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霜月谷这三个字,孟远顿时感到有些兴奋,但很快就觉得失望透顶,眼前这个家伙有如此难得的机会去拜师修行,然而他却用这些本领来欺负弱者!但不管怎样,眼前的局势颇为不妙,还是先尽快撤退为好。
但信仁伟这家伙足足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等他想逃跑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对方不知用的是什么招术,瞬间就将他打倒在地,信仁伟险些跌入明溪之中,这时张宏峥和孟远已经逃出了一段距离,就听那人说道:“咱们不追,我还要在此等候我的美人儿呢!既然那俩人跑了,咱就玩弄几下这个人来解闷吧,喂,小子,告诉你,哥家里头是有钱,哥平时用的都是金票银票,可比你们那些货币高级多了,就凭你平时挣得那些个铜子儿,估计你连听都没听说过,你倒是接着得意啊”
孟远仔细看去,信仁伟已经被男子身边的那两个随从给架住了,那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不知道正对着他施展什么招术,信仁伟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但孟远和张宏峥却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站在原地,干巴巴的着急。
“怎么办?去喊人?”张宏峥问道
“就算喊到了人,他能对付那个人吗?”
“那,怎么办呀.”张宏峥急出了汗,他不敢看向信仁伟那边
就在这时,背后再次响起那人的声音:“呦,我的美人儿,你可来了!这小脸蛋越来越漂亮了,快让我来亲一口吧!”
孟远和张胖回头望去,由于距离较远,二人只能看到来者是一名年轻女子,只见这名女子冷冷的说道:“吕元朋,你们家千辛万苦想方设法托关系花金币把你送进了霜月谷,而你竟然却用学到的本领来欺负人!”
那男子振振有词的说:“美人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算是名门贵族,你可知这家伙是什么人?他可是铸币厂的工人,如果我在这溪水中捉弄一条鱼,算欺负它吗?”
“是工人怎么样,是鱼又怎么样,就算他是条狗,那好歹也是一条生命,闲话少说,快快放人!”
“得嘞,美人儿都说放人了,我能不听吗?”随后对信仁伟喝道:“你,赶紧走”
信仁伟晃晃悠悠地朝孟远这边走了过来,看样子他的身体还可以,这时就见那吕元朋麻利的凑到女子的娇躯跟前,对她说道:“美人儿,咱赶紧吧,咱俩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在霜月谷修行的这段日子里,周围几乎没有女孩子,每天跟一帮男的在一起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心中是如此的寂寞难耐,快,赶紧让我抱一抱亲一亲”
那名女子似乎早有预料,只见她及时朝后退去,并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说道:“哼,今日我才看出,你的品行如此低下,而且就连修炼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那些个龌蹉之事,根本不配和我在一起,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当心会死的很惨哦”
“美人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虽然你家也是名门贵族,但要是论地位,绝对在我家之下,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为好!”
“算了,懒得跟你废话,以后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女子说完掉头就走
“哎,别走啊,美人儿.嘿嘿,我摸着了.”男子得意的一笑,但随即就是一声剧烈刺耳的惨叫:“哎呀!”
刹那间,男子就以一个优美的弧线,重重的跌入了那明溪之中,由于高度较高,溅出水花的范围也非常大,不仅将那两名跟班的下人浑身淋了个透,而且就连距离岸边有一点距离的孟远和张宏峥也都差一点被淋湿,这时那名女子才稍微露出一丝笑容,“呵呵,你家的确地位更高,可你的修行却远远低于我,至于你今天是否能够保住性命,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别,别走,来人啊!我不会游泳”水中的男子拼命的喊道
岸上的两个随从顿时慌了神,他们也不会游泳,所以只能向孟远等人求救,张宏峥见此情形,随即一手拽住信仁伟的胳膊,一手拉着孟远的手就要跑,但孟远决定去救人,张宏峥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没看见刚才他是怎么对付伟哥的吗?
