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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透明的你

《透明的你》

什么时候最适合想你

什么时候最应该离去

还来不及爱你

我短短的梦

没有道理也无法继续

就在雨季最适合回忆

到了春季我只想远行

还来不及回忆

却发现我不过

只是拥抱透明的你

转眼半月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没有和秦笑见面的冲动,周末他约我见面,我们在一起,我不再从前一样期盼,坐在他身边精神也会游离,我们唯一能讲的话题就是雨霖,至于感情,自从许清走后我就被抽空了。

为了元旦的几场演出,今天排练了一天,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肚子已经饿得走路都摇晃了,实在吃不习惯公司的盒饭,宁愿饿着也不吃。以前下班,许清总是买了我最喜欢的蛋挞来接我,然后他就带我去那些店面不大,人也不多,味道奇好的地方美美的吃上一顿,可是现在他在干嘛?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饿着肚子呢?走到公司门口总仿佛他就站在不远处等我,我也是习惯性的四处张望。

电话铃响了,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号码,想起来了,是周舟。

“晶天吗?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你公司附近那家迷图咖啡。还没等我说回答,她就把电话挂了,生怕我拒绝她。

这个咖啡屋我和许清来过,那时的他拿了第一笔稿费,别人是喝酒庆祝,而我俩是喝咖啡庆祝,因为他老记得我小时候喝醉的情形,所以极少请我喝酒。在这里他跟我说他的抱负,他要成为中国一流的作家。在这里我跟他说我的爱情,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难过。

推开大门,看见周舟坐在了靠近吧台的座位,我坐在她旁边,“喝什么?”“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其实我最喜欢喝卡不提诺,许清来每次都先帮我点好,他知道我不喜欢喝热的,特意早一点点好,等我来,温度正好。而今天的心情适合喝点重口味的。

“你的喜好很特别呀。晶天,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我爱秦笑。”“你说”“虽然秦笑是留学回国的,但目前国内医学界要站住脚不容易,现在他们医院里选拔副院长,他资历浅,没人帮忙恐怕上不去。”“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父亲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老朋友了,只要他说一句,事情就简单了。”“然后呢?”“上次秦笑把他借我爸爸的钱还给我,这事我还一直没去和我爸爸说,为了他的前途,我希望他再考虑一下。”我心想:怪不得他们解除婚约的事没了消息,是因为秦笑还在考虑中。“那你要我怎么做?”“我想要你放弃秦笑,虽然你们有了孩子,我也不在意,我一样那么爱他,我也是学医的,以后的人生路上我会帮助他,让他实现他的梦想。”

这事你不应该和我说,也不是我能主宰得了的。”“不,你可以,秦笑他心中一直有你,只要你不给他希望,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周舟,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不再是两年前的我,他也不是,所以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话,我无法给你回答。”我起身准备离开,看着这杯苦苦的黑咖啡,走之前,我如饮酒般一饮而尽。

我边开车思绪边漫游,我发现秦笑几天不来,我也从来不想念他,而只要一空下就开始回忆和许清的点点滴滴,唉,也许是和他在一起发生过许多事,可为什么每件事都是他在百般呵护我,我又为他做了什么?

游离的思绪被电话铃声给搅醒了,这个欧阳终于出现了,她真是见色忘友,一出去就是半年多,不过她每到一个地方都给我寄来了具有当地特色的小礼物,顺便也是向我报个平安。

“喂,欧阳美玲大小姐,你终于舍得回到北京啦,终于想起我这么个人啦。”“你是不是想我想得吃不下饭啦?我现在在你家楼下。”“那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到家了。”

我一下车,她就给我一个大大的熊抱,我问:“你的达令呢?”“带他来干嘛,现在是闺蜜时间。”“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陪陪我,让你的达令想念你一晚。”“我也是这么想的。”

欧阳换上我的睡衣,和我一起坐在床上,她问我:“网上说你和许清的事是真的吗?”“你还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现在互联网有距离吗,全世界我都可以看到你的消息,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了。欧阳平时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但是看起问题来倒是一针见血,所以她一直就是我的军师。

她问我:“你现在对秦笑还有当年的感情吗?虽然你们在美国匆匆一见,但毕竟你们有五年没在一起生活,你变了,他也变了,你能明白他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吗?晶天,女人嫁给一个爱自己多过你爱他的男人才会幸福,这是我的亲身体会。我的直觉告诉我,秦笑并不是那么爱你。而你现在到底爱他多少呢?”

