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板重返小庙村。
马勤劳一向起的早,现在正是农闲季节,一早她便走出院门,山村的新鲜空气浸润着她的肺腑,眼前一望无际的田园,让她多了一些少有的恬静与爽畅,来到大街上,向远方眺望,前方远处有一个人影子由小变大向她这边走来,她想起了三天前华老板来为树光荣提亲的事情,一定是华老板为二妹与向一南见面的事情送信来了。马勤劳越想越高兴,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着迎接华老板了。
华老板与马勤劳相距十步远的地方,马勤劳停住了脚步满面笑容说道:“华老板呀,我看到一大早的有人走来,一想可能是你,果不其然就是你,这太让人高兴了。”
“我是个急性子,这有了好消息,我就更想早点告诉你们了。这早晨乡间的空气好,走起路来不觉得累,所以,一早我就出门了,说完了事,我好赶回去。”
“这样吧,华老板,咱们干脆直接到我二妹家里去吧,把好消息直接告诉她,也省得我再转告了,你看行吗?”马勤劳高兴的说道。
华老板说:“这样更好。”
于是,华老板与马勤劳一同走在去树光荣家的山村旷野的小道上。
马勤劳走在前边,进院子就喊:“二妹,今天,你家的老槐树上有没有喜鹊叫呀。”
这树光荣一听是大姐叫她,心里一阵高兴,她知道,大姐叫她一定是向一南家定下了见面的日子了。
树光荣赶快走出内室,嘴里叫着:“大姐,快进屋吧。”
当她一看大姐身后走着的是华老板,心里就更加高兴了,马上迎上前去说:“华老板呀,让你费心了,一大早你就来了。华老板,请你屋里坐吧。”
三人进屋落坐。
华老板主动说:“我刚才在路上碰见你大姐了,所以,一同到你这里来了,你大姐的意思是,让我把见面的事情直接告诉你,向一南父亲告诉我说他们定下了你们见面的时间了。”
这时的树光荣只是一阵心跳,又加上些许矜持低头不语。
马勤劳问道:“华老板,你说,他们定在什么时候见面?”
“向一南的父亲,昨日临吃晚饭前到我家里来告诉我,他们选定了一个好日子,时间就定在这个月的十五,说他们同意到你们这里来见面。向一南的父亲还告诉我说,他儿子的生日就在这个月的十五,今年二十岁了。十五是个好日子,正是月圆的日子,选择在十五见面非常吉利。如果,你们商量一下没有异议,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你们赶快商量一下吧。”华老板热切的目光等待着树光荣的回答。
马勤劳觉得树光荣不好意思直说,便问:“二妹,你认为这个见面的日子可好?”
树光荣仍是一副矜持的面孔低头说:“我听大姐的。”
马勤劳爽快地说:“那好,今天就把见面的日子说定了,就按向一南父亲说的,就定在这个月的十五见面吧。地点就定在我家吧,华老板,你看可以吗?”
“这样极好。到了十五的那一天,我陪他们一同来就是了。”华老板眉开眼笑的看着树光荣的反映。
马勤劳说道:“那就再让你辛苦一趟了。”
华老板荣光焕发地说:“成人之美,我乐此不疲呀。”
马勤劳出自内心的感激说:“华老板呀,我这个当大姐的人,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这位热心肠的媒人了。这样吧,你刚才不是说今天要早些回城嘛,三天后,等你陪同他们来见面时,咱们在一起好好地聚聚吧,也算是给我一次对你表示感谢的机会吧。”
“你真是太客气了。”华老板没有说别的客套话。
华老板高高兴兴地回城了。他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洋溢在脸上。这个中年汉子清楚的记得,向丛越曾经许诺说,只要他能把向一南朝思暮想的、总也放不下的树光荣帮忙娶回家里,他一定会受到重谢的。再说了,华老板很了解,这位向丛越在众人中是一个口碑极好地中产阶级文化人。而且,他为人大方,出手阔绰,做事、说话从未失言。所以,他心里极为明白,只要能为向丛越把儿媳妇娶到家里,他得到的好处费一定比他站一个月的柜台钱还要赚得多。想想看,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华老板回城后的第三天就是当年的九月十五日,也是两位有情人盼望的好日子。
也可以这样说,那也是马勤劳盼望的日子。她时常想着,妹妹们一天天地长大了,把她们嫁出去,自己也该过清闲的日子了。这时候的马勤劳如数家珍一般地盘算着:王靓丽与江世亮、高文艳与天生、树光荣与向一南的婚事已成定局,六妹还小,只有五妹李勇敢这个帅妹妹的终身大事尚未解决……。
时间对于相爱中的情人约定见面,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她)们在等待中受着“煎熬,”同时也伴随着最美的幻想。
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这是树光荣一早晨醒来最开心的一件喜事。她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梳妆打扮,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美丽的容颜,总不免还会有些许的忧虑不安,她照着镜子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一遍,直到自己觉得满意才把镜子放回原处。
此时的树光荣有些心乱如麻,不知应该做些什么。她走到厨房吃早饭,没有胃口;她想把桌子再擦一遍,又忘掉抺布放在何处了。这一早晨起来,对于树光荣来说用手忙脚乱这个词来形容,那是再贴切不过了。
树光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几次想去村头看一看向一南他们是否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又怕被大姐和其他妹妹看见。所以,尽管心里想去,终究没有迈出家门一步。
大约上午十点钟,向一南与他的父亲由华老板陪同走进了小庙村。这时向一南的心情与树光荣是一样的,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又一想,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见面,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向一南的父亲向丛越与华老板一路上谈笑风生。
向一南默默地跟随其后。
马勤劳早早地走出家门,到村外迎接华老板一行。她心里明白,树光荣与向一南是一见中情的,从第一次在城里的《悦意饭店》互相窥视;到后来的朝思暮想;再到今日的见面,一切顺理成章。这让她喜不自胜。
