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时，零已经走到山坡边缘，那里虽然不是笔直的悬崖，可与悬崖也没多少差距。唯一多的不过是向下生长有树木而已。
“零。”急迫的喊声再次响起，更是随着尤凡爆窜出去的身体。因为此刻，他眼里所见的是零的一条腿已经抬起，向着山谷迈出。
风驰电掣，尤凡总算是在零塌下之前一把抓住她：“零，你这是、、、”尤凡不明白零究竟在干什么，但他绝对不愿意零掉入谷底。可是一声怒喝还没吼完，他的整个身体便呆住了，惠心一笑：“原来是这样！”
这一刻，尤凡探测影像中的图案瞬间开阔。一条小路跟些许树木随之出现，当然小路一旁不远处依旧是山体陡坡。如若踏错方位同样会跌落山下。然而眼前视线中这一切都是原样，还是那副谷底景象。
“原来是探测角度的问题！”尤凡终于明白之前为什么自己探测不出的原因。因为从这里开始山体微微向下，并非向上。所以平面探测绕过几株树木后便是一望无际的空旷，这与眼前景物完全相符。
可是这虚假景象又是如何产生的啦？
“来得好。”没等他弄明白，或者去细细推想。另一边一声大喝响起，接着便是两声怪异响动。
尤凡与零猛然转身，只见玉子轩掏出两柄很细的叉型钢刺摆出一副警惕状态。如同一条毒蛇，望着树林深处。
前一刻尤凡探测图像中也明显出现两只飞行物从林子中高速射出，玉子轩大喝的同时双手一挥也是迅速扔出两块物体与飞行物抵挡。
视线望向地面，两片纤薄刀片，两片白色纸片正凌乱躺在地上。
尤凡邹起眉：“刀片都划不坏的纸？”
片刻犹豫，两人同齐朝玉子轩靠去。定下身零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把袖珍弓弩。矛头直指树林。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玉子轩的言语相对平常来说，显得更加阴冷。
尤凡心中却是一阵冷笑，因为他都没发现对方踪迹，这叫玉子轩的小青年怎么可能发现。如果是心里战术，这貌似也太庸俗了些！
静默，无声无息。玉子轩的话似乎没有刺激到对方。哪怕是林子里密密麻麻的树叶也没一只发出半点抖动。
给人的感觉很是沉浸。此刻仿佛整座山里的事物都在与三人为敌，它们隐藏，潜伏，等待对手失去耐心，从而给以沉重一击。
“还真会隐忍。”十几分钟之后，尤凡心中开始无意识敬佩起躲在林子里的人。
“有味道！”念想刚转，零淡漠的声音便想起。
听闻，玉子轩也瞅瞅鼻尖：“嗯！是的。”不过他的一侧脸显然又是略微抖动。这戴金丝眼镜的女孩儿，外表看似斯文，不经世事。然而她各种能力却是相当灵敏，老道。
“是那个女人的味道！”言语间，零不再淡漠，带着些许愤怒。
玉子轩小心翼翼弯身捡起一片白纸片，放于鼻尖前不远处嗅了嗅：“纸的味道。”
零轻浮一笑：“一定是她。”
“谁？”
“出来吧！我的好乡长。”没等零解释，也没等玉子轩再次追问。尤凡撅起嘴摆出一副怪诞表情。
“乡长？”玉子轩感觉莫名。
尤凡并没搭理他。他也比较识趣，没有追问。
然而，四周依旧一片寂静。整座山纹丝不动。
少许：“我想知道你这种香味是怎样调制出来的。它可并不像花的味道，或者木的味道。”尤凡继续调侃。
“尤老师、、、”
零想问你为什么能闻到气味。却被尤凡一抬手制止了住。当然，别人看不出他们这细微动作所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你信吗？我既然能发现这里的秘密，自然能根据你的这种独有的气味确定你的方位。”
话音落下半分，林子里便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动声。且伴随着一些植被不规则晃动。
“来了！”玉子轩脸色一沉，已然做好战斗状态。
可是，尤凡却眉头紧锁。在他的感知中，是有两个物体在飞速靠近。然而除了声呐，红外，伽马，热感设备中却没法捕抓住这两个物体的影像。也就是说它们没有体温。
响声越来越近，林木也摇晃得越发厉害。
当视线所及之时，三人都是不觉升起一阵怪异。由远至近，飞射而来的居然是两只纸人。上幼稚园时，可爱老师经常教小朋友叠的那种。不过，眼前这两只明显是加大号，而且不知道加大多少倍。
怪异感觉才生，也是眸子里刚出现这两个家伙的一刹那。两只纸人竟是一声爆喝，至少尤凡是这么认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两条纸腿一弹，仿若两颗炮弹冲三人激射而来。期间所遇树木尽被纸人两只扁扁的胳膊拦腰削断，削口干净利落。
“又是方术！”嘴角一颤，玉子轩已经摆好一副斗牛架势。双手上的叉刺随着手腕熟练晃动，旋转。
“死之前奴家先让你明白，奴家这才不是什么方术！请你不要把奴家跟那个阴阳人混为一谈。奴家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巫术！”一道犹如在天俯视大地般的柔和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尤凡心中不禁苦涩开来：“好奇怪的人！”然而，奇怪归奇怪。眼前得先解决这两只加大号纸人才行。试着想想难道真要让他们把自己切割在这里不成。
二话不说，尤凡也是迅速抽出两根方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只纸人已经削断三人身前树木。一瞬间，三人分别向着三个方向爆炸似弹开。
两个纸人轻轻飘飘，好像两只没有线的风筝。速度却是奇快。见这一招没得手，飘出几米后反转身形，竟齐齐做出类似人类的后仰翻，硬立在了地上。
或许是觉得弓弩没什么用处。零在躲避的一刻，已经扔掉弓弩换上两柄俄制手枪。
两只纸人翻身时刻扳机便被扣动。可是两梭子弹头打在纸人身上，跟打在铁皮上完全没有区别。除了泛出微微斑点。
几人表情一阵冷俊，由不得多想。两只纸人立定身形后，就举着拳头全速乡长这边砸来。
三人两纸当场扭打成一团。
好在这两个纸人体型较大，且在地面作战似乎没有才出现时飘在半空那么灵活。所以三个人完全可以边闪避边对其进行攻击。
不过几人也是无比郁闷。两只纸人速度虽然不行，力气却是极大，胳膊每一次轰下，砸到地面都是破土裂石，不多久好端端的石板路就已经不得其貌。防御力更是爆表，玉子轩每每绕道其身后双刺下插都不能伤其表。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尤凡与零面前。哪怕是拥有几百斤抓举臂力的零，用军用刀也不能对纸人造成伤害。
“纸怎么可能这么硬。”几番打斗，向来阴沉的玉子轩开始有些沉不住气。面貌变得无比狰狞与狂暴。
只要绕到纸人身后便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对其腰部猛刺。
可一切都是徒劳。
“这样下去不行！”躲开一击勾拳，尤凡淡淡说道。
零与玉子轩没有答话，依旧闪避，进攻。
“我想知道巫术是什么？这些纸人为什么能像活人一样运动。”
“哼！巫术、、、”面对尤凡提出的问题，玉子轩冷冷一笑：“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接着，他望向远处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