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上显示我不停的在大厅里跑圈,可是我对此事却没有丝毫的记忆,我很奇怪,便开始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敲着脑袋,想着想着冷汗就冒出来了。难道视频所显示的,是我被困在大厅中,四处寻找出口的片段吗?可是我记得当时除了被缝在椅子上的两个红衣女孩,其他什么都没有,而视频所上显示的,却是人来人往。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觉得幻觉这种东西很虚幻,离我很遥远。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如果不用幻觉来解释,那么一切就更加虚幻了!
从那张诡异的画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我把老吴火锅店里的那幅画从衣服中拿了出来,展开后看见画上依旧只有水墨山河,并没有红衣女子,我凝视着这幅画,突然,画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我吓得把画扔到了地上,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那幅画,生怕在画里面爬出了一个人。
一个护士闻声赶来,“怎么了?出事了吗?”
我拍着胸脯道,“哦哦,没事,没事。”
护士走了进来,我不敢看她的脸,只是低头问,“你走吧,我没事。”
护士看到了地上的画,捡了起来,道,“这画挺好看的。”
“别碰!”
护士吓了一跳,慌忙把画扔到地上。她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有病啊!”
“没病我来这里干嘛!”
护士又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下床把画捡了起来,发现画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头,只是山水画。
刚才的女人头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幻觉吗?人头上的脸我从来没见过,并不是画中女人的脸,不知道会不会是死者的脸。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以使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我开始琢磨着自己有没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病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块钟表,表走的声音很大。我抬头看了看时间,此时正是凌晨一点钟,我一拍手,准备回家。
起身换上了衣服,床下有一双女士拖鞋,我穿着出了门,扶着走廊墙壁颤颤巍巍的上了电梯,直至下了楼,走出了医院,一路上没有倒是遇到什么邪乎事儿。
下了楼我便开始在心里骂晦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中了什么邪还是犯了精神上的毛病,总之一晚上净碰些倒霉事儿,心情足够抑郁。
这所医院是市里最大的一家医院,半夜经常会有病人被送到这里,所以值夜班的保安还算比较负责。
“喂,开门啊!”我敲了敲保安室的门,透过玻璃看到几个保安正在打牌,一个长得很像阿凡达的保安走了过来,问,“你出去啊,谁呀?”
“病人家属。”
大门打开,我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寒风凛冽,一条公路横在医院门口,但是车却少的可怜。
我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没有月亮,乌云倒是压的很低,门口有个卖煎饼的小摊,我刚好肚子饿的难受,便走了过去。
看摊的是一个花甲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我看到她的皮肤惨白,白的有些吓人。
“大,大妈,两个煎饼不要辣椒。”
老太太抬头对我笑了笑,我吓得一哆嗦。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卷煎饼。
她的馅料很奇怪,血红血红的,看起来很慎人,我苦着脸笑了笑,道,“大妈,这是什么啊?”
老太太还是没有说话,她又冲我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嘴巴,又摆了摆手。
“不能吃?”我心里道,不能吃给我放上干嘛?!我一想,突然觉得不对,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卖煎饼呢?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只有她自己在卖。
“啊!还耍我!没完了是不是!”我一脚把老太太的煎饼摊踹翻,滚滚的沸油溅落的到处都是,紧接着我一拳挥向老太太的脸。她捂着脸躺在了地上,我还想过去踹她,她张着嘴像是在呼喊什么,我一看,她的嘴里居然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
我吓得倒退了两步,就在这时,一只手狠狠的把我的脖子按了下去,我的胳膊被另一只手用力一拉,这是典型的擒拿术!这种雕虫小技的破解方法父亲教过我无数种,我没有犹豫,一个翻身一下把他摔到了地上,一看,居然是刚才给我开门的那个阿凡达!
保安来了!
与此同时,我的后脑勺被狠狠的甩了一棍子,一种强烈的眩晕感随即而来。我用力甩了甩头,反身一记右勾拳把拿棍子袭击我的保安击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冷笑,就感觉自己的受伤的左脚一阵剧痛,好像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我慌忙抬腿,没想到下面有人给我来了个扫荡腿,我一个踉跄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顿时过来两个人把我按在了地上!
“你们干嘛?!!”我怒吼道。
“我们干嘛?你不看看你这个畜牲在干嘛?!人家老人家半夜不睡觉出来赚个钱多不容易,你砸人家摊子不说居然还打人家,你良心被屎壳郎叼去滚了粪球吗?”一个保安骂道。
“我艹,你看看她是人吗?!人会半夜三更医院门口卖东西?还有你们看看她的嘴,她…嗯嗯唔……”
阿凡达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把我的嘴堵上了,道,“我只关心你的嘴。”说完,他对我背上的两个保安道,“我看这个家伙十有八九是个神经病?我去打电话问问精神病院里有没有病人失踪。”
“先打110吧。”
阿凡达拍了拍我的脸,道,“孙大圣,白骨精您今个儿是打不成了,回你的花果山吧!”说着,阿凡达开始拨电话。
这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舌头上长过疮,由于没有及时接受正规的治疗,最终导致舌头溃烂,只好切掉。此后她便变成了一个哑巴,一个能听到声音的哑巴。
他和老伴共同经营着这个煎饼摊,每天早出晚归,虽然孩子不孝顺,但是自己赚的钱也勉强能过日子,但是如今他们为了能够早日帮三十多岁的儿子还上房贷,只好日夜交替来卖煎饼。在这家医院门口,尽管是晚上也经常会有病人家属来买食物,而且经常有人看他们可怜,会多给他们一些钱。
一个精瘦的保安将老太太扶了起来,准备进医院检查。我趁着几个保安分心看老太太伤势,一把挣脱他们,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扔下了一把钞票,撒腿就跑!
我瘸着腿一点也跑不快,心里直骂糟糕,额头上的汗直直的冒。我紧张的回头一看,好家伙,全都在捡钱!
我扭头大吼,“钱是给老太太当医药费的!”
我回过头来继续跑,跑了好久才看到了一辆出租车,运气还算不错。
我急忙拦住,一上车,司机就狮子大开口,伸了五根手指说不打表要这个数,我也不愿多和他计较,便点了点头。
司机见状大喜,以为遇上了个傻子,一副早知道就多坑他点儿的表情。
我坐在出租车上,不自觉的想起了黑车司机的表情,心里就开始觉得奇怪,好像现在别人都不怕我了。我咋了一下舌,探头问司机,“你觉得我正常吗?”
司机以为我再逗他,道,“你这小身板,难道还害怕你坐霸王车?”
车很快就到了家,我霸气的扔给了司机一张红色毛爷爷,道,“别找了。”
司机赶忙接过,道,“您住那么偏僻出门是不是不方便啊?要不然……”
我嫌他啰嗦便打断他道,“那你还是找给我钱吧!”
司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跟见着鬼似的,比黑车司机跑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