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桃花剑谱岸到亡命天涯,再到韩泽疑云、匪寨历险、拜师学艺,最后说到古怪监牢,听的秦宋柯一愣一愣的。
当然,高月蓝自动屏蔽了有关车景和燕清的戏份。
秦宋柯咂咂嘴道:“拍电影呢?这么刺激。”
高月蓝给他一记白眼,然后问:“依你看,这牢里的命案,是怎么回事?”
秦宋柯刚想回答,却听得头顶上传来一阵轻响,两人立即噤声凝神,紧紧盯着上面的气窗。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气窗突然一黑,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光,随后一个人跃了下来。
是唐多令!
高月蓝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初正是他把她抓到了这个鬼地方。
“唐捕头,你怎么来了?”
唐多令从上面掉下来,似乎摔得不轻,扭了扭身子,看向高月蓝道:“哎?是你呀。”
高月蓝其实是想冲上去揍他一顿的,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地问道:“唐捕头是来提审犯人的?”
唐多令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一样,都是阶下囚了。”
“什么?”
高月蓝和秦宋柯异口同声。
闻声,唐多令才看到秦宋柯,可能是觉得秦宋柯的装束太过奇怪,他愣了半天才问:“这位是……”
“我叫宋柯。”秦宋柯答,不知道刚刚与高月蓝的对话是否被他听了去,再另取化名反倒不好。
“哦,小宋啊,你怎么进来的?”
唐多令对宋柯的好奇来得太过突兀,高月蓝暗想,于是抢了话:“他是我朋友,爱小偷小摸,这不被抓了。对了,唐捕头,你说你也成犯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眼中的狐疑一闪而逝,唐多令答道:“我知道了一些秘密。”
“秘密?”
唐多令点点头:“是关于县太爷的一些秘密。”
低沉的声音在牢里回响,唐多令继续自顾自说道:“告诉你们也罢,说不定还能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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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几个时辰之前,车景、燕清、叶心、纺竹一行人也到了八宝县。
“聂家老四有谱没谱?这方向对吗?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唉,溪客堂也是的,要价这么高,还不是没找到!”叶心边走边抱怨。
纺竹道:“聂一绫说亲眼看到她出了小院后,往西北走的。那溪客堂介入才多久?师父干着急也没用,不如冷静下来仔细找找。”
“还是纺竹最明事理,不像某些人,”叶心有意无意地瞟了车景几眼,“明明心里急得要命,还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到时候小妮子有个好歹,看谁最后悔。”
“说不定她已经自己回去了。”燕清阴阳怪气地说。
叶心皱了皱眉,他现在对这个自己贴上来的燕清一点好感都没有,尤其是她还要和小妮子抢男人。
当初在帝京入云阁,还叹车景有眼光,每次都点这个才情绝艳的女子作陪。
可现在她这样子,和一般的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燕姑娘,腿长你身上。”
纺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差没说,不想找人就自己滚蛋,少在这儿瞎哔哔。
燕清见一向和善的纺竹都这么呛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看到叶心和纺竹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脸的幸灾乐祸,顿时火冒三丈,只好转而向车景投怀送抱:“殿下,这二位似乎不太喜欢燕清。”
车景看了看燕清缠在自己身上的玉臂,冷冷地来了一句:“拿开。”
显然是惊诧于车景如此冷漠,燕清眼中的凄然和戾气只一瞬就收敛,她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
叶心将燕清的情绪尽收眼底,心里却不肯作罢,幽幽地说道:“小妮子和车景可是过命的交情,还有我和纺竹护着,肯定能找到。”
就算再笨,燕清也听出来了,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低头绞着手帕,眼里都是恨。
她又何尝不知,这行人个个都是帮着高月蓝的?
可她不甘心啊!
七年的相知!她自负才貌双全,可高月蓝有什么好?不过是那一双眸子有些像小霜罢了!
可恨,可恨……自那女人走后,殿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别说一个眼神了,连一丝敌意都不愿施舍,只有无尽的冷漠!
见燕清吃了瘪低头不语,纺竹偷笑了一下,说:“燕姑娘,现在形势不利,你的称呼也该改改了,总是殿下殿下的叫,不是惹人怀疑吗?以后叫公子吧。”
燕清僵硬地笑了笑:“纺竹姑娘说的是。”
“我的纺竹就是思虑周到。”叶心眉飞色舞,不忘揩油。
车景不管不顾身后那三人的唇枪舌剑,快步走到八宝县的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贴着好几十张告示,仔细一看,竟都是寻人的。
画上无一例外全是姑娘,有些已失踪数月之久了。
“不对劲啊。”叶心摸着下巴道。
纺竹眼神闪了闪,担忧地说道:“会不会是采花大盗?那她……”
车景心思已转了千百回,立即掏出东梓军的禁军统领腰牌,在县衙门口那两个衙役眼前晃了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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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牢中的高月蓝和秦宋柯,听完唐多令说的话,已经惊呆了。
“所以你是说,这里的县令想要长生不老,每个月都要用女人的血沐浴七天,所以才每月死七个人?”高月蓝不可置信地问道。
唐多令点点头:“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县老爷有所察觉,才将我也抓了进来。所以我刚刚才奇怪,小宋为何也在此。”
秦宋柯面露难色,不过脑筋极快地一转道:“我为了偷东西方便,就男扮女装了,可能那县令没看清楚,就把我抓来这儿了。”
这理由也行啊。高月蓝在心里默默吐槽。
唐多令却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说得容易,”高月蓝指指头顶,无奈摊手,“这怎么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