这时,那吕元朋身边的两个随从快步走到了孟远等人跟前,二话没说就先跪了下来,其中一人说道:“求你们救救我们主子吧,我们也都只是奉命办事的下人,向来都只能是按命行事,对主子的话只能绝对的服从,刚才的事真是对不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另一个人也说道:“要是我们主子出事了,我们也要搭上性命来赔罪,所以求求你们了,看在我们这些可怜的下人的份上,救救我们主子吧!只要能够保住他的性命就行”
信仁伟喘着气,才缓过劲来,就连忙说道:“我倒也没什么事,咱还是救救他吧,你看这两个随从都给咱跪下了”
最终,信仁伟和张宏峥携手将那名叫吕元朋的男子救了上来,他脱离危险后立即跪在地上向三人道谢并致以歉意,孟远借此机会向他询问如何拜入霜月谷的事,但对方却十分无奈的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尽管孟远心里知道,霜月谷定然不会随意收徒,但他仍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善,心里立刻对其产生极度的不信任感。
当三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孟远等人正要准备去吃饭,突然看门的大叔来找孟远,看门的大叔名叫魏朔,刚好和大家用来形容他的长相的‘猥琐’一词读音很像,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做‘看门魏’,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刚好就呈现出一副典型的猥琐表情。
“孟远,你的包裹,女工寝室那边寄过来的!”看门魏很直接的喊了一嗓子,而且还刻意把‘女工’二字的声调抬高,看到孟远朝门口走来,他把包裹放到里门最近的床上就离开了,连这几秒钟都不愿意等,也不知道这家伙整天都在忙什么。
至于这个东西,大家对它的来路特别感兴趣,因为它是某个女工寄给某个男工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孟远也不避讳,直接将包裹拿起,看了看上面寄件人的名字:李然
“李然是你什么人?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围顿时炸开了锅,连那些对此并无兴趣的人也都凑了过来,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包裹
李然是孟远在整个铸币厂里面唯一一个比较谈得来的女工,不过孟远心里十分清楚,他和李然也只不过是朋友罢了,李然的长相倒是也勉强过得去,不过孟远对整个铸币厂里面的那些女孩子并无兴趣,孟远已经将近十五岁了,正是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的年纪,但铸币厂里面的这些女孩子,不论是从外表还是内在,都无法让孟远提起兴趣,在他的心里,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个朦胧的少女形象,如果身边能有那样一个少女陪伴着自己,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因为他心里清楚,那样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出现在铸币厂里面的,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孩子,都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况且,就算来到了这个地方,长时间的辛勤劳作和风吹日晒,也会让她们的皮肤变得粗糙起来。
在这个铸币厂里,唯一一个算得上有点姿色的,是一个名叫运称的女孩子,她的身材和名字一样匀称,孟远看到她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拥有这样容貌的女孩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可运称却似乎对这里有着某种感情,心甘情愿的在这里打工,不过,她就算再有姿色,也只能是在这里,一旦离开了铸币厂,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中等。
孟远记得,运称是在自己来到铸币厂一年多以后才来的,当时孟远大约才十一二岁,正处于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时期,那时,运称由于相貌姣好而被老板破格允许不穿工作服并且可以适当打扮一下自己,在她来到之后的一个月里,孟远几乎每天都会去注意她,不管是在饭堂还是其它地方,每当对方出现的时候,自己总是要去多看几眼,有时甚至会幻想能每天和她在一起相处时的感觉,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工厂里那帮混混一般的男孩整天围着她转,她倒是也来者不拒,跟很多男工女工都能够相处的很好。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孟远鼓起勇气开始主动去接近对方,和对方说话,那时的他很傻很天真,某天休息日,他看到运称正坐在某片草丛旁,便走了上去,孟远仅仅是想随便的和她聊聊,简单的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并没有说一下过分的话语,但令他十分诧异的是,运称似乎很不待见他,那张看上去挺吸引人的脸蛋,此时如同看到了脏东西一样,充满了厌恶的情绪,仿佛孟远就是只苍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的这一反应,深深地刺伤了孟远的内心,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会对自己表现出这个态度,那张漂亮的脸为什么就不能对他笑一笑,而之后对方对他说的话,令他的内心彻底的跌入低谷。
“瞧你那样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讨人厌的家伙,烦不烦啊,以后离我远点儿”运称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开了
从小到大,孟远的父母一直在夸孟远这好那好,周围的工人们跟他的关系也算不错,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人和人之间有时存在所谓的‘眼缘’,不管孟远这个人怎么样,偏偏在运称眼里,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碰巧运称的态度又是极其的恶劣,这让孟远伤心了好久,甚至在工作上都险些酿成大错,直到李然的出现。
李然长得还算行,但孟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感,在他眼里,李然就是个标准的女性朋友,而这个女性朋友,还挺会安慰人,孟远就是在和她的接触中,渐渐地走出了运称带给他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