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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了承诺

孙斌开始在脑海里思索认识的人中有可能破解这个谜题的。想了一会儿,孙斌突然想到一个人,要是他的话,搞不好可以。要是他不行,那孙斌认识的人里应该就没有可以做到的人了。这个人,大家都叫他十三。孙斌几乎已经忘了他的真名是什么。就像大家只知道鲁迅叫鲁迅,谈论鲁迅的时候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一句周树人怎样怎样的话来。十三擅长写作,小说、歌词、诗都有不低的造诣。也有过整个学校有一群人去参加作文比赛,只有几个人得奖,而且都是三等奖,二等奖成为真空区,而十三的名字却孤单地挂在一等奖的名单上这种事情。这个人是个异类,这种人却不在文学社里,其说辞是“不想被体制约束”。这个家伙的思想异常活跃,孙斌曾经看过他写的一篇短篇推理小说,他那时当即就宣布自己成为十三的脑残粉了。要是推理小说可以写得好,那自己推理起来的能力应该也不弱吧。不,应该说很强吧。

“十三……唉?十三去哪了?”孙斌转过头去寻觅那位“十三”的踪迹,却发现他没在座位上。与此同时,十三推开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去厕所了吗?”孙斌心想。不过不重要,他现在急需的是征得十三有力的帮助。于是孙斌再次在一张便利贴上写下了“你对上周五的凶杀案有没有什么看法”的字样,又传了过去。

孙斌看见十三拿起纸条草草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写下了几个字,写这些字的时间花的不算长,他的见解这么简单吗?纸条很快传了回来。孙斌疑惑地伸手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字后他不禁大吃一惊你。上面写的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值得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目的。孙斌转头看向十三,但是他那张淡定到没办法再淡定的脸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孙斌回过头盯着那张纸条,想了很久之后在上面写下了疑问传了回去。

“你跟踪我?”

十三的回答很简练气人:“不,只是路过而已。”

孙斌叹了口气,捂住脸,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等终于有力气去回复这个家伙,孙斌再次送去了纸条。因为不论十三有没有偷听他和吴依绯的谈话,他都是被孙斌默认为是唯一有能力破解眼前这个谜题的人,这一点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他暂时不知道,要是他问起目的,孙斌觉得自己还是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的,在他的字条里没有欺骗伙伴这一条——除非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请正面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十三先生。”

“你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破掉这个案子吗?”十三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不知道,虽然希望很小,但是我想要试一试——不过一定很难办,所以才找的你啊。”

“所以我才问你第二个问题。”

孙斌深吸一口气,忍住抓起笔袋扔向十三的冲动,写下了回答:“我觉得值得!”

“这样吗?”好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似的,十三的长篇回复很快就到了,“那么我要告诉你,我个人认为警方的想法存在一定问题,要是我没有错得很离谱的话。我认为这是一起策划过的谋杀,而且凶手就在学生之间。也就是说看破这个案件需要的其实不是足够的人力,而是个体的脑力。你有希望,而且不小。”

看到这个答案孙斌不禁热血沸腾起来,他有希望!不过很快孙斌又冷静了下来,对于一个侦探——他认为自己已经够资格成为侦探了——而言保持冷静是必要的。于是他问:“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那么你先说说看你的见解吧,凶手最有可能是谁呢?”

孙斌挑了挑眉毛,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当然是那个个身份未明的翻进学校的家伙,这还用说吗?”这个回答就是官方认定的答案,而且绝大部民众也是这么认为的。孙斌顺便又附了一张便利贴过去,这张快要写满了。

“嗯,这是一种可能,警方人为地把那家伙杀人的可能性提升到了100%,这完全不客观啊。要是那个人只是单纯地恰好在被害人遇害的时候翻进了学校,这也是有可能的吧?同时我认为这种可能的可能性大于50%。因为与毫不相识的人比起来,身边认识的人出现杀心的可能性更大吧?毕竟朝夕相处可以培养出来的可不仅仅是情感,还有矛盾。警方太过拘泥于现有的证据了,完全没有朝这一方面想。再者——要是彼此是相互认识的人,趁着受害者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手,可能新手的成功率还要比老手高一点。也许凶手并不一定是警方所想的富有经验的人,要是是利用了这一点,高中生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孙斌偏头想了想,又写道:“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那警方还真的有可能搞错了。可是你打算怎么调查呢?”

“知道监控室在哪吗?”

面对十三的这个问题,孙斌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不知道啊。”想了想,孙斌又附上了一句“突然问这个干嘛?”

这次十三传回的便利贴上标明了监控室所在的地点,一起传回来的还有一个小盒子。下面一句话是:“你今晚去传达室偷监控室的钥匙,然后把钥匙印在盒子里,明天把盒子交给我,我后天就能给你仿制的钥匙。”孙斌大吃了一惊,回头看向十三,后者还是一副淡定无比的表情。孙斌再拿了一张便利贴,写上了因为情绪波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你想干什么啊!?”

“偷监控视频啊。要上周五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的那一段。”

“难道视频也要我去偷?为什么啊!?这是违法的好不好。”

“不然呢,那你希望我夜观天象来发现凶手的身份吗?而且你住校,我是通校生,我怎么偷?这个当然靠你啦。”

孙斌深吸了口气,狠狠的在纸上写下了:“好!我偷!为了吴依绯,我豁出去了!”

然后十三最后又传回来了一次:“嗯,小伙子很有志向嘛。给你个忠告,门卫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应该会小睡一会儿。你最好趁那个时候去偷到,不然很容易被抓到。”孙斌本来还想要问问十三是怎么知道这个细节的,不过想想也算了。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他被抓到了就会100%把十三这个策划者供出来。相信十三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条信息的真实性应该是挺高的。总之,听天由命吧。一句话,为了吴依绯,他豁出去了!

……

第二天早晨,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孙斌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把那个小盒子交到十三手中时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今天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对于年轻人而言,睡眠是必须的。他这天只睡了四个多小时,虽然他也有过熬夜的经历,但是大冬天的在凌晨一两点钟蹲在冰冷的夜风中的感觉完全就不是那个能比的。

十三点点头,接过那个盒子。同时说道:“明天晚上又要麻烦你一次了——啊,也许是后天早上。”

孙斌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脸,不再理会十三,独自转身走去。

“呀,你怎么了?”他刚好面对面碰见了正从教室里出来的吴依绯,吴依绯看见孙斌满脸的疲倦顿时心疼地问,“昨天没睡好吗,你也不用这么拼吧?要是实在不行也没关系,身体要紧啊!”看来吴依绯对于这件事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

孙斌听了这句话之后却好像倍受鼓舞似的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不,我没有问题!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件事在他看来,其实已经是男人尊严的问题了。

吴依绯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叮嘱了孙斌几句后与孙斌擦肩而过后还一边走一边回头关切地看看孙斌。孙斌握紧拳头,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一点事也没有。然后到吴依绯消失在转角之后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萎靡了下来。是啊,他在逞强,他其实已经快要精疲力竭了,可是他又不想让吴依绯担心,他只能逞强地捶捶胸膛。不过那一刻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要是真的可以有这么好的女生做女朋友,他熬再多的夜,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孙斌傻傻地笑了出来。

“哦——还真是幸福呢——”听到拖得老长的十三的声音,孙斌敛起笑容,恢复到正常的表情,转过身走进教室,肩膀狠狠地与斜倚在门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十三撞了一下。

十三笑着看着孙斌的背影,对自己说:“嘛——这就是恋爱吗?”尽管他本人其实并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他觉得孙斌的这份精神确实是挺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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