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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序曲

——我就是你手心上的小公主,谢谢你给的温柔,我也会拼尽全力找幸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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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空恢复了湛蓝,阳光柔和,照射在小文完美的脸庞上,更使他有了别样的魅力。

他正在收拾乐谱准备离开家去学校,这时阿申从房间走出来,两人的眼光对在一起,小文发现他嘴角的伤已经不再红肿了,开始泛出紫色。

跟姨妈和姨父打了招呼后两人一起走出家门。

梧桐小路上两人就这样走着,谁也不说话,在热情的阳光下,这样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昨晚,湘湘追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井里,扭伤了脚。”小文发话。

“什么?”阿申看着小文,“她怎么样?”

“还好,不过这几天不能来学校了。”

阿申低下头,“都是我不好。”

小文不说话。

“我想了一夜,决定把乐谱还给丁齐月。”

小文惊讶地看着他。

“嗯,我犯的错我会改的。”阿申抬起头很坚定地说。

小文欣慰地朝他微笑。

“我今天去找他,还他乐谱,然后请求他不要告钢琴社。”

“其实,湘湘也许有办法可以不让丁齐月知道是你偷拿的。”

“??”

中午,钢琴室。

“湘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就算跟小文生气也不能不看路往井里跳啊!呜……”秀娟捧着手机心疼地噘着嘴巴,旁边的小文和阿申焦急地盯着她,“湘湘,你说的办法我已经记住了啊,今天下午我们就去还乐谱,你放心啦!过两天我们会去看你,你在家里不要乱动,要好好养伤哦!还有哦!吴小文这家伙害你受伤,我一定会替你惩罚他的!哈!我要让他替你布置会场!”小文惭愧地点点头。

秀娟挂掉电话,阿申凑过来,“喂!湘湘到底说的什么办法啊?”

“嘿嘿……”秀娟诡异地笑。

阿申和小文瞪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她。

……

下午,图书馆阅览室。

书架后面突然探出一个女生笑眯眯的脸,在偷偷往阅览区看,然后回头招来两个男生,三个人一起伸头看。

“喂!阿申。丁齐月在那里看书哦!”她轻声说。

“嗯,看到了,我要怎么给他?”

“等一下……”

……

十五分钟后,丁齐月站起身,向一排书架后面走去。

“阿申,快点,快过去。”

阿申抱着一个红色的文件夹,悄悄跑到前排的书架旁,把文件夹塞进去,又蹑手蹑脚地跑回来,“好了好了,”他躲回小文身后。

过了一会儿,丁齐月来到了前排书架,他一排一排地看,应该是在找书吧。突然,他在红色文件夹前停下来,他眼睛放光,迅速拿出文件夹,打开,“天哪!这……”他看到了《威尼斯之恋》的乐谱,“不会吧!原来是我自己把它放到这里的?!真是的……唉……”他又生气又觉得好笑,摇着头,笑着离开了。

YEAH!成功了!哈哈……

秀娟兴奋地捶捶阿申的肩膀,小文也高兴地笑了。

“想不到湘湘的办法还真行呢!”小文说。

“对啊!这样他都不会知道是阿申做的呢!唉阿申!这次我们原谅你是因为你这么做的确是为了钢琴社,而且丁齐月也确实做了很多对钢琴社不好的事。我警告你哦!以后不准再这样!否则我们一起联名把你开除哦!”

“知道了啦!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你们放心吧!”阿申挠挠头。

三人快乐地走出图书馆。

……

这几天,钢琴社的布置工作还在继续。湘湘不在,在秀娟的胁迫之下小文也只好一直留在钢琴室帮助秀娟他们。阿申倒是经常不来,他是要忙着写自己的参赛曲目,不知道到哪里练琴去了。

钢琴室里真是热闹非凡,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女生们忙着扎彩球,男生们有的在贴宣传栏,有的在挂彩带,秀娟在旁边忙着打电话订彩灯。只有小文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忙碌的人却插不上手。

秀娟挂掉电话,发现了傻傻的小文,“吴小文!给你!”她向小文扔过去一块毛巾,“你愣着干吗啦!去把钢琴擦一下吧。顺便选一架合适的好做展览用啊!”

接到了任务,小文愉快地接受,他开始认真擦着钢琴。

这时,一个小巧的女孩身影出现在门口,小文抬头,是湘湘?

他看到一个迷人的阳光般的笑容,嘴角上扬,活力四射,棕色刘海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湘湘!你怎么来啦?!”秀娟笑着冲过去,其他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迎上去。

秀娟拉住湘湘的手,“你的脚好了吗?”

