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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传道授阴阳

辰星在吴长老安排的木屋中住了没两天,便独自找了个清幽秀丽的地方,自己动手建了两间木屋。原因嘛,其实很单纯,外门弟子太勤奋了,且木屋不隔音,所以一天当中至少有八个时辰都能听到练功声,尤其那剑刃碰撞的金属音尤为刺耳,让喜欢清静的辰星实在无法忍受。

艳阳高照、烈日当空,辰星坐在木屋旁的水潭边,摆弄着飘浮半空的一团清水,时而化为利剑状,时而变成一只飞鸟,小狐狸懒洋洋趴在阴凉处打盹。

入万剑宗已有数月,立春立夏两次入门大比辰星皆未参加,除偶尔去传功楼借几本功法外,所有时间都在独自静修,其间唯有吴松长老来过几次。

今日吴长老却牵着一个小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长得乖巧可人,眼睛四处乱转,看到小狐狸时顿时甩开吴长老的手,蹦蹦跳跳朝小狐狸跑去。小狐狸竖起耳朵抬起头,然后几个闪身蹿上木屋旁的古树,继续闭目打盹。小女孩嘟起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贼心不死盯着趴在树梢上的小狐狸。

辰星散去水团,起身说道:“吴长老,这丫头是您孙女?”

“呵呵,这丫头是两年前南峰林烟长老收的弟子,我带这丫头来给你看看。”

“给我看什么?这丫头才十多岁,我都快二十了。”辰星玩笑道。

“你小子想什么美事呢,快仔细瞧瞧。”

“这丫头魂魄凝实,阴阳二气缭绕,有炼魂天赋,却不得其法。吴长老不会是想让她拜我为师吧?我自己都还是外门弟子呢。”

吴长老摇头道:“当然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书册:“这部《神火经》是宗门近日在登云集以高价所得,林长老外出采药未归,暂时拜托你教丫头修炼《神火经》。”不容分说便将《神火经》塞到辰星手里。

随意翻看两页,抬头道:“好吧,先让她住我这里,林长老回来再让她回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吴长老转身急匆匆离开。

辰星拉着小丫头走向木屋,柔声道:“丫头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嘟着嘴,囔囔道:“我叫云馨,十二岁。”

“林长老都教了你什么呀?”

“师傅教了我《引气诀》和《天河剑法》。”《引气诀》是基础练气功法,《天河剑法》是万剑宗入门剑法。

揉了揉云馨头顶:“来,先给你盖房子,然后去市集。”

已有的两间木屋,一间是辰星的卧室,另一间堆放杂物,都是一些从地球带来如今用不上的东西,比如灶具餐具,小家电。辰星早已无需进食,喜好美食只是为了满足口舌之欲,自从来到万剑宗,除了偶尔吃几个小狐狸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果子,未再吃过东西。云馨小丫头来了,灶具餐具又能派上用场了。

辰星用粗暴的方式很快便建成了一间新木屋,砍了几颗古树,将古树削成木板,然后把木板拼接在一起,再用道术加固,最后用泥浆沙石把缝隙堵上。云馨小丫头看得直翻白眼,这间属于她的破屋子和旁边那两间一样难看。

建完房子,对还在树上的小狐狸喊道:“瑶瑶,好好看家别乱跑,等我给你买好吃的。”

说完抱起云馨,飞向距离万剑宗最近的一座城镇。回来时,天色渐暗。

小丫头好奇的看着辰星将采买的水果塞进冰箱里,辰星不擅烹饪,所以饭菜直接从饭庄酒楼买,反正放乾坤袋里不怕变质。

翌日晨。辰星早早推开云馨的房门,小丫头倒是不赖床,此时正倒腾着自己的乾坤袋。

见辰星进来,小丫头脆生生喊道:“辰师兄早。”

辰星招招手:“来,今天师兄教你练功。”

“哦。”小丫头蹦蹦跳跳跟着辰星来在水潭边。

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辰星娓娓道来:“神火,神为元神、魂魄,神火顾名思义,便是魂魄化火,神火乃阴阳二气和合而成。与五行道术不同,五行道术需感悟天地,参悟五行,而神火需领悟阴阳。”

边说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即为阴阳。修炼《神火经》的过程,即为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过程,《神火经》对应的便是离卦。”

“呐辰师兄,为什么不学五行道法呢?这个《神火经》好麻烦。”

辰星竖起左手食指,指尖燃起一团火光,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纯正的五行之火。”

随即火焰变得耀眼炽烈,忽又阴森幽暗,而后消散。

“通过操纵阴阳二气,可掌控太阳真火、九幽冥火等三界中所有火焰。”

“学会这些有用吗?”云馨小丫头追问道。

“没用!”辰星笑道:“无论何种火焰,皆由离卦演变而来,五行中都属火,没有高低上下之分。”

“那为什么还要学?”小丫头嘟起嘴,没有一点勤奋好学的样子。

“因为吴长老让我教你呀。好啦,你现在将《引气诀》运转三十六周天。”

小丫头不情不愿的盘膝而坐,手掐指诀,开始运功。

辰星站起身,引动阴阳二气,画了一副肉眼不可见的八卦图,将云馨笼罩其中。天地灵气被隔绝在八卦图外,阴阳气取而代之不断涌入小丫头体内。

炼魂之所以难,因常人难以感悟阴阳之气。与民间捉鬼道士口中的阴阳气不同,捉鬼道士口中的阳气,多指生气、正气,阴气多指死气、邪气、煞气、怨气。真正的阴阳二气,无关生死,无关正邪,不以任何表象被人感知,它始于太易,衍化万物。若非天赋异禀或外力协助,纵然拥有炼魂天赋,也难以入门。

