来你的风能力大有长进,已经能够熟练用到战斗中去了。”希尔德说道。

“还是很不够啊,比起朱利安和蒂芙尔还是差多了。”克莱恩谦虚地说。

“只要你不断的练习和努力,实战上一定能够超越他们的。”希尔德说。

“但愿吧……”克莱恩若有所思。“可是这么下去,日子过的很无聊,我也得不到什么提高。”

希尔德想了想,说:“我们才到王都,现在朱利安周围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

“我知道,我肯定会尽自己全力保护他的。”

“你要暂时忍耐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我可以带你去军队,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军队?”克莱恩兴奋的叫了出来。

希尔德做出嘘的动作,说道:“我现在只是找了以前的朋友,有好多还在军队,不过我这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而且不能声张。要等到时机成熟。”

“那什么时候算是时机成熟?”克莱恩问。

“一方面是朱利安逐渐开始为国王效力,并且建立信任,另一方面则要看我们能够深入到军队和政局到何种程度了。”希尔德分析道。

“……我不太清楚后面那一方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克莱恩问。

“那就要靠你好好想想了,年轻人。”希尔德看着克莱恩,笑着说:“你想得到蒂芙尔的欢心,必须得变成熟才行啊!”

克莱恩听到这句话,涨红了脸,仿佛希尔德就能够知道他心里想的一切似的。

“不说这个了,前两天马格尼特老师去了一趟大本营,告诉我们有一个特殊的人要来到王都了。”

“特殊的人?”

“是的,我们去找朱利安和蒂芙尔,一起说吧。”希尔德话毕,收起剑。克莱恩跟着他回到了朱利安的房间。

“齐格尔老师要来?”朱利安叫道。

“是的,但是王都主要教派是吉尼教,所以我们不能够直接光明正大的见面,只能天黑后通过暗道去大本营了。另外安排几个可靠的佣人驻守在这里。”

“我们留在这里不就好了?”克莱恩困惑的说。

“不行,齐格尔先生点名要见你们俩。”希尔德说。

“真的吗?他到底是谁?”克莱恩问道。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朱利安说道:“他现在是弗洛特团南部的团长,另外也是太阳教目前的教主。”

“太阳教就是塞邦王国南部主要信仰的教派,对吗?”蒂芙尔问道。

“是的,太阳教不同于吉尼教的严苛纪律,主要信奉自由和平等。我之前一直在南部跟着齐格尔老师学习有关的理论。”朱利安继续说:“并且他自己本人也是风能力的使用者,还对整个大陆的历史以及异能的事情有很多研究,教会了我很多很多。”

克莱恩和蒂芙尔听着听着,才发现朱利安仿佛生活在和很多人不一样的世界里,看到的东西和接触的人都不一样。

“那为什么要见我们?”克莱恩问。

“是对我们的能力感兴趣吗?”蒂芙尔追问道。

“也许吧。”希尔德说:“我这两天会安排好的,到时候我带你们从暗道走,暗道现在改道到了这个宫殿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几个佣人被希尔德事先支会,另外派了弗洛特团的几个人呆在朱利安的房间里,以防万一。

众人身着黑衣黑帽,遮得严严实实。随着希尔德来到了暗道里,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大本营。这个暗道直接通往西维娅的办公屋子,平时被装饰品和书柜挡住了,但其实有暗门可以打开。

“你们来了?”西维娅说道。

“团长,我带他们过来了。”希尔德放下黑色的帽子,说道。

“你们去里屋,马格尼特先生和齐格尔先生在里面等着。”众人随希尔德走进了里屋。

只见马格尼特和另外一个皮肤略黑,眼神犀利的中年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可是身体强壮,看起来更像是武将,而不是教主这样的角色。

“你们好!我是齐格尔。”齐格尔首先自己介绍自己。

众人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坐下聊了起来。

“朱利安,几日不见,呆在那闷气的宫殿里可好?”齐格尔戏谑着问。

“老师,别取笑我了。老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朱利安说。

“因为我感觉到了气流的变化。”齐格尔说道。

“气流?”朱利安问。

“上方的气流最近一段时间变得非常不一样,有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齐格尔继续说:“本来想找伊丝苔娃问问看,没想到她竟然跑去别的国家去了。”

“老师,我想我们都不太清楚你说的情况。”朱利安说道。

“我来解释一下吧。”坐在一旁的马格尼特说:“有一个假说,这个大陆能量的来源是来自于上空中看不到的一些东西,而通过非凡风能力操纵者的验证,上方有一个相当于马克贝尔大小的岛屿漂浮在空中,叫做云岛,它一直处于漂浮状况,决定了整片大陆的气流。”

“这可不是假说,我和伊丝苔娃都可以登陆云岛的。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尝试着再次感知云岛的存在,并且尝试能够再次登上它,可是上方气流太过混乱,甚至无法感知到了。”齐格尔说道。

这段话让克莱恩和蒂芙尔面面相觑,希尔德面无表情,而朱利安看起来似乎早已知道这些。

齐格尔看着大家的表情,笑着说:“这是我来塞邦的缘故之一。另一方面,我还想见见你一直跟我提到的人。”说罢,他看着克莱恩和蒂芙尔说:“想必你们就是来自塔利斯村的克莱恩和蒂芙尔了?”