马勤劳刚走出村子,一眼便看见华老板一行人向她的方向走来,马勤劳高兴地向前走了几步大声说:“华老板呀,你们来的挺早呀。”
“是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成人之美,我乐此不疲呀。让他们早点见面,大家全都踏实了,你说对吧。”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近了。
华老板马上说:“向一南,免得你着急,我先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树光荣的大姐。”
向一南很礼貌地叫了一声:“大姐。”
华老板接着向马勤劳介绍向丛越。
马勤劳一边施礼,一边叫了一声:“伯父,欢迎你们。”
四人一同往村子里走。
马勤劳自知是主人,便主动地说:“伯父,一南兄弟,咱们这就算是认识了,现在我把你们送到我家里,回头我再去叫我二妹。”
马勤劳与向丛越同步走着,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不觉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门口。
这时,马勤劳兴奋地叫了一声:“天籁,城里的客人来了,你快出来迎接呀。”
向丛越马上客气地说:“他大姐,不要这样客气,咱们认识了就是一家人了。”
天籁听到马勤劳的叫声,即刻走出内室,满脸笑容施礼迎接。
向丛越父子在华老板的陪同下,一同进入内室。
马勤劳说:“天籁,你快给客人们沏茶呀,华老板咱们已经认识了,这两位是向一南和他的父亲。你们先坐下歇息,我这就去叫二妹来,免得一南兄弟等着急了。”她冲向一南挤了一下眼说。
她这一句玩笑话,却让向一南涨红了脸。
马勤劳走出家门快步走向树光荣的家。她刚走到院子门外便高声喊叫了一声:“二妹呀,向一南和他父亲来了,我想,你一早晨就打扮的漂漂亮亮地等着了吧,是不是等急了哟。我把向一南他们先送到我家里了,由你姐夫陪着呢,你快点出来跟我走吧。”
树光荣听说向一南他们来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儿自不必说了。可是,对于在等待中的树光荣来说,高兴中又会带着一些紧张,她的那颗不安分的心在胸中紧张地跳动着,她用手拍着胸脯走出家门。
树光荣红着脸一边出门,一边说:“大姐,我来了。”
马勤劳看树光荣的脸发红,便玩笑说:“你朝思暮想的人来了,你到红脸了,怎么了?害羞了。”
树光荣不好意思地说:“大姐,你别取笑我了,我这心里本来就很紧张了,上次在城里的《悦意饭店》就餐时,只是无意中瞥了他一眼罢了,就是那点记忆,现在也是模糊的了。这次见面我到是要正正经经地看看他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到了马勤劳的院墙外。
马勤劳由于心里高兴,少了平日里的那份优雅,在大门外就叫了一声:“天籁,我们来了。”
向一南听到树光荣来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了。
天籁听到声音立即走出家门说:“二妹来了,快进屋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树光荣有些羞怩地叫了一声:“大姐夫。谢谢你。”
三人一同走进屋子。这时的向一南仍然站立未动,双手交叉,不知怎么办了。
华老板的反应也很快,他看到树光荣跟在天籁和马勤劳的身后,便马上叫了一声:“二姑娘,你走到前边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向一南的父亲向丛越……。”
没等华老板介绍完呢,树光荣马上施礼,叫了一声:“伯父。”
华老板接着说:“二姑娘,向一南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华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位恋人同时红了脸。
马勤劳解围说道:“二妹,你陪着向一南出去走一走,或是到你家里坐一会儿也行,然后带着他好好地看看咱这穷乡避壤的自然风景,在城里是看不到的。噢,中午到大姐家里吃饭。”
树光荣说:“好。”
她随即小声地对向一南说:“咱们走吧,我们这里可是地广人稀,好像到了海角天涯了,一望无际,一眼就能看到天边。既然,从现在咱们两人走到一起了,咱就不求朝朝暮暮的快乐,只求地久天长,地老天荒,除非山崩地裂,我们永远相伴到暮年。”
向一南含情脉脉地说:“你说的对极了,自从那****看见你,就认定了咱两人一定会永远相伴到暮年的;也就是说,从那日起,我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对你的思念,朝思暮想了多少天,才算是见到你;我天天想的最多的一件事,我们成为夫妻以后,我怎样做才能让你感到幸福和快乐,在幸福和快乐的同时,我们如何快乐地相伴到老。依我看,正像你刚才说的,这里地广人稀,青山绿水,一望无际,乡下的生活有它独特的恬静之美,婚后我们可以与父母商量,一同搬到这里来居住,我想你会同意的?”
树光荣停下脚步与向一南面对面的站着,随即她的双手搂着向一南的腰,眼睛直视向一南的脸说:“我的意见是,老人家不必搬到乡下来住,人上了一些年纪后,总会有点儿故土难离的感觉,一切随意吧,他们愿意来乡下居住一段时间,我们双手欢迎;如果,他们那天愿意回城了,咱们高高兴兴地把他们送走;同样,咱们什么时间想到城里去看看老人家了,咱们也多了一个去处,去了以后也有了住处;这二来呢,将来我们有了后代,为了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也说不定咱们会搬到城里居住呢。你说,这样可好?”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长远。一切随老人家的意愿吧。”
树光荣平日里见到陌生的男人总是会有些腼腆,自从在《悦意饭店》见到向一南以后,见到男人总会窥视一眼。特别是与向一南一见钟情到今天的正式见面,她有说不完的话。
向一南是一位有知识,帅气的公子哥儿。他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一位言语不多、极其稳重的不善言语的人。他在与树光荣交谈时,常常会用:极好,极是,你说的对,我认为可以之类的词语。
树光荣牵着向一南的手,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