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察被审讯

忧郁王子和古东七手八脚把这女子驾到她所居住的出租屋里。忧郁王子只见房门半开，推开一看俩人大吃一惊。碎屑遍地的碗碟盘盏和发出阵阵混合味道的几种菜肴，那洁白的陶瓷片上一抹干涸的酱红色痕迹，倒在地上的粉色开水壶，床头小桌上散发着酒味的半瓶红酒，旁边半瓶番茄酱，桌子上还散落着不少红色的汁液。毛茸茸的可爱狗熊脸朝地趴着。洁白的床单上也溅了几点红色的什么液体，不屑说，非番茄酱莫属。忧郁王子邹邹鼻子，这就是罪魁祸首所在。古东随着忧郁王子的视线一看，心里真想哈哈大笑，但还是咬着嘴唇忍住了。他们俩把抽噎不止的女人放到床上，古东向巴掌大的厨房里望过去想弄点开水给她喝一口，不料那里也是一片狼藉，找不到一只完整的碗和杯子。他厌恶的看着这一切，这女人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看着她抽抽噎噎，古东立马拿出呵护高云丹的深情半弯着腰凑到她身边，一脸无辜的向她解释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真的很抱歉。”忧郁王子心想一个大男人站在旁边看女孩子委屈之极地哭泣，真是要人命，但下手的是自己，真他妈想剁了自己的手。古东跟他对视一眼，看他无动于衷，接着絮叨：“这个警察哥哥是被我请来的，我太害怕了，他……”他抬头看看身边的警察，想要他说句开导的话，要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跟人沟通，特别是女人。忧郁王子尽量不带感情的说“我以为是劫匪玩儿的新花招。”古东马上来了借口：“对，对，不管是人是鬼，都要一击制服！”他一边点着头伴一边食指在空中的连点几下，说到制服时直接变成手掌砍了下来。那女子哭了半天神经也恢复正常，听到居然说自己是人是鬼，顿时一抹眼泪抬头质问他：“我叫你不过是想让你给我评评理，但是你突然哇哇叫着却转身跑了，是你脑子有问题！”古东嗫嚅着“你在那黑不隆冬的地方突然大笑，我……我以为撞鬼了。”“笑？我什么时候笑了，自从股市一个月前走熊，我就没笑过！”她舔舔嘴唇，仍旧死死的盯着这个半弯着腰的古东，恨不得闪他几耳光。古东低着头看着地上一棵依旧泛着翠绿色泽的小菠菜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忧郁王子发现窗台上还有半瓶矿泉水，伸出手指着窗台方向问：“要我给你把矿泉水拿来吗？”那女子沙哑着声音说：“好，谢谢。”她咕咚几口下去，用手摸摸嘴角接着说：“你撞鬼？你他妈睁开眼睛看看，有我这样的鬼吗？”只见她一摞自己的头发，迎着日光灯给古东看她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雪白光洁的皮肤，鹅蛋型的脸盘，猛一看来很有范爷的风韵。虽说不上人间尤物，但绝对一美人胚子。古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神还愣愣的留在她脸上，见她出了口气又去喝水，便指着她血迹斑斑的衣服说：“你……”那女子低头一看自己胸前领口半开，不知道里面白花花一片被他看到几分，马上煞白的脸变作绯红，恼羞成怒一声暴吼：“臭流氓，滚蛋，”她立刻双手合抱胸前，气呼呼的猛站了起来，指着门口咆哮，“你马上给我滚蛋！”吓得那正弯着腰俯在她身边的古东不知所措，忧郁王子也没想到剧情竟然会这样发展。毕竟警察出身，心里素质相对稳定，愣了一愣，旋即示意他走为上计。看他小跑般消失在黑暗里，自己也正想尾随着要出去。只听那女子捂着胸口开始：“哎吆哎吆”的呻吟起来。很明显，她的胸口再痛。他低着头站在她身边不远处问：“你没事吧？”那女子半天后冷冷的回答：“没事”。忧郁王子便低声说：“没事我就先去了。”他说完便转身要往外走。只听这边的女人大声说：“站住，我还没审问你呢！”忧郁王子听到要“审问”自己，真是苦笑不得。为避免突然惹怒这神经不正常的女人，他扭头看她一眼，顺便捡起不远处的小熊轻轻放到她身边，再拿过一张小凳子，像个被审讯的犯人一般面向她坐在远远敞开着的门口。心里真后悔自己出手太快，可是碰到绵软的她的身上某部位时已经来不及。听那嚎叫声，估计伤得不轻，有了刚刚古东的前车之鉴，他更是不敢问出口。不想没等自己屁股坐稳，她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忧郁王子想说些什么话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坐那里听她抽抽搭搭的哭。