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黄昏逐渐消散,夜色的帷幕笼罩在这片本就灰暗的天空,天空下的苏州城在周围荒芜死寂的黑暗中显露出突兀的迷幻生机。
那是霓虹灯闪烁的光芒。它与光亮的大厦灯光让苏州远观的确似人间天堂。
药晓欣是一处老旧住宅小区里的普通小租户,大学刚毕业一年的她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生活的苦恼,年岁的成长让经过几次恋爱挫折的她依然坚持不懈的从内心渴望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
但父辈们赋予的名字总是十分具有意义,药晓欣同学谨遵父辈的期盼成为了“要小心”。
天生的极度缺乏安全感与甚至于到了苛刻的防范意识等因素让她一次次与丘比特之箭失之交臂。
今天是“小心同学”第六次失恋,按照惯例,当然是别人提出的分手。分手的理由是不能再被当贼一样盯着防着。与前几次的理由大同小异。小心从不挽留,她总是在感情问题里担当检察官的角色,虽然她目前只是一个还没有执照的实习小律师。
顺其自然吧,小心在内心安慰着自己。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去演电视剧了吗?又在酒醉后难免恨恨吐槽一句。
什么?喝醉了?怎么可能,喝醉的人能准确的避开出现在我右边的电线杆吗。“要小心”对着正前方快要抵到鼻尖的电线杆怡然自得的想着。
.。
师傅说,人生千万道,道衍万千人。同化万般魔。
我不懂,何谓道,何谓魔,又是什么样的能称为人。
师傅又说,相由心生,心不变,则人不变。
可是如果没有了心怎么办。没有了心,还能被当做是人吗。
这次师傅没有说话,嗯。。我想他以后也不能了。不过我已经了解,看来没有心,果然人是会死的。
但是我还活着。
入世已经一个月了,我想找回自己的心,我觉得它就在这座城市里,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里,因为这个城市很温暖,我很喜欢。胸口从踏入这座城市就温热起来,嘛.。。师傅,你也这样觉得啊.
我和师傅师兄在山上长大。我叫白硕,四岁那年师兄给起的名字,意与白说。初衷大抵是因为我从不听他们的训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一直沿用至今。
这样的夜色躺在屋顶看月光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当然,要是没有楼下那个拿头撞电线杆的白痴就更好了。
这一个月来我看过许多这样的人,那种从妙不可言到痛彻心扉只需要一分钟的奇怪转变。这是由心出发的情感,我很尊重这样的情感,但我不代表我喜欢这样的醉鬼。
......。
咚.。电线杆应声倒下。
“哎哟,姑娘,什么事想不开拿头去撞电线杆啊,来,这里来。”马路中央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一个身材瘦小,身穿花袍小棉袄的老人。
“啧。。啧。头好痛.老.老奶奶,你站.马路干什么,那。。不安全。”药晓欣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白硕惬意的躺着看向马路上的老人,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变得诡异,“有点意思。”
“来.。”棉袄老人持续呼唤着。
拐角,传来轰隆的引擎声。
几声车辆拐弯时,轮胎与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响起。已经翻过栏杆走到马路上的药晓欣忽然被惊醒一般停下脚步。
白硕和那棉袍老人同时一愣,突然白硕感到胸口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一阵夺目白芒闪过,白硕站起,眼神里已无之前的幸灾乐祸,他目光冷冽僵硬,面向棉袄老人,口中发出如雷鸣般的厉喝,”大胆。“
棉袄老人身躯一震,竟开始慢慢崩塌,没有声息的消散空气中。
白硕目光恢复神采,低吼着。人影瞬间消失在屋顶,出现到了药晓欣身边。
“头好疼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药晓欣的房间,药晓欣就揉着额头,迷糊坐起身,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下意识的准备穿衣服上班了。
“疼吧。”床边的梳妆镜前,正在穿着衣服,满脸笑意的年轻男子听到药晓欣的喃喃声轻笑道。
“嗯,疼。对了…今天是周末,那我再睡会儿好了。”丝毫没有感到不对劲,闭着眼睛,药晓欣突然咧嘴傻笑着又躺了回去。
“好。”白硕系好衬衫上的最后一个扣子,点了点头,转头问道,“早餐吃不吃了?”
“吃…啊啊…你!!!我昨晚喝的是买来的酒。”被窝里的药晓欣回应着,语调却逐渐变高,尖叫一声猛的掀开被子,惊吓让她变得语无伦次。
白硕愕然,随后一笑,顺手捡起药晓欣掉落在地上的枕头被子。“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