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的手指还插在骷髅头的眼窝之中!
高月蓝根根毫毛全都竖了起来!
她闪电般把骷髅头扔了出去。
死寂被头骨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打破,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刚刚被踢飞的黑猫见高月蓝自乱阵脚便趁火打劫,后腿一用力冲了过来。
她侧头躲避,可没想到这只黑猫被伤到了腿,没有后劲,扑过来的方向原本是不准的,高月蓝一转头反而正好让它扑到了脸上!
只闻到一股难闻的骚味和浓重的血腥味,高月蓝就眼前一黑,一下子被黑猫扑倒,锋利的爪子在脸上狠抓。
一时之间,高月蓝根本不能把如此之大的黑猫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只好翻身反将黑猫压在身下,黑猫纵使反应灵敏,也不及人的智谋,只当她是要挣扎,反而抓得更加用力,于是当即被迅速起身的高月蓝用膝盖顶住,动弹不得。
高月蓝心里很是气愤,抓起猫尾巴,狠狠地把黑猫甩在地上,直到猫的呜咽声渐渐消失,才算松了一口气。
一场恶战下来,高月蓝已经是筋疲力竭,不住地喘着粗气,挥汗如雨。
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伤,人皮面具也被黑猫抓破,她索性扯了下来,呼吸还能顺畅些。
此时,高月蓝才想起那个诡异的骷髅头,想起之前行踪不定的鬼影,愈发毛骨悚然。
难道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吗?为什么鬼影不见了?这个骷髅头是怎么回事?
高月蓝四处搜寻,果然在不远之处看到了白影,她决定上前去看个究竟。
艰难地支撑着起来,她似乎又听到了女人的叫声,这种叫声……
好像是惊恐而害怕的呻吟声。
由于这种声音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高月蓝无法识别它的来源,思虑再三,只有大着胆子问:“有人吗?”
回声不断,却没听到任何回答。
高月蓝在本来的鸡皮疙瘩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的有鬼?
事到如今,也不管是什么玩意儿了,今天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
走不出这里,她高月蓝也变成冤魂,看谁斗得过谁。
打定了主意,高月蓝给自己打了打气,深呼吸几次,向前面的白影走去。
这次倒没再冒出来什么东西,只是走过去的时候一直感觉有很阴冷的风吹来。
由于难辨白天黑夜,只能确定这里有通风口,而不能判断方向。
随着阴风的还有飘乎的、迷离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旁。
高月蓝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都是女人的声音,虽然不同但大都痛苦、惊恐,再细细辨别,高月蓝竟觉得其中有自己的声音!
那初次听到诡异惨叫的自己发出的那一声大叫!
被黑猫抓到肩膀后那一声吃痛的低喝!
大骂黑猫的那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高月蓝嘴唇微微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惨叫声?
是有人在模仿吗?
或者是……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模仿?
人因为未知而感到恐惧,尤其是在压抑的环境中,对所处地方一无所知的害怕是难以想象的。
高月蓝接受过心理素质的特训,凭着仅存的一点清醒,迅速做出了这些判断:
这些声音在她苏醒后就一直存在,只是忙着和黑猫搏斗,现在才明显感觉到;
有人或别的什么东西在模仿她以及别的女人的声音;
这些“模仿者”能模仿刚刚才发出的声音,但因此处只有她一个人,却有这么多不同人声,看来“模仿者”能储存这些声音并再次释放。
高月蓝的双眼本就特殊,能看到轻微的尘埃变化,自然对黑暗的适应很快。到现在,已经能略微分辨周围的环境。
极目是一片黑暗,好像没有尽头,又或者说,这里实在太大了。
远处有层层叠叠的白影,随着风摆动,十分诡异。
再远一点,地上有点点白影,但十分模糊。
脚边几步路就是刚才不小心伸手摸到的骷髅头,高月蓝大着胆子蹲下来查看,从大小、形状、磨损程度等来判断,可以初步确定……应该死了很久了。
业余法医高月蓝对着骷髅头大眼瞪小眼:她又不是专业法医,只有一个头骨让她判断个啥?
这里到处透着邪气,现在想来,有一个骷髅头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不过那些诡异的叫喊声……不会是骷髅头里发出来的吧?
高月蓝又想起自己刚才和黑猫恶斗时头撞到了硬物,便回头去瞧,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方形的大家伙,似乎是一张桌子。再走近一点,确认了这果然是一张桌子,看形制是书桌。
伸手摸了摸桌子,是粘稠的质感,闻起来还有腥臭味,而没有禽类羽毛气味或鳞片的特有腥味,拇指食指一捻,极易推开,这难道……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