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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过往斑驳

回到华夏,楚墨雪、夏侯、玉春花,三个人保持着奇妙的距离。

望着前面的两个人,自己离开那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现在却跟着这两个人玩“游戏”,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就利弊来看,非但毫无意义,甚至会使自己处于不利的局面。但自己现在却还是在做,如果说非要是对自己有何利处?那就是满足自己这颗,变态堕落的心。

就好像从前一般,知道自己已经堕落,但自己却不知回头,还要一坠再坠,是无法回头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头呢?或者,自己根本就不想回头……

我,玉春花,本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的父母也只是平平凡凡的农民,记得我小学时,父亲有一天问我,想不想改变生活,想不想不吃苦受累?我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可是父亲当时却好像受到了震撼一般,然后他激动的说道

“那你就记住,要好好学习,要考个好成绩,只有考个好成绩才能走出这大山沟子,到外面去。想要走出这小乡村,只有好好学习,只有这一个法子,山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好看……”

剩下的话已经全忘了,已经无法再回忆起了。

可当我再次点头时,父亲那黝黑沧桑的脸上绽放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皱纹狠狠地楔进了肉里,但他毫不在乎。

从那天起,我常常用那句话警示自己,我要好好学习,要走出大山,过更好的生活。

十三岁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G市贵族学校,我是村里唯一考出大山的人。回想初三那段时间,每天熬夜早起复习资料,一遍遍做见过没见过的题,即使在农忙的季节,父亲也不让我去帮忙,说只要我能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他和母亲现在吃的苦都是甜的。

那时村里很多人都嘲笑父亲,经常说他们家的儿子女儿现在都能拔几亩地的苗了,有他们的帮忙,从前一个月的活,现在半个月就干完了。父亲在村里一般很少说话,当听见这些话后只是在一旁接着默默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在同龄人里,他们经常说我是书呆子,装秀才,连农活都不帮自己爹妈干,天天花着爹妈的钱买一堆废纸,却不知道报答他们……当听见这些我都选择了忍,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倔脾气,所以从不敢提出想帮他们。但有一天我忍无可忍,哭着跑到父亲面前,说学习没有用,根本就帮不了他们,自己想帮他们,不想他们这么累……

那天,从没打过我的父亲,给了我狠狠的一耳光,我却再也没有哭……

进入初中,带着父亲紧紧塞给我的两千块,他说,需要钱就说,家里,供我念书的钱还是有的,在外要时刻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外千万不要凑热闹,跟人接触最好不远不近……他把自己大半辈子会的那些可怜的道理一个一个告诉了我……

这所学校,分有初中高中,如果中考成绩达到要求,就可以继续留在这所学校。在学校,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我来时已经早已预料,对那群人的挑衅欺凌从来都是不理不睬,因为我发现如果你越反抗他们就会越欺负你。

在初中还好,到了高中,我以成绩名列前茅,所以继续留在这个地狱般的学校,在我心里现在受欺负不要紧,只要有个好前途就好,当我受欺负时便这样想。

终于有一天有几个女生忍受不了了,几个人把我拽进了厕所里,对我一顿拳打脚踢……

“哟,你挺厉害呀,考第一呀,你那么厉害,现在怎么了?”

“就是,现在还不是让我们踩在脚底下。”

“怎么不出声?你死了吗?”

“……”我对于这些已经见多了,嫉贤妒能而已。你们父母都是有钱人,我惹不起躲不起,总忍得起吧,看以后……

“啪!”一记耳光重重挥在我的脸上“看来是真死了。哈哈哈哈!”

“哎要不咱们把她衣服扒了,推出去看看有几个人有兴趣?”

“哎,李姐,要不我把你老公叫来,看看他敢不敢看?”