我靠在欧阳肩膀上说:“自从许清走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就算和秦笑在一起,也时常会走神,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以前一直认为秦笑是我这辈子唯一会爱上的男人,并且我也坚信会爱他到底,他是我少女心中一个梦,虽然我知道他不如我爱他那样爱我,可是我就是义无反顾的爱着,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爱渐渐成为一种怀念,好像在怀念自己的青春,那么遥远。”

“那你爱许清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他这是爱还是一种依赖。”“那你想想你的将来,你愿意谁陪你渡过。”“我想到秦笑有时会害怕,我觉得没信心,想到许清通常会很安心,很幸福,我想我是依赖他太久了。他走的那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伤心和失落,好像整个生活的都失去重心了,我好想冲上去抱住他,要他留下。”

“晶天,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过去的你,你用决心守卫自己相信的爱情,而忽略了真实爱的存在,你早已经把自己交给了许清,而你的记忆还固执的捆绑着你,你醒醒吧。”“是这样吗?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随着你的心去寻找答案,还有,许清的写的第一本小说你看了吗?有时间一定看看”。

晶天的话一直一直的在我脑内盘旋,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对秦笑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第二天我中午我约了秦笑在一家日本料理店,这里私密性好。我看他慢慢走近,我突然觉得我和他是那么遥远,遥远到这些年我从未走入他的内心。

日本人总是能把食物做的那么精致,有时漂亮得光看就很享受了,平时我来时,注意力都在美食上,今天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我的想法表达。

秦笑先开口:“晶天,我和周舟事情很麻烦,她父亲不同意我们解除婚约,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再等等。”我心想,周舟说他父亲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故意说:“听说你想竞选你们医院的副院长。”“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恐怕这也需要周舟父亲的帮忙吧。”秦笑脸色有点不自然了。

“你的事说完了,现在轮到我了,秦笑,你知道,从小我就喜欢你,可是你那么优秀,我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直到大学时我们相爱,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觉得就像只丑小鸭,你怎么会爱上我。是你让我相信了爱情,可是毕业时你为了前程毅然和我分手,我仍然相信你是为了你的梦想迫不得已,于是我等着你,一等就是两年,你一去无消息。为了坚持自己的爱情,我丢下矜持去美国找你,我仍然相信你爱我,在那里我仿佛又回到梦里,你说要我等你。可现在你就在我对面,我却发现我等的其实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一份执念。”秦笑的表情变得更不自然了,平日里一向冷静的他也开始坐立不安了。他拉住我的手说:“我爱你,晶天,当时和你分手我也很痛苦。”

我缓缓的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说“可是你还是选择抛下了我,而今天你说你晋升的事情,其实你心里不是已经打算好了,我和你的事业之间,你又在犹豫。”

“我是想等我当上副院长后,再打算我们的事,毕竟这次对我事业有极大帮助,我希望你能理解。”“不,不想再在做你的影子,其实,你并不爱我,其实,你只爱你自己。”“我爱你,晶天,我只是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秦笑,我们该告别过去了,把回忆就留在回忆里。”

秦笑低头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爱上许清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至少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其实看到你在机场给他送行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可是雨霖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不能做恋人,但你依然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们还是回到最单纯的时光,做朋友吧。”

“晶天,难道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我点了点头,秦笑看着我无奈的说:“你我是雨霖的父母,我们一辈子都有着扯不开的关系,你以后有任何需要,请告诉我。”“谢谢你,秦笑,谢谢你给了难忘的初恋,还有,周舟她很爱你,甚至不介意雨霖,有个爱你的人不容易,你应该好好珍惜,再见了。”

我背着包,走出餐厅门口,长长的久久的朝着天空吐了一口气,那白白的水蒸气在空中一瞬间就消失了。今天,终于告别了我的梦,那个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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