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几个警探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做着笔录，宋明远很远就看到两个人走过来，迎了上来，眸子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不过在穆沉卿高压的目光下，立刻打住了心里不纯洁的念头，道：“案子发生在一个小时前，两名学生被高压电烧伤，不过这一次，我们有证人了。”
虞锦言和穆沉卿走上前去，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息，只见两名学生横躺在地上，乔安正在检查着尸体：“全身大面积高压烧伤，烧伤率百分之九十八。”说完拿出一个小勺子，看了看死者的眼睛，眼珠子已经化开：“和电梯死者同样的死因，只不过这一次，烧伤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证人在哪里？”虞锦言转身看向宋明远，宋明远看了看不远处的警车，道：“在里面休息，那孩子被吓坏了。”
警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校服的矮个子高中男孩坐在车里面，一边的女警探正在做笔录，他模样生的清秀，畏畏缩缩的样子还有些像女孩子，倒是容易受欺负的对象。
他手里端着女警探给他倒的热水，他的家长陪同坐在边上，他一边回忆着说道：“那两个家伙在社会上拜了大哥，所以在学校经常仗势欺人，刚刚..刚刚他们就像让我把今天的零花钱交出来，还打我来着，然后那个人就突然出现了，就像…就像闪电侠！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个打到在地了，然后我就想跑，他叫住了我，还把那两个人身上所有的钱都搜出来，给了我一半…”说完他指了指小桌板上的一堆十块的纸钞：“这些都是他们打劫其他同学的钱。”
“他长什么样子？”虞锦言直接问道。
穿校服那个同学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他带着口罩，他的眼睛很黑很大，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服，身高嘛，大概一米七的样子，不是很高…嗯…其他的我也记不清了。”
“看来，有人想当超级英雄。”走出警车，宋明远开玩笑似的说道。
“一点都不好笑，这两个学生，罪不至死。”虞锦言咬了咬牙，说道。
“宋警探说得不无道理，这是继电梯惨案之后发生的第一起电击致人死亡案，可以确定和电梯惨案乃系同一人所为，我想应该是他充分认识到自己能力之后，想当superman见义勇为惩奸除恶。至于一来就到西山中学外面的沙口巷，说明他对这一带很熟悉，知道这里面经常发生校园暴力事件，更有甚至，凶手自己，以前就深受其害！”穆沉卿查探着周围人迹罕至的地形和街边上的零碎烟头，说道，看了看发呆的虞锦言，道：“发什么愣，把我说的记下来。”
“哦！”虞锦言说完就从双肩背包里掏出案卷记录本，将穆沉卿的推断简要地记录下来。
“凶手在杀人之后，抢劫了死者少量的财物，这是不是说明，凶手现在经济条件很糟糕，今天不是周末，一大早不去上班，而跑到学校外面瞎逛，说明他已经被辞退，而被辞退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糟糕的状态。”虞锦言咬着笔杆子分析道。
穆沉卿点点头，看着她目光里含着赞赏。
“宋警探，你和手下，最好去调查走访一下城里的物流公司或者餐厅，有没有新近被辞退的员工，那种经常挨骂，性格比较古怪的边缘人物。”穆沉卿吩咐宋明远道。
“这个容易。”宋明远说着就拿出对讲机，将任务分配下去。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看看卓月白那边，有什么消息。”穆沉卿说道。
虞锦言点了点头。
穆沉卿去了卓月白的实验室，虞锦言直接去了教学楼，她趁着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溜进教室，所以教授没有发现她的缺席，教室里同学们除了上厕所和接水以外，并没有过多的走动，偶尔几个女同学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这时候虞锦言突然发现唐悦回来了，她穿着浅蓝色羽绒服，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的一角。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唐悦就回老家休养，距离现在已经有三个月光景，没想到今天能在学校见到她。
唐悦当然也注意到了虞锦言，她回过头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尴尬地别过了头去，倏尔，唐悦还是起身，朝着虞锦言走了过来，虞锦言也连忙起身，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过还好，气色不错。
“喏，这是我带的家乡特产，烧鸭。”唐悦声音有轻微的沙哑，别别扭扭地将一个真空口袋递给虞锦言，虞锦言受宠若惊地接过，道：“谢…谢谢。”
唐悦在她身边坐下来，虞锦言也跟着坐了下来，只听她说道：“上次的事，我看了新闻，也想明白了，不是你的错。”唐悦说道：“我不该打你。”
虞锦言轻松一笑：“我早忘了。”
“可是我不能忘，对不起。”唐悦瞅了她一眼，道：“反正也是我自己太大意，怪不得别人，我真正生气的是你的欺骗。”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教授走回教室，虞锦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确实有意隐瞒身份，但这并不是欺骗，我的工作性质要求我对绝大多数人保密。”
唐悦略有些失落，看向她，道：“突然感觉你离我很远，虞锦言，大学两年，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其实，这些年，她都有在刻意回避和谁发生比较亲密的关系，无论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因为她的存在，本就是荒诞和危险的，她永远无法忘记，从生化实验基地逃离的旅程里发生的一系列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却也无法逃避的事情，她的手上，曾经鲜血满布，靠近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直到遇上卓月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悲剧还会重演。
见虞锦言沉默，唐悦笑了笑，说道：“算啦，这就是不提了，其实有个当特工的朋友在身边，也蛮吊的，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