“他要敢看半眼,老娘挖瞎他的狗眼。”

“那可说不准,来来,赶紧脱呀。”

我死死地护着衣服,厕所人来人往,但人们都懒得看我一眼。

“嗤!强者挥刀砍向强者,弱者挥刀砍向弱者。”这时不远处一个冰冷的声音穿进了我的耳朵。我和她们都停下了,我抬头向那声音的主人看去。

她站在旁边的梳洗台旁,正照着镜子梳着她那乌黑的长发,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忽左忽右,发梢在她腰间频频跳动。她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看不见那人的尊容,但修长匀称的背影,也使周围的人黯然失色。

“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冰山女王呀!”为首的那女生掐着腰,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中上下翻飞,一步一晃的走到长发女生身后。

“但是呀,有些时候就不要管自己不该管的,要不然自己什么下场都不知道呀。”那女生凑到楚墨雪耳边恶狠狠的说着。

那长发女生没有回头,只是通过镜子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冷笑了一声:“班门弄斧。”

“卧槽!装什么装?”为首的那女生攥紧刀就向楚墨雪捅去。

“别!”我看着那刀狠狠扎向她,可她却无动于衷,我只好下意识的捂住了双眼。

“呃……”在我闭上了眼镜下一刻,一阵闷响传来。当我睁开眼睛时,只看见我周围那群欺负我的女生嘴张大的都可以塞进一只鞋。寻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上一秒那女生还要捅那长发女生,现在那长发女生正用一只手掐着拿刀女生的脖子,把她提在半空,那把刀早已掉在了地上,那女生双手攥着正掐着她脖子的手,想要挣脱出来。她的双腿不断向上收缩,原本浓妆艳抹的脸也慢慢泛起了红晕,口水也缓缓从嘴角流了下来,那长发女生厌恶的看了那脸一眼,随手把她甩到了墙边,那女生随后干呕了起来。

刚才跟她在一起的我身边的那群女生,没人敢上前帮她,连半句话都不敢坑,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那长发女生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那女生的肚子上。

“啊!”那女生身子瞬间弓了起来,双手又抓着踩在她身上的那只脚。

“一个三流货色,每天却总摆出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模样,你脸皮也够厚的……”

“我错了我错了,姐姐,妈!我真错了,求你了,疼,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以后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恶心。”那长发女生移开了脚,回身扫了一眼其他人。那眼神,就好像屠宰场的屠夫看待宰的牲畜一般,我好像都能听见周围的女生打颤的声音。

那长发女生一步一步向我这里走来,最后她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我周围的女生其中有一个吓得腿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滚。”

“啊,好。”我身边的女生连滚带爬的向门口跑。

“你们好像有东西忘带走了。”说着那长发女生瞟了一眼还萎缩在地上的那女生,最后她们把她拖了出去。

“为什么不反抗?”她还是用那平静的声音说道。而我没敢看她,现在我的双腿和双手已经因为恐惧而全麻了,即使现在是坐在地上也感觉不到地面的温度了,若不是还有双眼,我身下所处何物我可能都不确定。

“我……我,她们有钱有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一直忍?知道吗?有时你的忍让会成为别人不要脸的资本。”

“我知道。”我心里慢慢从恐惧变成疑惑。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观察你很久了,忍得住别人忍不了的痛,吃得下别人吃不了的苦,你才是最厉害的最可怕的人。”

“我只是无能为力而已,只能这样生活……”

“好,我决定了,你做我的第一个朋友吧,我叫楚墨雪,你叫什么?”

“啊?我……我。”

“这是什么回答?你不愿意?”

“没……没有,我愿意,我叫玉春花。”一切来的太快了,真是让我有点不适应,本来以为自己高中生活还要向初中一样要在地狱里过了,可现在……但我又回想到了父亲说过的话,一旦她只是因为新鲜而想跟我做朋友怎么办?

“下节课我会让老师把你我桌子调到一起,你没意见吧?”

“哦,没,没有。”

“能自己起来吗?”

“能。”说着我挣扎着想起来,这是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当我握住那手时,一股热流仿佛灌满了我的全身。

那一天,我在这个城市里交到了第一个朋友,一个霸气威武的朋友,我心里的喜悦真是无法言语,但我不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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