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返回到霜月谷的寝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洪莱正在屋子里看书,孟远连寝室都没有进,而是直奔淮明长老的房间,进门前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紧张万分。
“师父,我。。。”孟远简直不知从何说起,淮明毕竟也是活了那么大岁数的老者了,当下自然是看出了什么,便说道:“修炼遇到困难了?先放个一阶招式给我看一下”
“我,我的确遇到了困难,我现在,无法施展招式了。。。”
“哦?为什么?”
听到这话,孟远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字条,递给淮明长老。
淮明看完后,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呵呵,以前听谷主说你一共闯了三次祸,我也没太在意,看来,收你当徒弟,完全是对当师父的一种考验啊,哈哈!”
说完,他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师父,我。。。”
“我实话告诉你,从你刚才一进屋我就看出来了,你这种情况,是目前最让人类头疼的阴毒招式,而且只有少数妖族能解,你属于半封印状态,就连我和谷主,都不一定能够解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并不表示你的道路被彻底堵死,至少我这里还有其它的办法可以尝试一下,如果还是不行,你就只能认命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谢师父。。。”孟远双膝跪下,认真的给师父磕了一个头
淮明思索了片刻,说道:“本来,我准备在你们将各阶段的属性招式全部修炼完后,开始传授你们真正属于霜月谷的独门秘籍,到时你们将要面临逐步突破三个境界的挑战,而现在,你遇到了如此特殊的情况,而且之前只完成了一阶属性招式,我打算冒一个险,就是让你去试着直接突破最高的那一层境界!”
孟远听完吓一跳,不等他说话,淮明就又说道:“对此你不需要做出任何提问,心中存有疑惑是正常的,但你现在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
沉默几秒后,他说道:“你首先要到某个地方,然后想办法从那里获取一样东西”
让孟远感到奇怪的是,淮明长老并没有直接说出具体的地点和东西的名称,而是翻开一本书的某一页,并用手指给孟远看。
“我不能说出来,霜月谷内本来也很少有准备突破最高境界的弟子,而且这些内容基本上算是保密的,俗话说隔墙有耳,我就不读出来了,你要牢记于心,在你修炼的初期,对你身体内潜在的修为进行爆发性的突破,很有可能破解妖族的封印,这俩传送符你拿去吧”
“是,弟子记住了”
“好,那你快去吧,一定要亲自前往,至于跟你一起的那个同伴,你先敷衍一下他,等你回来之后咱再告诉他”
就这样,孟远按照师父所说,告诉洪莱自己要去历练,有事回来再说,洪莱由于同样处于埋头苦读阶段,因此也没太在意,孟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当孟远来到驿站之后,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前往淮明长老给他指的那个地方,而是是火速前往铸币厂,因为他要让那个总是自称‘见多识广’的信仁伟帮他好好的看一看那块有些奇怪的碧玉瑗到底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驿站距离铸币厂并不近,但孟远迫不及待探寻真相的心情使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奔着目的地一路小跑。
可是当他气喘吁吁的赶到铸币厂寝室的时候,却得知那个家伙由于今天休息而独自跑到驿站去了,不由得心里感觉到十分不爽,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初还不如干脆就先在驿站附近的那些场所找一找他,出了驿站正对着一家棋社,旁边还有一家茶馆,想都能想到他会去哪里,哎,自己就这么白白的跑了一趟,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跟洪莱大哥的床位都已经被两个新来的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小子给占上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都找不到地方。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没想到居然会是信仁伟本人,孟远赶紧走上前,还没等到他开口,对方就先说道:“我说小远子,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啊?我在后面喊你半天,嗓子都有点哑了,你可倒好,越跑越快,害得我从驿站一路追了你半天”
这下孟远更加郁闷了,自己一时着急,完全没有留意周围的声音,要不然他就根本就不需要跑这么半天,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便直接问道:“伟哥,你以前总说你知道的特别多。。。”
结果他刚说了一句就被对方打断了,“别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人要是知道太多也不好,俗话说树大招风,容易惹祸上身”
“先不说那些,我现在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不对,是向你请教”
一听到请教二字,伟哥居然两眼放光,只是寝室里的其他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叹着气,有的甚至还小声嘀咕起来:
“唉,这年头,居然还真有主动送上门的”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上钩的居然还是孟远,他可是少数到玄枫书院读过书的啊”
“不对,我估计他是学到了只是,专程回来小治一下伟哥这个家伙的”
对于这些言论,孟远自然是完全没有在意,但信仁伟可受不了,当即决定自己掏钱到外面的客栈开一间房去谈,拉着孟远就往外跑,半路上碰到了李然,孟远也只是简单打了一招呼应付一下就走了。
一出铸币厂就刚好有一个破旧的小客栈,自然也是信仁伟消费的起的,交了钱来到客房里,信仁伟就赶紧把房门关上,接着就问孟远有何事请教,孟远连忙将上衣口袋里的碧玉瑗慢慢的取出来,信仁伟看到这个东西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见他拿在手里看看正面又看看反面,近距离看看又远距离看看,根据孟远的经验,以往伟哥这个人总是将心情挂在脸上,但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平静的有些出乎意料。
信仁伟足足看了得有十分钟,才将视线从碧玉瑗上离开,他朝着孟远又是对望了片刻,才说道:“这玩意确实有点不寻常,待我回去稍作准备,然后再对它做进一步的鉴定”
孟远一瞧这事有门,看来自己没找错人,于是便说道:“那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不过你可别一去去一整天啊,我可不是闲着没事跑出来玩”
“你放心,我去去就回,不会花很多时间的!”
