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给沐浴完毕的无渊擦药,无渊伏卧在软榻上,淡紫的锦袍随意搭在身上,露出后背一大片肌肤。
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灼伤,师傅一定很疼……眼泪湿润小九的眼睛,拿着药膏却不敢让那背上抹去。
“拿着药膏来却不动,你想要冷死你师傅?”无渊怜声说道。
“对不起。”小九赶紧给无渊上药。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师傅的场景,现在眼里看的却是师傅一身的伤。心里很难受,无心怎么可以这样,师傅这么好的人,他怎么能伤害。
平时的无心挺好的,可为什么要对师傅出手,小九问:“师傅,无心为什么要打你?”会不会是有什么原因?
无渊说:“还能因为什么,他是仙,我是魔,仙对魔出手还需要原因?”
仙魔吗?“我师傅的徒弟,为什么他不伤害我。”
“你是人,又不是魔。”
你是人……无渊的话让小九一愣。
无心对师傅不好是因为师傅是魔,对她好是因为她是人类。
感觉心口闷闷的,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很不喜欢这个原因。
无渊喊道:“小九九,你快点,师傅不被疼死都会被冷死。”
“马上。”迷迷糊糊的上完药,小九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好想哭……坐在床上,眼泪哗啦啦啦的掉下来。躲在被窝里,一直哭到疲累睡去,可即便是睡着了也不安稳,直到感觉头上多了什么才安稳的睡去,鼻尖似乎闻到烈酒的味道。
无心离开是想要给小九安静思考冷静的时间,可他的心却越来越不安稳。一千多年了,这次的感觉最强烈,比她死的时候感觉还要强烈。
抚摸着胸膛,心脏似乎在手掌上跳动。
无心睡意走入一家客栈,每到一个地方,第一时间到的是客栈,这都快成他的习惯了。
店小二见无心脸色苍白,手紧紧的按着胸口,担心的问:“公子不舒服?”。
无心沉默几许,问店小二道:“心疼该怎么办?”
“公子要不要请大夫,小的给你去找来我。”
“不是病,就是很疼,因为某件事感到心疼。”总是想起小九维护无渊对他出手的场景。
原来是愁,店小二笑着说:“酒可以治疗公子的心病。”
可是,喝了一坛又一坛,却喝得无心越来越清醒。小二说,喝酒不能用法力化掉,于是无心又控制法力不流转,一坛又一坛的喝酒。
只是人间最普通的酒,没有香味,炽烈而呛鼻。喝到醉了,心就难受,明知道现在的自己理智减弱,可心里却更加在意那些小九毫不犹豫对他出手这件事。
好像见见她,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前世属于他的那些无理由保护现在全给了无渊。
心里这么想着,剩余的理智却咋嘲笑自己,活了一千多年,居然和一个小不点计较。
可几百年如此嘲笑自己,无心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