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北作坊司

次日天还没亮，高进便早早起床，来到高府花园练气操拳。他这人是个武痴，每日早晚各一练，否则浑身都会皮痒痒似得，生怕缺少一日内气武功便会减退，这也许都是高深武人的通病。高进这个武人今天也跟着去作坊司，他心里也是莫名的激动，他早想一睹大宋的十八般兵器，一一校用也不枉他习武至今。昨夜回高府时，邵帅特意去书房拿了《武经总要》与赵烁在东厢房探讨习读至深夜，对当时的兵器有了大致的书面了解，只待今日作坊司实物一见。二人睡的晚，在得月楼又喝了不少酒水，虽那时的古酒度数极低，可是酒水入肠都多少会有几分醉，此时也正睡的香甜。高士林虽被腐儒士子熏陶，显得文弱了些，可他毕竟出自将门，过些时日又要去那边州险地，便早早起床来到后府花园舞起了他高家刀法，虽身姿文弱，但刀法纯属至极，俨然表里不一的一员难得儒将。天渐蒙亮，日头渐渐由东方升起，一缕晨光斜睨的照进着高府庭院，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高府又迎来了新一天的忙碌。官家张伯已经叫下人为四位大人备了一桌早饭，官家张伯也是有心，叫厨房熬粥了健脾开胃的粥羮还特意吩咐煮了醒酒汤，以及几道开胃的小菜。高士林非常满意官家的安排的早饭，他回到自己的正房，在婢女下人的服侍下，更衣洗漱，一切整理妥当，便又唤下人又去给邵帅赵烁服侍去了。吃过早饭，四人出府乘了马车，便先往北作坊司去了。这北作坊司面积不小，足有四个正规足球场那般大。他们进了北作坊司，更让邵帅和赵烁为之震撼！就好比后世电脑游戏中帝国时代那般疯狂的建设一样，铁矿石，焦炭有序的堆积在炼铁炉两边，旁边林立着大小不同，错落中却有序排列着各种兵器作坊，让人目不暇接。将作工师门分工有序忙碌着，此时北作坊司使正在查验要转运出司的兵器，经手下人一禀报，官家小舅子高殿崇带着新任的上司给事中“赵监理”进来北作坊司视察了，张大任赶忙跑过来陪着笑脸见礼说：“下官见过列位大人，劳烦列位大人受累了！”高士林与这张大任同为曾令公提点，有同床之谊早就相识，便一一介绍赵烁和邵帅给张大任认识。彼此都寒暄客套了几句，也算是认识了。在张大任指引讲解下，他们边走边看，行至旁边府库，库中整齐码放着完工的兵器。这北作坊司是生产近战武器的场所，多是刀、枪、剑、戟、等肉搏武器，所以这府库里也都只摆放着这些近战武器。高进看到诸多兵器手痒难耐，对邵帅高士林他们拱手施礼说：“这些兵器看着我心喜，我去瞧瞧。”高进便心喜的上前，随意拿了几样兵器，掂量在手耍弄了几下，点头对邵帅高士林他们说：“这些武器做工不差，用起来还算顺手。”有高进这样的武痴的试用肯定，赵烁心里对北作坊司已经有了概念，辞别了张大任他们又迫不及待的朝南作坊司去了。这南作坊司与北作坊虽都在汴京城，却南辕北辙相聚甚远，因为分工不同，南作坊司主要制作远战的弓弩和攻城等机巧军器，最占地方的还要属那些制造五花八门攻城器械的作坊，所以作坊司占用土地比北司多了许多。因为这南作坊司的物件过大，切远攻武器需要校对试验，便远离城市处在城市较偏南的冷清城郊。这南作坊司使葛铭是火药的发明者葛洪的后人，家祖本信封道教，炼丹求长生才无意间配置出火药，也是凑巧，这葛鸣继承先人衣钵，又研究起火药武器，只是这葛鸣带着邵帅他们看的火器武器，大多是杀伤力不大的，有很多都是只具有照明和信号的功能，再就是承袭唐朝的改良火箭还算有些威力，其它的大可不论，赵烁寄希望在火器上压倒强敌的优势泡了汤，不免有些失望。南作坊司使葛鸣似是察觉到这个即将上任的亲贵上官有些异样，便恭敬的问道：“大人可有不解，若卑职哪里做的不好请大人不吝赐教？”