湘湘笑容可爱地说,“我没什么了啦!都在家里躺了三天了!都快闷死了!”

小文也走过去,湘湘转过头来,两人甜蜜地对视。

“喔!对了!今天我带了一个人过来哦!嘿嘿。”湘湘突然说,然后转身向门外,“潘叔!”

“潘叔!”秀娟高兴地走过去,“哈哈,你怎么来了啊!好久不见了。”

钢琴社的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向他问好。

小文顺着人的目光看去,在湘湘身旁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圆圆的脸,有点黑,眼睛还蛮大,背着一个工具包。

小文走过去,湘湘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小文!给你介绍啦,这是潘叔!他开了一家乐器行哦!他修乐器一级棒呢!”

“对啊!潘叔可是湘湘家的御用琴师哦!而且平常社团里的乐器坏了都是他修好的呢!对吧潘叔!”秀娟插上来,“潘叔,这是新同学吴小文哦!他的琴技是我们里面最棒的!哦不对!应该说,我们的琴技根本没法跟他比啦!”

“吴小文?”潘叔笑眯眯地走过来,“听湘湘说过。”

“你好潘叔。”小文笑着跟他握手。

“今天我叫潘叔过来是请他帮我们选展览用的钢琴的啦!咱们这里钢琴这么多,一定要请潘叔好好选选啊!”

“对啊潘叔,麻烦你喽!”

“什么麻烦啊!你们麻烦我的还不够多吗?本来今天约好别家去修琴的,根本不想来这里,谁知道湘湘一瘸一拐地跑来找我,我没办法,被逼得只能推掉工作来这里啦!”潘叔不耐烦地说。

“唔~潘叔你人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湘湘抓住潘叔的手臂,撒起娇来。

“好啦,别来这套了,赶快工作吧!”

潘叔向最靠窗一排钢琴走去,挨个仔细观察,夸张的动作跳来跳去,让人看了直想笑,他还真是个可爱的人。

看了一圈,他最终在一架崭新的钢琴前停了下来,打开琴盖,轻敲几下琴键,点点头,“就是它了!”

“潘叔,我也觉得它不错哦!这是我们上个月新买的琴哦!音质超好!”秀娟跑过去。

“嗯,我也是看好了它的音质,果然是珍品YAMAHA‘蓝色飞跃’。”潘叔笑着抚摸着琴的表面。

“可是……”

“呃?”大家一起看向在角落里的吴小文。

“我觉得这架会比较好。”小文面前的是一架微旧的中型钢琴。

“好啊!小子,你倒说说看你那架古老的卡西欧‘希望之音’好在哪里?”潘叔一副不屑的表情,向小文走去。

小文笑着看了看他,“首先,这架‘希望之音’在当时是限量出售,世界仅有600架,无论在音质还是配件上都是顶尖的。其次,你们不要看它旧,它可是一件极具收藏价值的古董,如果拿它来展览的话一定会吸引不少眼球。”

大家傻傻地看着小文,对他对钢琴的了解感到十分佩服。

“可是,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潘叔发话,“你的这架‘希望之音’是非常优秀没错,可是‘蓝色飞跃’在音质和配置上丝毫不亚于‘希望之音’,况且‘蓝色飞跃’还拥有十几位日本顶级钢琴师的设计,在外型上也充满了时代气息,而‘希望之音’的外型这么陈旧,搞不好有些不了解钢琴的人会以为它是次品呢。”

“呵!”小文冷笑一声,“大叔,您不会真的没有听出来吧?”

“呃?”潘叔一愣。

“以你的水准,刚才敲那几下琴键是应该能够听出来的啊。”

“这……”

“那架‘蓝色飞跃’明明就音不稳啊!”

啊!——大家都张大嘴巴瞪着小文,怎么都没听出来啊!

“它是上个月刚买来的,我是不知道它怎么坏掉的啦!总之从刚才的声音来看,我敢打赌它的调音器坏了!”

潘叔急忙转过身重新按了几下琴键,然后傻在那里。

其他人看看潘叔,又看看小文……

啪——啪——……整个钢琴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佩服小文简直五体投地!

“好小子!”潘叔转回身来,“我研究了这么多年乐器,能把我堵得哑口无言的你是第一个!”

“承让了。”小文点点头。

“哼!你别得意!今天是我失误,你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怎么样?有兴趣来我琴行跟我学艺吗?我可以教你其他的乐器理论,而且……你在我那里工作,不收你学费!”

