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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希冀的未来是有你在

城市里的孤独,哪怕一个微笑,都写满了无奈。所以有时候,我们宁愿永远都不要长大,只留在自己的少年时期里,抒写属于十几岁的青春,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所有的泪与笑都发自我们真正的内心,没有过分的矫情,也没有离谱的修饰。对于姚若云来说,凌晨便是她的另一座城市,那里没有孤独逗留,只有幸福倒流。

时光的倒流,会不会带走幸福,我想应该会的。假若时光真的倒流了,那么姚若云和凌晨这两个人就再也不会拥有遇见,每一次的遇见都来之不易,所以每一个过客都是一种珍惜,他们不会再平白无故地出现第二次。过客的去向到底会是什么,无非就是活着离开或是终结死亡,你接受或是不接受,都只是你自己的感受,因为过去了,就再也无法弥补,这时候的时光就不会再倒流,而只会往前走,慢慢带走你的悲伤,直到碰见下一个快乐。

春之后的约定,在夏天开始,在秋天揭开真正的谜底。喜欢一个人就那么难吗,其实并不难,难的只是时间,没有一个刚好的时候,就不会有一次预料以外的爱情。往往有的时候,无心的爱情才是最真实的爱情,因为不刻意求来的欣赏,都是最有价值的。

“凌晨,你会给我未来吗?”

“会啊,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

“我知道,那你真的会给我未来吗?”

“当然啊,我一定会给你未来。”

这段对白,看似反反复复,却又让人深深疑惑。后来的几天里,姚若云几乎会问凌晨同样的话“你会给我未来吗”,刚开始,凌晨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只是随着她问的次数越来越多,导致凌晨后来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她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夜晚中的宣化高中,少了一片颜色,日光灯的教室里都是笔头在不停地摩擦试卷的声音,偶尔有几个人疲倦了,便稍微抬起头望一眼窗外,或是和身边的人对话几次。每到这个时候,凌晨总是安静得可怕,因为他在疯狂地完成作业,在这间教室里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就是学霸,非常认真,还有天赋。然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自己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就连许东洋和赵帆他们两个人都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小心思,因为他希望晚自习回家后,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回想和她一天的记忆,那是最幸福的事情,远远超过了篮球和成绩曾经所给他带来的兴奋。

“哦,终于全部写完了,刚好下课。”凌晨自言自语,很得意地拎起书包,都没来得及和许东洋,还有赵帆他们打招呼,就自己先跑出去了。

“我发现,以后不能和有女朋友的兄弟玩耍了,那样只会让自己倒霉,让自己更加的寂寞,孤独,还有空虚啊。”许东洋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在赵帆面前诉苦。

“你够了,搞什么寂寞,孤独,还有空虚啊,不就是没女孩子看上你吗,至于这死相吗,真是丢脸。”赵帆讽刺他说。

“喂,难道你没感觉吗,我就不相信嘞!”

“要有什么感觉?”

“寂寞,孤独,空虚啊!”

“算了,你一个人慢慢寂寞孤独空虚吧,老子要回家睡觉了。”

“我去,等等老子,老子也要回家睡觉觉了!”许东洋见赵帆没理他,就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说真的,你不觉得凌晨变了吗?”许东洋说。

“不就是多了一个女孩吗,该变化的都要变了,正常。”

“赵帆,你这回答得好像你已经经历过了一样啊,那么懂?”

“就你这个笨蛋不懂,当一个男生拥有一个心里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不管从前的他们多么冷淡,多么聪明,多么酷帅,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们都将会变成白痴和菜鸟,还有……”赵帆说得头头是道,只是还没有说完就忽然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怎么不说完?”

