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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奸商

等了半个小时,曹老板才开着他的奔驰赶了回来,自从有小文看店之后,他就很少回来了。他倒是很放心小文,毕竟店里平时也没有什么生意,都是出售一些仿的古玩,这样的生意本来就可有可无,不影响他赚钱。真正赚钱的自然就是所谓的走货,这面收了货那面一转手,最低也可以赚个五十万。只是这走货的生意并不经常有,谁也不会有大把的古玩到处卖,不然古玩也就没有了它的商品价值,物以稀为贵,泛滥的东西就不值钱。

曹老板一进店门就奔向鉴宝台,小文知趣的转身回了柜台。等到曹老板谈完生意,他就可以去吃饭了。也不知道他们谈的什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见曹老板眉开眼笑的从柜台取了两千块钱。“卧槽,不会才两千块钱吧,那可是保存完好的三国甚至三国以前的青铜法器啊”,小文心里暗自惊叹。在小文还没来得及向曹老板点头示好的时候,曹老板已经从他身边错身而过,还狠狠的斜了小文一眼,弄得小文莫名奇妙。

那老乞丐拿到两千块钱,还一个劲的对曹老板点头哈腰,好像是曹老板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看来我猜的不错,他一定是在哪偷的那古物,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便宜就出手了,而且他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东西的贵重,不然也不会用报纸裹了那么一层又一层。”小文在心里想着。

“小文,你过来一下。”,曹老板送走老乞丐以后,有点不满的叫小文过去,他自己仍然回到鉴宝台的沙发上坐下。小文的肚子已经闹翻天了,但是他只能忍着走向鉴宝台。

“老板,什么事?”小文小心翼翼的问有点不高兴的曹老板。

“什么叫你觉得挺贵重的,咱们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不能随便开口说价钱,你懂不懂?咱们这行尤其忌讳随便谈价钱。你话说出去了,本来一千块钱能搞定的事情,我又多花了一千块。”曹老板句句刺骨凿心,说的小文双腿紧绷,大气也不敢出了。但是他心里却不服,“我不就是说了个我觉得贵重嘛,价格还不是你谈的,况且这东西绝对是三国或者三国之前的青铜器,我不会看走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两千块钱算贵吗!”

批评完小文,曹老板小心翼翼的把鉴宝台上的青铜器用报纸包了,然后又找了个精美的盒子装了起来,夹在咯吱窝里,开门就走了,临走前还交代小文要好好看店,有大生意直接给他打电话,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多说。

“切。”待到曹老板的奔驰从店门口消失之后,小文才松了一口气。

看店的时光无聊而且没有创意,不管有没有客人上门,他都不能和城市里的俊男美女一样在繁华的街头穿梭,过着那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小文的心里更多的还是失落,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束缚了自己还是生活亦或者是生存束缚了自己,让自己活得暗无天日。他也想离开这里,尤其在无缘无故的遭到老板刁难的时候,尤其在饿着肚子坚守岗位还得不到关心的时候,他就想离开这里。只是离开这里,还是一样要找工作,还是一样要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又想起他的爷爷了,他想起爷爷说的知足常乐,吃亏是福这些话。“所以他教出来的爸爸就只能在乡间做贩夫走卒,收一些破烂度日。”小文心里想。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爷爷,此刻却处处都是反面的形象。我不能再这样,我要融入这个社会,做一个合格的特色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不能再这样不知所谓的为了别人而活。事实上,小文心里想完,他依旧守着他的柜台,没有任何不为别人而活的行动。

“嘟嘟嘟..”电话铃声响起,小文一看是曹老板打来的,极不情愿的按下了接听键。“小文啊,这个月工资提前发给你,月底再给你发奖金..”还没等小文说话,那边的曹老板已经滔滔不绝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听电话的小文都仿佛看到曹老板手舞足蹈的样子了。

小文有点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刚刚还把自己批评的垂头丧气的,现在又是提前发工资,又是奖金的,真是冰火两重天啊,老板该不会是吃错了药吧。他还没来得及向曹老板表示感谢,那面已经把电话挂掉了,小文拿着电话,听着“嘟嘟嘟..”的挂断电话声,心里忽然想到那块青铜器的正面八卦图和反面的阴阳太极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一定是淘到宝了,不然老板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小文甩去对青铜器越来越熟悉的感觉,突然觉得工作又有了动力。

他泡了一杯茶,想着这个月就可以不用再问家里伸手要钱了,心里的失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追在自己命运头顶的阴云,也被风一时吹散了。他想他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于是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小文吗?”是妈妈的声音,仍旧那么亲切和慈爱。

“妈,是我,我想你们了。”小文有点哽咽,他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家里的一切是否都好,虽然经常打电话,但还是不放心。他想自己的小书屋,想妈妈做的饭菜,想爷爷收藏的古籍,但是他还回不去。

“嗯,小文啊,家里一切都好,你要是想家了就回来吧。”小文妈是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大道理也讲不上来,只是无尽的关怀都藏在朴实的乡语里,温暖的小文整颗心都滚烫滚烫的。

“嗯,妈,我过年才能回去,我在这一切都好,我打电话是让你别担心我..。”小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啰啰嗦嗦的和妈妈说了一大堆。

挂掉电话,小文又在柜台发呆了,今天一个顾客都没有,他还真不知道该干点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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