好容易等她声音小了些，鼓起勇气说：“你不是要审问我吗，开始吧。”对面床上平静下来的女子又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止住哭泣问：“你是警察吗？”“是”。“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夜黑看不清楚。”“你以为我会是什么人？劫匪的会是个弱不禁风的我这样的女孩？”“当时……啥也没想”，他本想说装神弄鬼抢劫路人，为了不触及她的伤痛，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当警察多久？”“大半年。”实际上也只要半年光景，他也是刚毕业，这半年应该算作体验生活。“毛头小子，怪不得这么没轻没重。”说到这里她的伤口仿佛发作般再度疼痛起来。一时间啥也顾不上，两手抱在胸口左右揉摸。他死死地垂着头，脸红的发烧，还真没哪个女生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挑逗过！这场景太他妈戏剧了！耷拉着眼皮像个囚犯般的忧郁王子突然神经质般要笑出来，碍于面子还是狠狠压抑自己。这一笑被她看到，鬼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立刻装作面无表情压低声音问“我可以走了吗？”这话立刻招来她的白眼：“你就不能等我好受一会儿再走？”“……”他迎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不满的瞪过去，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吗？跟他一个死球样！”他叹口气，躲避瘟神一样转眼不再看她，望向外面黑漆漆的夜空。“不好意思警察叔叔，呃~~”她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自己这个样子也太不像话，马上改口：“对不起，我叫黄翠芸，xxx大学学生，今年24岁，还没有正式毕业。我不是想要冲你发火，只是，只是……”没说完她又掉到情绪陷阱里呜呜的小声哭起来。忧郁王子愣了愣，警察的英武本能很快回到他身上，脑袋也飞速旋转起来：打断她的哭泣问：“你说要找个人评理？评什么理？”黄翠芸抬头接上话茬：“最近一个多月股市连续跳水，几年的钱全赔进去了，怎么能全怪我一个人呢？”“股市有风险，人人知道，很多人血本无归也算正常。”“以前我们商量着大盘升到4800点，就从股市退出来，拿这些钱付房子首付，我先去找个踏实的工作，他读研毕业后就领证结婚。”“后来呢？”“结果到了4800点后，上升势头明显，我们吵过几次，但最终也没杀钱出来。没想到几天之后几个跌停，几年的心血全没了！他怪我心太贪，我怪他为什么不强行撤股。不但没挣到钱，当初借来的其他同学的零用钱都折了进去。”“太公钓鱼，谁是鱼，谁又是钩?钩被鱼拉走也很正常。”“昨天的战火导火索是我一怒之下把他买给我的金苹果丢给了一个催债的女同学，他得之后大发雷霆，说自己欠的外债更多，凭什么我做主把金苹果送人。因为这个吵了半晌。没想到他居然恶狠狠的说：“你还不如那做微商的小胖妹！”，我一听更是火上浇油，那小胖妹什么货色，不就是个描眼画眉的狐媚子，我知道她觊觎那个死货很久了，没想到这么几天，他还真被她迷上了。我一气之下把刚准备开吃的饭菜掀翻了，啊~~（又开始大哭）他个没良心的~~还真走了！啊~~”忧郁王子等她哭了一阵子只好再度打断她：“股市的事情，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见她声音小了，便指着那半瓶番茄酱：“那是怎么回事啊？”黄翠芸转头看了看，喃喃的说：“我饿得肌肠咕噜，怎么也拧不开盖子，只好找到菜刀”她比划着手起刀落的样子，“不料一下子溅出来很多。”这席话听得忧郁王子直摇头，天下还有这么二货的存在吗？心里渐渐也对这女孩生出一丝怜悯。“刚才那男的就是被“它”吓到了”。他指指桌子上的番茄酱。黄翠芸先是一愣，低头仔细看看自己的衣服，马上涨红了脸。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游宇”。黄翠云马上破涕为笑：“鱿鱼？我很喜欢吃，这个名字也太好玩儿了？！”忧郁王子尽量不带感情的说“游泳的游，宇宙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