“你干嘛要知道这个,赶紧回家睡觉。”赵帆推出了自己的车,直奔大门。

“喂,给我说完呀,别吊我胃口!”许东洋急急忙忙地抽出自己的车,冲了过去。

致远楼一楼的走廊上,姚若云早已在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凌晨原以为会是自己等她,却没想到她比他还要快。

“你已经出来了啊。”凌晨刚从楼梯上冲下来,气息都还没调稳,就不停地跑到了姚若云这里,他见她背着书包,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一种朦胧美,特别迷人。

“比你快一点点。”姚若云靠近他,笑得露出了大门牙,特别可爱。

“那看来我下次要提前下来找你啊。”凌晨笑着转到她的身后,帮她拿过去了书包,而她也很自然地脱下了它。

“凌晨,我有两个东西要送给你,你把手伸过来给我。”姚若云走在凌晨的旁边,凌晨手里还在推着车。

“好,我把车停一下。”凌晨有点兴奋,他赶紧停下了自行车,很期待地伸出了两只手。

“给你,一个是珍视明滴眼液,一个是风油精。”姚若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怎么会想起来要给我这个呢?”凌晨一脸疑惑,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因为夏天快要到了,我们都容易打瞌睡,为了让你好好听课,所以送给你这两样东西,当你上课眼睛疲劳的时候,就赶紧滴珍视明滴眼液在眼睛里,这样会舒服很多,就不容易打瞌睡了,至于风油精,你可以把它们擦在你的太阳穴上,那会让你意志稍微清醒点,懂了吗,记得一定要用哦,这算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虽然不起眼,但也是我的心意。”

“原来是这样,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啊,我一定会用的,从明天开始,我就用它们,你的心意是我最宝贵的礼物,所以它们很起眼。不过,我好像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呢,就收到了你的东西,我是不是有点白痴呀,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好,你会不会讨厌我。”凌晨紧紧地握着她的礼物,只是这一刻,他有点为自己感到惭愧,觉得没有一个女孩那么用心,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只是我愿意送你罢了,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喜欢这样做,真的,我愿意这样做,你只要很自然地做自己就好。”

“真的吗?”

“嗯,真的。”姚若云的酒窝在月光下也那么明显。

“那我可以慢慢变好,让你更加满意。”凌晨说着推起了车,在隐藏忽然生起的害羞。

“感觉月光下你看起来更高了,像一道电线杆。”姚若云略有嘲笑地说,逗他玩。

“电线杆,这个形容感觉我好瘦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凌晨调头,一边推车,一边问她。

“你怎么总是担心我不满意呢,其实,应该是我担心才对,我……”姚若云话说到一半,就没有了声音,她似乎又陷入了那种情感之中,所以月光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暗淡了。她的忧伤,或许就像这星空里的月光,在凌晨到来之前,就会消失在黎明。

终于出了学校的大门,凌晨骑上自行车,后座上还载着姚若云。马路上,除了两旁的路灯,为他们指引回家的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了。

“凌晨,你会给我未来吗?”姚若云坐在他的后面,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腰,她笑着看向星空,看向另一个天堂的世界,会不会和现在一样美。

“当然会啊,只是我很好奇,所以我想问你,你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凌晨高喊着,全然不顾周围偶尔穿过的人。

“我所希冀的未来是有你在。”姚若云也跟着高声回复他说。

“你真傻,当然有我在了,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凌晨一边蹬着脚踏板,一边回头笑着说,后来,姚若云只是对着他的后背一直在笑,却没再说过一句话。

那一夜,他载着她,就像载着一个梦想,只是后座上的她,就像要被他载去另一个天堂。自行车的速度,像是幸福倒流的速度,她看着他的后背,就像看着他的离开,她看着这个黑夜,就像看着自己未来的世界。而他,只知道自己要承诺一个女孩的未来。

我所希冀的未来是有你在,姚若云,她真的是隐藏得很深,然而每当她隐藏一次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如同火烧得一样,疼痛无比。

在每一个幸福面前,所有的离别都是巨伤,天崩地裂一样地摧毁我们的内心世界,让我们在最后一刻,只记住了悲伤,而忘记了以前种种的快乐。悲剧的影响,都是永远的,而快乐只能是一时的。有时候,这或许就是人类的记忆,不是没记起,只是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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