两人点点头。

“我邀请你们来,就是听希尔德提到过你们村里有一些秘术,曾经帮助过他,据说来源于你们村。”齐格尔说。

克莱恩点点头,说:“我从村里出来后,也发现了有些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希尔德从来不肯说关于他右臂的细节,我想如果问你们,应该会更好。”

“……”克莱恩沉默了一下,想起了很多往事。

“克莱恩,如果你不想提,也没有关系。”希尔德温柔的看着克莱恩说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很多事情。”克莱恩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当时希尔德哥和朱利安突然出现在我们村子边界的时候,希尔德哥的右臂已经被人砍断。我的父亲医术精湛,并且懂一些古老的医学,他将混入了无限生长能力的细胞混入了当时刚刚去世的一个村民的手臂里,并且接至希尔德哥的身上。”

“你懂这些古老的医术吗?”齐格尔问。

克莱恩摇摇头:“我和蒂芙尔虽然从小跟着父亲,但是他仅仅教导了我们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

齐格尔走到希尔德身旁,挽起他的袖子,露出一个看起来充满了古老图腾的刺青的手臂。

“那你对这些图案熟悉吗?”

“当然,这是我们村非常常见的标志,很多服饰上都有这些图案。”克莱恩说道。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蒂芙尔突然说:“这可能是来自东方大陆的图腾。”

齐格尔吃惊的说:“哦?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的祖父曾经乘船跨越东方大陆来到这片大陆,虽然什么都没有带来,却把自己的记忆写写画画下来,写出了很多书。我小时候看这些书的时候,就发现到了其中一个民族的图案和塔利斯村的图腾有着极其相似之处。”

齐格尔说:“我猜测到你们村可能是东方一支部落流落到这片大陆的产物。”

“伊丝苔娃也说过类似的话。”克莱恩说道。

“如果她在,我就能知道更多事情了,因为她本身就是东方大陆来的人。”齐格尔说。

“真的吗?”蒂芙尔听到后,无不惊讶。无论她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其实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东方人。

“不过她可不愿意和别人多说些什么。”齐格尔说起伊丝苔娃的时候,总有一种老朋友的感觉。

“那你们村子后来怎么样了?”齐格尔说。

“村子突然开始肆虐瘟疫,逐渐人越来越少,父亲为了救当时重病的一些村民,也染病去世了。”克莱恩悲哀的说。

“突然开始?”齐格尔好奇的问道:“你们塔利斯村一直没有和外界接触,为何突然?”

“说到这个……”克莱恩看了蒂芙尔一眼,仿佛像是要得到允许一般。蒂芙尔点点头。

“我父亲说,这是打破禁忌的缘故。”

“什么禁忌?”

“我们村子一直以来有个规定,只能让人进来,不能让人出去。”克莱恩说道。

“等一下,难道说……”希尔德问:“发生瘟疫是在我们走了多久之后的事情?”

“大概两年。”

希尔德叹了口气说:“我们当年的离开,也许和这个有关系。村子看起来如此隐秘,就是因为周围充满着结界,阻隔着内外的交流,一般人也根本无法闯进来,除非是风能力的使用者,可以突破这个障碍。但是我们俩的离开,却是你父亲临时打破了结界,放我们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因为结界打破了,所以……”克莱恩听到后,语无伦次的说。

齐格尔听了希尔德的分析,说:“所以说,内外有了交流,导致了病害?虽然这么猜想有道理,不过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神的意思。而且,你的父亲在放走他们俩时,心里应该早有准备。”

“我父亲,当时的确是说,他们不属于这里,所以要尽力帮他们返乡。”克莱恩说,说完之后眼神开始游离,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

“你还知不知道有关塔利斯村的一些古老的秘密?”齐格尔问。

克莱恩并没有回答,心里对于刚才的对话已经心乱如麻。

蒂芙尔回答:“在村里,只有村长知道的一个山洞里,存满了古代的书籍和刻字,有历史、武学等典籍。不过我们小时候就发现了那里,并且经常偷看那里的书,学会了一些秘术。”

“原来如此。那现在这个山洞还在吗?”

“我们走之前填起来了,古书也烧掉了。这是父亲的要求。“克莱恩说道。

“真可惜啊。”齐格尔叹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为什么可惜?”克莱恩问。

“年轻人,你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由来,东西方大陆是怎么发展,怎么变化的吗?从一些古籍上,也许我们能发现很多很多的线索。”齐格尔激动地说。

克莱恩心里震了一下,虽然他一直在了解关于这片大陆的一切,却从没有眼光放远到更大的世界。

“最后,给你们一点忠告吧。接下来不仅仅是一般的战争要发生了,云岛的变化,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整片大陆起到不可想象的负面作用。而这变化的中心,只怕就是王都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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