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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陈旧的目光,消散在迷烟中的笑容

桌前摇曳的灯光将昏黄的背影拉得悠长,颤颤巍巍的双手将泛黄的封面轻轻扣上,心中不知多少次地震撼,嘴唇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咬得发紫。心中那一叶小小的扁舟一次又一次地倾覆,被卷入无尽的潮水之中,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不断地拿头撞着昏暗的桌面,烛台在震动中,灯光一阵一阵的晃动像抽泣一般。就像一涨一落的潮水,不停拍打在游子的心头,凝聚着晶莹的泪花。那些往事的曾经,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似的,孤寂的潮水一涨一落,冲刷着本就破败不堪的心灵。

在那间黑暗的地下室中,一股陈旧的气息在古旧的墙壁慢慢铺开,一只只尚未完成的风筝如一只只沉睡的精灵,静静地守望着这一方时光裂缝中的净土,这片尘封着童年秘密的命运之地。一丝丝水纹弥散在湿润的墙壁,一只只熄灭的旧火把,不知在这片黑暗的地底沉睡了多久。在地下室的一角,那张落满灰尘的书桌上,一滴泪滴落,印着烛光,透出一丝隐隐的痛楚……

旧时的回忆,一页一页封存在陈旧的日记中,布满风尘的封面,仿佛还在诉说那些历历在目的曾经,未央轻轻抹开上面的灰尘,仿佛是在抚摸着曾经亲人的面庞一样……

渐渐见底的煤油,昏黄的灯光将映在墙上的背影漂得越发恍惚,就像那飘忽的记忆一样。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将桌上的烛台吹灭,四周陷入了一片昏黑的死寂……

“哭过,笑过,那又如何,过去的种种不会回来,惨痛的回忆也不会改变……”那个熟悉的语调在黑暗中回荡着,就像在黑夜中一颗流星,划开了原本沉寂的大地,如一阵风,吹燃了希望,墙上原本熄灭的火把突然一排排整齐地亮了起来,散布在穹顶的光芒就像云朵初开,漫天密布的星辰一般……

在他面前,在那盏熄灭的烛台前,手中拿着那只墨水已干的羽毛笔,一条条皱纹像铺开的爬山虎,布满了那面苍老的手背。头顶的牛仔帽下,巨大的夜视镜将他的眼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就像不愿让人触及那一层神秘,不愿让人知晓他的身份。沾满灰尘的破旧夹克,还略微带着一丝淡淡的橘香……

未央的眼愣住了。虽然夜视镜将他的面容遮住了一大半,但他还是清楚地认出了那件破旧的夹克。他回想起了那个临走前甩动着夹克,吸引追踪者,随风钻入了层层浓烟中的背影……

羽毛笔被插回了墨水已尽的瓶中,“看来你已经知道在你童年发生的一切的真相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站在黑暗中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了……”

“这本日记,就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是吗?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未央猛地一站起身,椅子向后“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你把铁旋爷爷怎么了!”他颤颤巍巍的双手往快散架的桌上一拍,“你们到底…到底把铁旋爷爷……”

伸过桌子,他一把揪住对面的衣领……

想起那个曾经和蔼的笑容,现已渐渐消散在黄烟之中。如今抓走他的人还要穿上他临走时的衣服,像摆弄遗物一样嘲弄着自己……

“我叫唯森,”对方不紧不慢地将未央的手拍开,“我的身份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需要确认一下,”他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一件很蹊跷的事,而且……”他轻轻顿了一下,仿佛在希望未央能猜出来,“你不可能会不知道……”那只与年龄不相符的苍老神秘的手将手指缓缓伸向了口袋,“那股…本不应再次出现的微光……”

未央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只神秘的手渐渐伸入了口袋。周围湿润的空气在不安地躁动着,墙上的火把在躁动的空气中摇晃着火苗,明暗交错的光线打在那渐渐露出一端的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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