赵烁心里还是希望葛鸣能做些杀伤威力大些的火器，便用详细的解说讲了现代单兵杀伤武器手雷对葛鸣说：“葛大人，您看能不能做些更有威力的火器，把烟幕弹照明弹做些改良，外壳做成手握方便的葫芦球型，材料吗生铁最好或者掏空的石头也行，内置高强度火药配填充细小尖锐颗粒，小丁针、小铁丸最好，上口配上引线密封，做成杀伤更大的手雷呢？”葛鸣听后，觉得赵烁所说这东西甚是奇巧。他听的很明白，如果这个东西做成，在人前引燃爆炸，爆炸力推出的小针和铁丸对近处的人杀伤是极大的。想道这，葛鸣不免有些毛骨悚然，更觉得这个新上任的上司并非纨绔士家子弟，如果能研究成，对宋军战力帮助是极大的。他自曾令公提拔上任多年，一直无大的作为，今日被赵烁这一指点，心中又燃起要大干一番的动力，便兴奋的回赵烁道：“下官立即召集我南司工匠深入研究制作，不知大人您再哪里得知的此物，或是见过某位大家制作出此物，也好相授机宜。”赵烁谦虚的说：“岂敢，葛大人见外了，本是我职能所在，都是是为官家办差。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制，只是耳闻罢了，我曾拜读过曾令公的《武经总要》或许老令公也知道这物件？”葛鸣听赵烁这一提恩师，好像对这手雷做出来更有了些许把握，便说：“那职下定要好生钻研，不辱使命。”赵烁非常高兴期许道：“葛大人定会制作成功。”说完就叫葛鸣带着他们继续看别的器械区了。邵帅他们穿越的这一时期，科技发展已然比同时期的世界诸国要强很多，而与之关系密切的兵器水平也随之达到了一个发展高峰。首先，宋朝冷兵器的种类已经基本齐全，后世的冷兵器多是在其兵器形制的基础上加以变化而成。其次，各种兵器分类明晰，分工合理，并且在平时的训练以及实战中都能实现密切配合。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武经总要》的成书也意味着对古代冷兵器的一大依据。由于火药兵器的出现和应用，中国古代兵器的发展由此从冷兵器时代进入了火器和冷兵器并用时代。宋朝作为火器出现及应用的开端，在兵器史上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虽然宋朝火器仍处于很不成熟的阶段，但其发展却是甚为迅速。火器的种类已从初期的燃烧性火器逐渐发展出了爆炸性火器以及管形火器。同时火器应用相对广泛，而且数量也已经相当庞大。宋朝为了加强兵器的全面管理，专门设立了负责兵器事务的军器监，体现了宋王朝对于兵器制造与管理的重视。在兵器制造上，在京师有“南北作坊”，地方上“诸州皆有作院”。这些作坊(作院)分工详细，表现出较强的专业性。宋朝兵器的日常保管机构是武库，其制定的各项保管制度也发展得较为完备。然而，虽然宋朝各代皇帝多重视兵器的改良与军事技术的提高。可是，由于兵器生产中专业工匠不足，官僚制度的腐败以及工匠的生产积极性不足等主客观原因，宋朝兵器的质量又是极为粗劣的，这也严重影响了宋朝军力的提升。北宋统治者对于武器的创制、改进、生产等各个环节还是格外关注的。因此北宋时期的冷兵器取得了极大的发展，以弩、砲等远射武器的发展尤为突出。不但在以前基础上进行许多改良，而且发明了许多威力巨大的新型弩、砲。就整体而言，北宋的武器装备较之辽、西夏、金先进许多，但为何在战场上收效甚微?这让邵帅和赵烁很是想不明白？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看过这南北作坊司，近战远战甚至攻城等兵械都很少有次品，那么拿着这么精良装备的宋军面对没有教化的嗜血蛮夷，屡战屡败是何道理？带着疑问，邵帅和赵烁都想去拜访下这个曾老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