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等爷爷改名字哩!”杜晓婷模拟女儿的口吻欢快地说。
“她爷爷呀,孙女还没出世,他就忙着查字典,读论语和看诗经,可到现在还没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字。”林静文笑不拢嘴的说。
“爷爷如此用心,肯定想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林荷说。
产妇不时需要哺乳,有时还要宽衣检查,病房终归不是男人久待的地方。当护士进来查房时,杜天明向林荷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告辞离开。
“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走出电梯时,林荷问道。
杜天明以为她想和自己逛街,或是到公园走走,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呀,你想去哪儿?”
“去我的房子看看。”林荷小声的说,声音小得几近听不到。
“有什么东西要拿吗?”杜天明发现林荷的神色有点儿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住在我的房子里。”林荷说完反咬着嘴唇,脸色因为气愤而变得惨白。
“什么时候的事情?”杜天明吃惊的望着她。
“我也不知道。”林荷说,“或在我走了以后吧,邻居看不过眼才打电话告诉我。”
“太过份了吧!伍建江怎能这样,简直欺人太甚了!””杜天明愤愤不平的骂道,可想到自己和林荷现在的关系,他的底气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烈。虽说伍建江背叛林荷在前,但他总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乘人之危的嫌疑。望着林荷孤立无援的样子,心里本能地涌现一种保护弱者的欲望。这种想法让他稍感安心一点。
“对不起,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我不该把你牵进来,但是。。。。。。。”林荷进退两难的说。
“她住时你的房子,已经超出争风吃醋的范畴。更何况你不找我,还能找谁呢!”杜天明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义无反顾地说。
“你在身给我壮壮胆,一会儿上去你什么也不用说,让我来处理好了。”林荷的头颅软弱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显得十分无助。
“我知道了,走吧!”
下午二点,他们走出妇幼保健院的大门,随手拦了一台出租车。清连市区不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条街,出租车很快把他们送到一个住宅小区外边。九十年代兴建的楼宇疲态毕现,尽显破旧,路旁残缺不全的保安亭看样子已经弃用多年,灰头灰脑地守在小区的入口。拐过两道弯,杜天明跟随林荷走进一个昏暗的楼梯间。来到五楼的一户单元门外,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如同一个拳击手即将踏上摆台,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林荷颤抖着从手袋里掏出锁匙,杜天明怀疑她是否能够准确地将锁匙插进锁孔。他从她手上接过锁匙,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无论他怎样扭动,她的锁匙总是无法打开房门。此刻,林荷彻底被激怒了,竭斯底里的猛力拍打密不透风的不锈钢门,发出呯呯的响声,震耳欲聋。响声惊动了对门的女邻居,一个花白的脑袋从半掩的房门探了出来,好奇的上下打量。拍了好一会儿,就在林荷快要放弃的时候,里面的房门徐徐打开。透过不锈钢门灰蒙蒙的玻璃看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站在里面,黑褐色的长发被一个大得有些夸张的发夹固定在头上,脸上还沾着零碎的棉絮,看样子像是刚做完面膜,还来不及清洗。女孩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眼神里强装出来的镇静未能掩盖发自内心的慌张。浅蓝色的丝绸睡衣松松垮垮,反而让她那高挑的身段看起来更加苗条,坦露的****宛如一道闪电,杜天明不敢直视。双方隔门僵持了不知多久,或是知道自己斑鸠占巢,或是碍于邻居刀刃般的目光,女孩很不情愿地打开了不锈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