有没有搞错啊,潘叔都在钢琴上惨败给小文了,怎么还要收他做徒弟啊!旁边的湘湘露出怪异的表情。

“抱歉,我暂时没有兴趣。”

——!

想也是,他会答应才怪呢!

“好啊!我可告诉你,我是从来不收徒弟的,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就没可能了!”

“……”

“好!你行!有骨气!我走了!”说完,潘叔气呼呼地走出钢琴室。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傍晚,小花园。

小文双手**口袋悠闲地散步,身边的湘湘还在吃力地走着。

“你脚还痛吗?”小文侧脸问。

“唔~不是很痛了啦,但是走路的时候会有一点。”

“叫你在家里好好躺着的嘛,干吗要到处跑。”

“呀!我是听说秀娟把我的任务都交给某人了,我不放心才过来的啊!谁不知道在家里躺着舒服啊!”

“喂!你干吗啦!有什么不放心的啊?秀娟让我办的事我都能办得很好啊!”小文焦急地辩解。

湘湘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

她还是笑。

“拜托不要总是这么神经兮兮的好吗……”

“喂!你说谁神经啊!”湘湘伸手掐一下小文的胳膊,疼得小文直喊。

“哎呀好了啦。”小文把胳膊弯成“O”型伸向湘湘,“哪,给你只胳膊啦,不是让你掐的哦!你走路这么吃力,扶着吧!”

湘湘瞪大眼睛,大大的笑脸对着小文,伸手挽在小文的胳膊上。

天哪!这种感觉不是很像夫妻吗?两人顿时有了被电的感觉,小文脸红红地半天没说话,湘湘低下头,却掩饰不住幸福的笑容。两人就这样一直走着。

“湘湘,我今天,是不是太不给潘叔面子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才不会呢!潘叔这个人才不记仇呢!他一会儿就忘了啦。不过我看得出他很重视你哦!”

“??”

“他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呢!你是第一个!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去琴行工作哦!”

小文一皱眉,“可是,我可能没有时间学习那么多,在学校还有课。”

“是哦!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跟潘叔说让你晚上去琴行啊!虽然他今天有失误,但他对乐器的研究是无敌的哦!你去那里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

“还是算了吧,我真的不是很感兴趣。”

“好啦,那不勉强你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

“小文,我家的车来喽!我先走了!”

“好,你小心点,明天还来吗?”

“嗯!以后我每天都来!BYE喽!”她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转身向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小文看见她上了车,也转身走了。

刚走几步,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回头,看见丁齐月正带着诡秘的微笑向自己走来。

两个男生边走边聊。丁齐月并没有提到他丢乐谱的事,也许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把乐谱放错了吧!言谈中,他还是充满骄傲,却多了一分对小文的重视。然而,他这次来找小文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冯湘湘真的没有报名参赛么?”

“嗯,怎么?”

“哼!”丁齐月冷笑一声,“这个小女生还真是奇怪,自己的琴技明明如此之高,却甘心隐藏,难道她不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为钢琴社增添一分胜算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小文莫名其妙地看着丁齐月。

“唉……原来你没听过她弹琴啊。”

“……”

“我想,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纯真最迷人又最感人的乐曲了,冯湘湘,她完全是在用心弹琴,她能够把内心所有的情感都赋予她的琴声,我想,她有她独特的温柔。”

“湘湘的温柔?”

“对,就是女性温柔的力量。我们弹琴的人想要达到这种程度是很难的,就连你和我都未必有这种感觉,而在她身上却能轻易地发挥出来,她真是个奇才。”

“……”

“可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样劝她她都不肯参加比赛,真的让我很难理解。”

“……也许她有自己的理由吧。”

“哈!你们俩说话的口气还真像!一样的天真。”

小文眼睛看向别处。

“不管怎样,冯湘湘已经不能报名参赛了,吴小文,就让我们俩在比赛上一决高下吧!”

小文重新看着他,胸前的小太阳在阳光照耀下闪了一道蓝光,就像小文此刻尖锐的眼神,“没问题,比赛最后一天,大礼堂见!”

丁齐月笑了笑,转身走了。

小文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变得柔和,他嘴里轻轻说着:湘湘的温柔?

……

夜晚,钢琴室里。

又是小文独自坐在钢琴前,他的眼前不是乐谱,而是一张白纸,纸的旁边放着一支笔。

他忙碌地一会儿敲两下琴键,一会儿在纸上写着。

……

最后,他把写好的乐谱摆在琴架上,轻轻地弹奏着,他慢慢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夕阳中,湘湘闪耀着金色的脸庞,和那张天使般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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