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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逃亡遇台风

天气烦热的不行。

虽然在半空中,李阳光也有一种压抑和热得透不过气的感觉。

“王小红,我们能改变方向吗?”李阳光也看到了热气球上的大裂口,这热气球虽然高度降得很慢,但明显的只降不升了。

“只有改变高度风向才能改变方向,现在这种情况……”王小红心里也慌了,追的人越来越近,远远的汽车灯光雪亮的晃动着照射过来;再靠近别人就会乱开枪打到了。这方向看样子是不能改变了;要么这热气球快点掉来呀。李阳光看着王小红拉了拉热气球上的一根绳子,上面的气囊顶部的降落伞阀就拉开了。

“是不是搞错了”李阳光连忙提醒王上红,这时热气球降得更快了……

“我们得赶快降落下来逃跑,要不……”王小红话没有说完,一股强风呼地带着雨水吹,不,是带着雨点狂打了过来,热气球带着藤筐一阵晃荡。

“不好,抓紧藤筐,李阳光……台风来了”王小红大声喊着,一边快速地拧着开关把气罐也关了;李阳光哆嗦着抓紧筐沿,以为很快就会降落,向下一看,那些追他们的汽车灯光多却好像越来越远;怎么回事?他回过头来看了看藤筐里面的高度表,却看见那高度表上数字就像游戏机上分一样快速地向上跳动。刚刚向下面看的时候才一千多米,只一回头功夫竟然一万多米了。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王小红早已放弃了操纵,也蹲了下来,低下头一只手抓紧藤筐,快速地用绳索把自己和李阳光绑在筐上,一只手搂住他。

李阳光心里感觉不好,附在她耳边大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有办法了,应该不是台风中心……听天由命”王小红的声音有点沮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是我……连累你了”李阳光难过地大声说,他不是为自己难过,难过的是拖累了一个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这么优秀这么善良这么美丽的女孩子;风雨越来越狂燥,热气球带着藤筐像一颗导弹一样在空中快速移动;他身上感觉越来越冷,整个身子就像在充分体验着从悬崖上掉下去的那种脚底发麻,却怎么也等不到掉下去的那种无底深渊感觉。他和王小红都用一只手紧紧地搂紧对方,在失去知觉前;他听到王小红在喊:“抓紧别说话……我喜欢你……”

李阳光来不及品味那句让他难以置信,感慨不已的话(其实就四个字)就失去知觉了。

……………………………………………………………………………………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水里面,背心不知什么时候把王小红那个背包又背上了;手上还抱着的应该是一个气罐,感觉自己还在藤筐里,四周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风好像停了,雨也小了;但明显还是有水浪声音,难道掉到海里了?

李阳光吓得一激棱,试着尝了一下浪水。

咸的,他没有猜错,真的是掉到海里了。

王小红呢,王小红在哪里?

李阳光循着声音向旁边看去,只见有几个小点信号灯在闪烁;那个说话的不是王小红又是谁:“麦雪……麦雪……我是王小红……王小红……我在东经XX度,北纬XX度,海拔XXX……”王小红呼叫了三四遍,没有回音;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通讯器材扔了。

“王小红……”李阳光见到她不吭声了,喊了一声,自己一个大男人,醒来了总不能装睡吧。

“哦,李阳光,你醒啦”王小红高兴地说。这时一个闪电从天上下来刷地从海面划过,李阳光总算看清楚了,王小红也抱着一个气罐泡在藤筐里,只不过,她的左手老上向上举着。

“我们这是在哪?”李阳光问。虽然明明知道在海里,不过,要王小红说出来他才相信一样。

“咱们运气挺好的,掉海里了”王小红的声音又恢复了自信。

“掉海里还运气好?”李阳光忍不住问。

“同学,石林不是台风中心,咱们能喘气就是运气好喽”王小红安慰他说。

“你的左手为什么老举着?”李阳光问,他心里想着,不是吧,掉海里了也算是运气还挺好?

