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上一见。能让咱们小德瞧上眼的，还真不容易。除了小英子，这倒是头一回。”季老师说得一本正经，小德又被挠到了痒痒处，嘿嘿笑了两声：“那是少爷没见着他发狠的样子，看得人牙关都冷透了。这要是真送给曹大帅，怕是无福消受。”季老师闻言喝住了他：“说话注意分寸，这里可不比别处。”
小德噤声，刚才出去的男人托着盘子，立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意思。“咯噔咯噔”两声，一个穿着大红色敞口半截袖旗袍，棉布质地本不张扬，苗条的身子并没有一步三摇的风尘味道，包房里点了灯，浅黄色的光亮里她蹲身摆好了烟酒，浅笑着开了雪莉又要拆了香烟点上，小德大喇喇地摆手：“下去吧，我们自己来。”女子笑着放下手里的火柴：“各位尽兴。”起身出去前对着我们躬身，继而袅娜地移步离去，身后的男人要上前合上房门，季老师说了句“不必了”他就退到了门外一侧。因为有外人在，小德也没有多说什么，除了跟季老师品评新上的雪莉之外就是默默点了烟抽。没有见过季老师抽烟，看着烟雾缭绕里他翘着腿望着楼下，跟平日里太不同。
季老师见我看他，回转目光寻思了一下灭了烟头：“怎么样，还满意么？”想来是在问对这PARIS的印象，我看着楼下忙着招呼客人的各桌舞女，猖狂地跟着客人们大笑，有的醉态撩人，寻欢的客人趁机揩油也不大在意，你来我往地递着酒，真假虚实实难猜测。
“这样来看看，心里就踏实多了。”我说完便听得楼下响起了舞曲，客人们拉着身侧的女人们纷纷下了舞池，季老师倒了杯酒递给月白：“本想邀你跳一曲，不过地方不对。改天你有空，我们去别家。”我接过来，他接着说：“雪莉是PARIS新上的，别家还没的，这就不是很醉人，你尝尝。”
我看着杯里浅红色的酒水，隐约透着葡萄汁子的香气，递到嘴边尝了尝。酸甜爽口，酒味也不是很浓，一口一口尝着，不觉一杯已下肚。还要伸手再倒一杯，季老师就伸手要拦着，正要跟我说话，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真是稀客！这不是季家的三少爷么？”傲慢的声音洪亮有力，我们纷纷抬眼，季老师跟小德站起来走了出去。这个男人个子高大，肩膀宽阔、身躯精壮，浓眉大眼不说，上挑着嘴角颇有些不羁的意味，皮肤黝黑了些，衬着他丰毅的面颊恰到好处。只是穿了黑色的底衫，白色的吊带裤子，前额有一缕发丝落下来，看着就是富家花花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