信仁伟走后,孟远拿起碧玉瑗,边看边回想着那天晚上自己在焕玉堂里所经历的事情,这块碧玉瑗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很快,信仁伟就回来了,只是他既没有带什么东西,又没带什么人,他去准备什么了?
孟远刚要开口问,就见张胖紧跟着走了进来,令人惊讶的是他那一身行头,两只手各拎着一个布袋,胸前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包裹,后背背着一个大包裹,而他的嘴里居然还吊着一个小布袋,进屋之后,便一股脑儿的将身上的东西全部堆到伟哥身前,然后使劲喘着粗气。
“说好了,我可不是为了帮助你,我是要亲眼看看我们的孟远怎么治你”
伟哥对此自然是不屑一顾,“行,那今儿就让你好好看看”
说着就将地上的这些布袋包裹全部打开,将里面大大小小的工具全部拿出来瘫在地上,有斧头,有锄头,还有凿子。
看着这些个家伙,孟远的心里就开始打鼓,“我说伟哥啊,你,你这是要干嘛啊,这块碧玉瑗对我挺重要的,你可别把它给破坏了啊”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他说着就拿起工具,轻轻在碧玉瑗的一侧敲击着,同时将耳朵凑过去听,不过显然是没听出什么来,他试图多用力,孟远赶紧制止了他,接着他又用工具轻轻在碧玉瑗上划动,孟远见他划动的时间有些长了,赶紧再一次制止。
信仁伟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的行为好像不太利于咱们工作的开展啊”
孟远可不管这些,“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你这每一步都是要把它破坏的节奏啊”
“好,好,我会注意的”信仁伟嘴上说着,不过一看就知道他心不在焉
“其实我已经基本鉴定完了,你这个玩意虽然有其特殊之处,不过也只是材料上好,雕刻精良而已,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看着张胖那眼神,他又说道:“笑什么笑,去帮我倒杯热水”
当盛满热水的水杯放到信仁伟的眼前时,他微笑着,很随意的,将那块碧玉瑗放到了被子里!
孟远大惊,“你。。。”
然而信仁伟很自信的又把它拿了出来,很自然的说道:“没事,鉴定完毕”
一听说完事了,孟远迅速的将它拿了回来,同时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端详着,生怕出一点问题,信仁伟见此情形便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放心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把他放到火堆的。。。”
“等等,我信了,就到这吧”
看着伟哥满意的得意的点点头,孟远又说道:“那个,这次就谢谢你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得先走一步了”
孟远走后,伟哥便开始收拾地上的工具,张胖说道:“说好了,回去咱俩一人拿一半”
“那是,那是”
临走时,信仁伟还不忘喝一口杯中的热水
“喂,那可是刚刚侵泡过碧玉瑗的水啊,你不会不长记性吧”
“我知道,你看孟远对它的爱惜程度就知道它一定相当干净”
就这样,两人走出客栈,刚走没几步,信仁伟似乎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张胖说道:“你当心点,可不许故意装不舒服啊”
“那是,那是,我信仁伟说话算话,刚才只不过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他的脚下又是一滑,这一次滑动更大,他迅速的用手扶住墙壁,才导致自己没有摔倒在地。
“你怎么回事啊!”张胖有些恼怒的喊道,可也就在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一惊
信仁伟双手扶着墙壁,口中正一点一点的往外喷着鲜血,同时口中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孟远走远了,来不及告诉他了,他手里的那块碧玉瑗,可能,可能有毒。。。”
“啊?”听到他这话,张胖更加惊讶,但随即便严肃的问道:“你,你不会要让我背你回去吧”
信仁伟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露出一股无所谓的样子,同时说道:“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