“我的这只手受了伤,怕血腥气把鲨鱼吸引过来”

“不是很要紧吧?伤得重不重?”李阳光担心地问。

“没事,真的只擦伤一点皮,应该很快就好”

“那……我为什么老是背你的包,你自己背好不好”原来是这样,李阳光连忙想把背包解下来。

“不用,我水性好……”王小红用受伤的左手按住李阳光的肩止住他动作;这时轰轰轰的就是一窜雷,打在远方的海面上就像一团火在燃烧,像是舰队在搞军事演习,又好象是海底火山正在爆发;幸好距离貌似很远很远,但那场景也足以让人惊心动魄,胆战心惊,心惊肉跳。

两人静静地不说话等着雷声轰完;好一会儿,雷声才慢慢消退。

“我们怎么办,现在”李阳光等雷声一消停,赶紧抢先问道。

“我们等着下一个闪电,我们一人看一边,看看旁边有没有海岛?”王小红安慰他说:“不要慌,任何时候都要有信心,马上就要天亮了,由于热气球的不稳定和知道台风关系,我的背包里有储备食物,在海里撑个一两天没有问题的”

“我听你的,王小红”李阳光心里踏实起来,人一放松,胸脯伤口马上又开始痛了;但他忍着不吭声,心里只想着伤口都快愈合了,应该不会散发血腥味吧;想到这里,他暗暗地用气罐把胸口尽量抬了抬高度。

“注意了”王小红突然说。

李阳光听了马上在闪电中睁大眼睛“那边……”又一道闪电划过,两人同时喊道。

在藤筐的东面,他们真的在闪电中发现了一个海岛;只是距离一下子无法确定,不过,现在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振奋的事了。

闪电过后又是黑暗,在等待雷声的时候王小红说话了:“我们慢慢地移出藤筐,我感觉我们现在的风向是与海岛是相反的”

由于两个气罐绑在藤筐里,藤筐不会沉没;所以两人一左一右移出来并不困难。特别是李阳光,背着王小红的防水背包简直安全极了,就像穿着一个超级救生衣一样子。

在闪电中,李阳光看见王小红把浮在筐子里的那个装着一百万人民币的密码箱拿出来扔在一边。

“呀,那是一百万钱呢”李阳光急了,忍不住说道。

“傻瓜,现在要钱做什么?先保命要紧”王小红笑笑说:“是吧?”

“你说得对”李阳光一想也是,呵呵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不用不好意思,你以为我舍得呀”王小红安慰他并问道:“你说这伞包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李阳光没有听懂。

“你说是割断绳子我们利索一点扶着筐子划到海岛上,还是耽误时间把伞包收起来放在筐里”王小解释说。

“我说……那就要看这海岛有没有人了,有人的话,就没有必要,如果没有人的话……”

“你说得很对,我们现在在险境中,稳妥一点好,很多事情没有如果”王小红没等他说完,马上就决定把伞包收进藤筐里再作打算。

这个伞包比李阳光想象的还要大的多很多;虽然破了,但两人足足弄了半个小时才把它胡乱塞到藤筐里,不过,这藤筐的浮力也增加不少。这个时候风也小了,雨却大了起来,闪电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轰雷的声音也又远了很多。

“东经31度,哦,不是,阳光同学,我们一起向东方努力吧!”王小红在雨中大声喊着。

“行,没有问题”李阳光嘴里答应着,但胸脯伤口被海水泡着痛得要命。

“一只手扶着藤筐,一只手划水,脚也在下面摆动”王小红喊着:“我们很快就会上岸的……”

“肯定”李阳光硬着头皮答应着,一边依着王小红说的去做。管你痛不痛呢,我要划要划,他心里就这样想着;说来也奇怪,连续不断的固执运动让伤口的疼痛居然弱了很多。只是不大一会儿人就累了,特别是口渴得厉害。虽然他听说过海水是不能喝的,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偷偷喝了两口,越喝嘴里越涩越想喝……

“王小红……”

“你说……什么事?”王小红大声答应道。

“背包里有没有水喝?”李阳光在黑暗中不好意思的大声说。

“有水有吃的,但现在不能拿出来,你要坚持……”王小红突然想起什么:“你没有喝海水吧?这海水千万不能喝……”

“……”李阳光心里说,我喝都喝了,这伤口痛可以忍,这口渴忍不了啊。

“你一定是渴了是吧,这个藤筐里的伞包我做了个凹型状态,就是为了接天上雨水的,你摸索着喝吧”

李阳光顾不上跟王小红客套,停下手来换过左手扶筐,把右手伸到伞包中间一摸,真的有一滩雨水呢。他心急火燎地连忙用单手掌捧了水就向嘴里送,一连捧了十来口,聚集的雨水差不多没有多少了才想起王小红没有喝,“你也喝一点吧”他脸上羞得发烫,心里直骂自己不是人。

