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羌一秋月,一秋殇,一秋梦。
曾今的柔情似水,转变成为今日的大雨滂沱,云爵在雨中呐喊着彷徨!失意,不堪蔓延开来……
良久,之间云爵拖着一身雨水慢慢的又走开来。身上本为惊艳一方的衣裳,早已被雨水冲刷的不成样子,苍白的脸又犯着紫色,一头墨发倾泻下来,她就这样走着,一直走着,一直走到了脚发麻才停下。
也顾不及什么淑女形象,云爵直接瘫坐在地上,退去旗鞋,玉足上磨出了豆大的水泡,薄薄的一层皮,中间的液体似要出来;周边布着大片的红肿,令人不忍直视。穿这鞋,真不舒服,云爵直接甩开鞋子,继续行走,可是,仍改善不了心中的不爽,转而代之的是更加的悲愤和心伤。
原来心伤是不好愈合的!云爵笑笑,强忍着不要让泪水夺眶而出,实则,不然。泪水仍是止不住的往下倾泻。幸好是雨天,不至于那样的狼狈.
终于,像是真的累了,云爵停在了那里,“好想睡一觉啊!”对着天空道。。
或许,睡一觉,醒来便不会那么心痛了吧。又或许,睡一觉,我便回去了吧……那样想着,眼前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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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乍眼的光刺进云爵的眼睛,一阵难受,不久,才适应过来,这,像是一个寝殿。只见这以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不过这儿,云爵倒也是没有注意,一醒过来,脑子里充斥的便是以前的一幕幕景象,像是要被抽离,好疼真的好疼!
云爵细眉紧皱,墨色的发丝从发梢开始渐渐染白,眨眼间,让云爵曾引以为傲的青丝,变成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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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从房外穿出,渐渐向云爵靠近,男子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仿佛也化为那夜屋外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乍眼一看便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我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让云爵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