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们好我一样会吃醋，可他们是你的家人，我愿意忍耐。”沉默半晌的北堂祀如是回答，目光灼热得几乎将季红尘烫伤。
季红尘偏头避开北堂祀的目光，不自在道：“谢谢你。”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道歉。”表完决心，北堂祀体贴地转移话题，“他怎么处理？”
闻言，季红尘心中一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东瑀睲，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脚下的双锏。
嘴角勾起恶毒的笑，季红尘将东瑀睲的兵器拿起，尘看也不看便反手便刺进东瑀的心脏：
“东瑀睲，从一见面我就说过，我是来送你上路的，幽冥司的季家前辈和枉死的安秦将士们，都在下面等你……”
东瑀睲闷哼一声。
随即，东瑀睲怨毒的视线射向季红尘诅咒道：“季红尘，朕用灰……灰飞烟灭为代价……启动东瑀龙脉诅咒你，但凡……你在乎的人皆……皆不得善终……你在乎……在乎的东西皆会失去……”
“朕诅咒你……就算登上巅峰依旧孤独……永失所爱！”
“哈哈……”
东瑀睲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再无生息。
背对东瑀睲的尸体，季红尘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连眼珠子都没有转过。
“九宸。”
“怎么了？”
“我想回家去看爷爷。”
“好。”北堂祀执起季红尘的右手，温雅笑道：“等妖凰盟的人都回来之后，我们就动身……”
话音未落季红尘便急急打断道：“我想现在就走！”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得太急，季红尘闷闷低头：“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若是我今晚不走，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别胡思乱想，有君灼和妖凰盟的人在，纵然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可以逃命。”
北堂祀一顿，将人揽入怀中给予无声的支持。
让人安定的温度将季红尘笼罩，一点点抚平她心中的不安、慌乱和疲倦……
半晌，季红尘睁眼，微微退出北堂祀温暖的怀抱，眼神再次恢复睿智清明，
“妖凰盟的人暂时交给你，我和小凰这就赶回去，就算我胡思乱想也好，无理取闹也罢，我想看到爷爷好好的！”
“……好。”北堂祀终究妥协。
季红尘感激地看了北堂祀一眼，二话不说便从涅槃殿中召唤出五彩凤凰，踏上它的背脊。
北堂祀乘机打开结界，目送心上人远去。
低低叹息，北堂祀双手结印召唤出神兽白泽，看着眼前的素衣男子郑重拜托道：“君绯桃，尘娘就托付给你了，莫要让她受伤……”
君绯桃扬眉，问出自己的疑惑：“既然担心她，为何不陪她回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天道无常，但愿你们真的可以逆天而行。”君绯桃行下古老的礼节：“属下谨遵君上谕旨。”
浅蓝色带金边的波纹散开，君绯桃行礼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完全不见。
仰天负手而立，北堂祀满身狂傲失去掩饰，他自负般低声道：“天道如何，大道又如何，不过是循着轨迹在运转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