王小红没有客气,也停下来用单手抹着喝了几口,不过充其量只能算是打湿了一下嘴唇吧。

“真不好意思,水被我一个人喝光了”李阳光悔得要死。

“你伤口刚好,肯定口渴得厉害”王小红拍拍他的手:“这有什么?等一下雨水多了我先喝好吧”

李阳光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才宽慰一些,不过,这雨好像偏偏跟人作对似的,说不下就不下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雨一停,风也小了,两人向海岛靠近的速度虽然还是很慢,但比开始快一点。

就这样两人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扶着藤筐向东方方向划去;口渴了就抹一下伞包上面的雨水打湿一下嘴唇,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天慢慢亮了。他们才发现,方向是对的,可离海岛还远着呢。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顿时感觉到筋疲力尽,浑身酸痛。

李阳光向王小红望去,却发现她也在望他,让人奇怪的是,王小红的标准形象那个太阳帽居然还稳稳地戴在头上;她见李阳光在望过去,一如既往的晒了一个很自然而然微笑。

王小红微笑的时候,脸上那个隐约的伤口丝毫没有减少她的魅力;刚刚的展现出一副笑靥如花。

李阳光也笑了,他只能笑,心里想着王小红果然不同凡响,这个光景你也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东经31度”王小红问。

“你的标准形象太阳帽真好看?”

“真的?仅仅这样?”

“真的,人也好看”李阳光真心说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拍马屁。他对自己能遇到王小红满意极了,生与死在她面前显得都不重要,死就死吧。用酸酸的文言文说:人生遇此知己,夫复何求?心里却在笑话自己:别人只说了五个字我喜欢你,还不知道自己听清楚没有?就感慨地把她当作知己了。

王小红这时却从藤筐上取下一根绳子把手腕上伤口紧紧又包扎了一下;把帽子摘了下来,递到李阳光手上“还是帽子好看吧?拜托给我拿一会儿”

“你……”李阳光不懂她什么意思。

“我得冒险下潜探一下底,如果浅,咱们就继续努力划,如果还是很深,咱们就休息一会,保持体力先,你说好吗?”王小红问。

“我听你的”李阳光一想有道理。

王小红用手又抹了一点雨水打湿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忽地潜了下去。李阳光手上拿着王小红的帽子,虽然已经心灰意懒,但看到帽子就像看到了王小红的笑容,心情不由好了很多,心想说不定……还没有想完,王小红突地就钻出了海面,手上竟然还抓着一条不知名的鱼!虽然很小,这也太神奇了吧?

但更神奇的还在后面,王小红钻出海面就把小鱼塞到嘴里吃了起来,那个鱼也就一百克左右吧,几下就被她生吃了一半;看样子还津津有味。李阳光还在看得目瞪口呆,王小红把手中剩下的鱼递到他手上,用命令的口气说:“听话,勇敢点,吃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李阳光把她的帽子递过去,接过鱼一边嚼着一边问:“什么好消息?”

“我们下面海底很浅了,估计六米都不到,再划个一千米,估计就更浅了”王小红戴上帽子,微笑着开心地说。

李阳光听她一说,嘴里腥得作呕实在难以下咽的小鱼顿时也香甜起来,几下咬碎了吞下去“那还等什么,我们划吧”

就这样两人努力地继续向海岛划去,虽然那个藤筐很大程度就影响了速度,但王小红压根就没有想过扔掉它。只要看到李阳光累得实在不行,她就让他休息一下,潜下去抓个小鱼上来分着吃。当然,也不是每回潜下去就能抓到小鱼,李阳光吃了两回也就实在不想吃了,这个时候王小红总是说着笑话或者哄小孩子一样甚至激将着让他至少吃一半。不说,就是依靠这几条小鱼,他们一直从早上划到晚上才脚下触到沙滩。两人运气好,今天一天都是阴天,没有太阳。而且最关键的是后一程风向变了;速度快了很多,两人咬着牙坚持着最后一点信念蹒跚着倒在沙滩上,甚至没有精力来看一看这个海岛的风景或相貌。

李阳光挣扎着甩掉背上的背包,他已经惦记里面的食物N久了,听王小红说过可以坚持两天,那么先来补充一点能量吧!他按捺住急切的心情,躺在沙滩上侧着脸看着脸色跟他一样苍白的王小红故作绅士地说:“王小姐,现在可以充许喝背包里面的水和吃点食物了吧”

王小红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轻轻地看着他摇摇头,闭上眼睛。

“不能?为什么?”李阳光真急了。

“里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王小红没有说完,李阳光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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