云馨的炼魂天赋,是在拜林烟长老为师后,才被万剑宗的地仙发现,而林烟长老之所以收云馨为徒,是因为云馨颇有剑道天赋。云馨出身凡间武林世家,当时年仅十岁的小丫头,手持一柄木剑,将大他五六岁的堂兄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这一幕恰巧被御剑飞过的林烟长老看到,于是当机立断收下云馨为徒。

接连一个月,辰星只让云馨每日吸纳阴阳气。小丫头颇为自觉,每日吃完早午饭,便去水潭边打坐,晚上练一个时辰《天河剑法》就乖乖睡觉。

某日,辰星和云馨并肩打坐,没多久,小丫头就抱着辰星胳膊撒娇道:“师兄,下个月就是入门大比了,你教我练剑好不好?”

辰星一脸古怪的看着小丫头:“你不是林长老的徒弟吗,还要参加入门大比?”

“当然要啦,师傅说通过入门大比,才能传授我宗门功法。”

“可是我不会剑法啊。”辰星无奈道。

云馨瞪大眼睛:“不是吧,师兄你不会剑法是怎么进万剑宗的?”

“谁规定的进万剑宗必须会剑法?”

“那师兄你会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问题是短短一个月你也学不会啊。”

“那师兄你教我容易学的。”小丫头不依不饶。

“你才修行两年,只学过基础功法,教你容易的一个月也练不成呀。”

“我不管,师兄你教我。”小丫头摇晃着辰星胳膊撒娇。

“好吧,你先告诉师兄入门大比比什么呀?”

“不是吧,师兄你连入门大比都没参加过?”

“师兄我与世无争,也不想学什么宗门绝学,当个外门弟子逍遥自在多好。快告诉师兄比什么?”

“有试剑、对阵、演武、炼丹、炼器,还可以展示本领,只要被内门长老看上收为弟子,就可以进入内门啦。”

“展示什么本领?”

“什么都行啦,只要是传功楼里的功法就好。”

“宗门里有卖符玉吗?”

“杂事堂有,师兄要教我制符吗?”

“比制符好玩。”

辰星牵着小丫头来到杂事堂,里面好不热闹,除了门口小房子里有个执事长老在悠闲喝茶外,整个大厅满是万剑宗弟子,有人摆摊,有人讨价还价,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型市集。

随便走到一个摊位前,恰好看到摊位上摆着符玉,便开口问价:“这位师兄,五行符玉多少钱?”

摊主是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男子,热情回应道:“师弟要制符吗?粗玉五玉钱一块,精玉二十玉钱一块。”

“好,我要精玉五行各一块。”说着掏出一块玉璧。

摊主接过玉璧,从乾坤袋中取出五块精玉。精玉经过筛选和加工,大小相同,质地较好。

回到住处,辰星摆弄了一会符玉,便将其中一块交到小丫头手里:“去水潭边,试着运气到玉符中。”

小丫头拿过玉符,兴冲冲跑到水潭边,举起玉符,运转《引起决》。只见波光粼粼的水面迅速凝结,一柄丈长冰剑直指苍穹。

小丫头欢呼雀跃,不多时又垂头丧气回到辰星身边:“师兄这个不行啦,师傅一看就知道不是我的本事。”

辰星把剩下四枚玉符塞给到小丫头手里:“这五枚玉符是传功符,能让你尽快入门。”

“师兄,这是什么功法呀?”

“传功楼里的《五行剑典》,名为剑典,其实是一门五行道术,用来当做入门功法还不错。”

“哦,那不练《神火经》了吗?”

“《神火经》不是短短几年能练成的,急不来。既然师妹要参加入门大比,那么不如在这一个月里学点更有用的东西。”

“吶师兄,一个月能学会吗?”

“看你努不努力喽,快去练功吧,按照玉符的指引行功,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

“师兄你陪馨儿练功。”

“练功怎么陪呀,我就在这里打坐,快去吧。”

打发走小丫头,辰星便开始打坐,一边吸纳阴阳气,一边练习道术,指掌间电光火影翻飞,直看得在水潭边练功的小丫头眼花缭乱。

小丫头算得上天资聪颖,不到两个时辰,就大喊大叫的跑到辰星身前,手上托着一小团清水。

“师兄师兄,你快看。”

“好啦好啦,别大呼小叫。”辰星散去指间雷光说道:“引气聚五行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而后以念塑形才是关键。”

辰星手掌平托,掌心寒光闪烁,一柄小巧精致的冰剑凝聚而成。

“下一步你要试着把水凝聚成剑,当然,以念塑形的用处不仅如此。”

掌上冰剑破碎,再次凝结时,化为一只蝴蝶,晶莹剔透的冰翼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仿佛有生命般振翅起舞,在小丫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飞入水潭,消融而逝。

“哇,师兄教我教我。”小丫头扔掉水团,抱住辰星胳膊撒起娇来。

辰星使劲揉了揉小丫头头发:“别好高骛远,还没学会走就想跑?”

“噢,师兄我饿啦。”

辰星抬头看天,时至正午。饭菜已经吃光,近日也没有外出采买。

“师兄陪你去膳食堂。”

“馨儿才不要去膳食堂,膳食堂的饭菜可难吃啦。”

“那你以前吃什么?”

“师姐们会做饭呀,自从来了师兄这里,好久没吃过师姐做的菜了。”

“好吧,去膳食堂取些菜,师兄给你做饭。”

小丫头一脸怀疑的看着辰星:“师兄会做饭?”

“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不需要什么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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