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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记忆的流痕,镌刻童年的裙摆与四叶草

“她想做的不仅仅是救死扶伤,”铁旋爷爷将草帽拾起戴在头顶,“更是想去感化人,给予威尔士人一种撑起希望的信念,让他们更有勇气去反抗侵略。同时,也要用自身的行动,感召其他国家的医疗团队,甚至是反战人士,一起来阻止这场战争,她从心底里,希望战争结束,世界重归和平……”

棉铃将头深埋在膝盖间,望着地面吹拂的小草,心中终于理解了母亲的想法,她抬起头,笑了,笑得是那么释然,那么快乐,颈前的白丝带就像风中飘扬的柳絮一般,这蓝天般的微笑好久都没有在棉铃的脸上展现了……

铁旋爷爷也会心地笑了……

风轻轻吹过发丝,树叶间隙的阳光星星点点打在两个孩子童稚的脸上。“棉铃,我其实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未央静静地望着棉铃,“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我不想忘记你,我想记住你的歌声、你的身影。以前,曾听你母亲说你很喜欢爱尔兰的舞蹈,在今天,棉铃,你能和你母亲再给我们跳一支舞——爱尔兰民族舞吗……”未央抱着膝盖,看着天空飞舞的云彩,“在最后,我想再看看你的笑容,和你带着笑容的舞蹈,我想在记忆里深深印下你的影子,棉铃,这是我的愿望,可以答应我么?”

风撩动着棉铃额前的发丝,棉铃望着天空,望着海格伦特这片即将道别的天空,棉铃笑了,“无论多少次的舞蹈,我都不会厌烦,因为,我天生就属于这个友好的民族吧。”棉铃将蜷在一起的膝盖渐渐从秋千上放下来,捋了捋头发。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捏着一枚绿色的发夹从背后伸来,将发夹轻轻夹在了棉铃发间,棉铃一回头,是萧大伯那爱尔兰淳朴的微笑。

“能保存得最为永久的美丽,就只有笑容了吧,永远的笑容,就应该搭配在你的嘴边,这样的你,才是最美的……”萧大伯露出像爱尔兰的农夫一样淳朴的笑容,“这枚发夹,你还熟悉吗?”

棉铃摸摸头顶,轻轻将发夹取下,放在手心。这是一片制作得非常漂亮的绿色四叶草发夹,两片被切割成四叶草形状的玻璃薄片紧紧贴住那一叶四叶草,在玻璃片四周镶着闪着金属光泽的铝,同样被弯成四叶草的形状镶在四周固定着玻璃片。这是一枚精致的四叶草的绿色发夹,在光滑玻璃中被小心包裹的四叶草反射着阳光的光辉,棉铃一眼就认出那颗熟悉的四叶草了。

未央也凑上来看,目光顺着那流线型的金属框架流走,最终定格在框中镶嵌的那枚精致的四叶草,那颗熟悉的四叶草……是那天铁旋爷爷找到的那颗!那一下午围坐在木棉树下听故事的记忆,在脑海里怎么可能忘得掉,两个孩子相视一笑,原来那天铁旋爷爷最后的话意思是这样啊。

“怎么样,喜欢吗?”萧大伯对棉铃笑了笑,“四叶草制作成标本可以很好地保存四叶草的美丽,这样就可以保存四叶草原有的形态了,在离别前,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礼物,这样制作成的发夹,你喜欢吗?”

棉铃将发夹握在手心,幸福地点了点头,纯真的微笑绽放在嘴角,就像一抹清扬的风,吹拂着这个如花的年纪……

“妈妈,这样的我漂亮吗?”棉铃将发夹别住额前的发丝,抬起头,“我想戴着这个发夹,我们,再一起,给未央和萧伯伯最后跳一次爱尔兰的舞蹈可以么?”

安若阿姨愣了一下,旋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慌忙中还未换下的护士服,“妈妈这样的衣服只怕,摆不开舞姿吧……”她拉了拉紧绷的护士裙。

“其实,这愿望最早还是我想出来的,只是还一直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直拖到了这最后一天,”萧大伯拉开小屋的门,“等我一阵子……”未央也走入小屋帮忙。母女俩走进小屋,诧异地看着他们父子俩拉开大衣橱最下面的隔层,翻找着。“其实,长裙早就请裁缝做好了,等的就是这一天。只是,还一直没来得及和你们开口……在这里,找到了!”萧大伯在柜子的底层找到了,那条爱尔兰白色长裙。

未央小小的手臂,拉着连衣裙衣领,将长裙一点一点从柜子底端拉出来,高高举起,但白色长裙的底端还是像一条白练一般垂到了地面。背后一双大手将裙摆撩起,未央看看身后,是父亲那张温柔的笑脸。另一条更短的长裙在萧大伯左手上,一抖,就像一张画轴铺开,炫美的色彩在眼前绽开。

擅长做风筝的萧大伯真是一个调色的大师,在为棉铃准备的粉色长裙上,在随风飘扬的裙摆上缀着好多彩带,就像一只风筝在手中飘扬,描绘着最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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