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母早死,长姐年幼,父亲忙于公务,自己从三岁起就是跟着这习嬷嬷长大。自己信任依赖她,就算平时把父亲送来东西,一件一件往家里送,自己也不当回事。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桩府的时候,投靠谢明惜。
嘴角一勾,“奶嬷这话确定有理,我是主子,你是荣府的老奴才。那现在是不是该向我行礼问安!”
习嬷嬷自尊严重受挫,双目猛一瞪,狠狠一拍桌子,“小姐,老奴就才离开几日,你便为老不尊!老奴等下便禀告老爷!”
荣以绯随意罢了罢手,“奶嬷要去父亲那里,我陪您一起去!让父亲看看是荣府养你,还是你养荣府!”
习嬷嬷觉得自己养了几年小丫头,现在居然会跟自己顶嘴了。心中十分不悦。“我辛辛苦苦把小姐养大,现在倒是觉得养了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我还是收拾包袱回家去,省得在这里惹人厌。”一边说一边抹泪,看起来十分可怜委屈。
厅中众人谁也觉得她可怜,她卷走小姐的首饰和银子,都快比过院子里全部奴才的五六年积蓄。
荣以绯急忙走过去,扶着她,歉意地说道:“奶嬷这是哪里话,你走了,谁来管着院子。刚才我只是玩笑话,希望奶嬷不要介怀。”说完,朝锦绣道:“快去端些点心来,奶嬷舟车劳顿,定是饿了。”
习嬷嬷心中暗自欣喜,只要自己略施小计,这小丫头还不是舍不得自己。
待两人坐了下来,习嬷嬷才道:“小姐,这几日院中可有不听话的奴才,要是有!小姐不必心软狠狠打她们二十板子!”这小丫头,看起来嚣张跋扈,其实非常愚笨无脑,不然自己家里也不能穿金戴银。
习嬷嬷话音刚落,厅中的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头低地更低。
荣以绯轻笑了一声,“无事,有奶嬷于威在,谁也不敢放肆。”
荣以绯话音顿了顿,十分苦恼道:“不过这几天府里来了一位客人,我听父亲说他家里虽不富裕,但却是湘州第一名解元之才呢!”
习嬷嬷突然想起家中的孙女,眼眸一亮,“他家中可婚配了?”要是有个进士状元的孙婿,自家也能跟着沾光!
荣以绯秀气皱了皱眉,“应该还未,我看他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习嬷嬷一听更加欢喜,还洁身自好,更适合自己孙女!
习嬷嬷放开荣以绯的手,道:“小姐,我忘了家中还有东西未收拾。”说完,便笑眯眯地门外走去。
待习嬷嬷了之后,荣以绯才慢慢起身来,“都退了吧,锦绣留下。”
锦绣随着自家小姐进了内室,眉头紧蹙。
荣以绯坐在棱镜前,见她还苦着脸,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锦绣筹措了半刻才道:“小姐,你刚才说的是桩公子吗?”
荣以绯点了点头。
“奴婢刚才看习嬷嬷……”锦绣小心瞅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小姐可是十分依赖习嬷嬷的。
荣以绯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嗤笑道:“你不必怕,习嬷嬷为人我自是十分清楚。”就是因为太了解,才十分有趣。习嬷嬷的孙女可不是简单人啊!习嬷嬷半根手指都比不过她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