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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雪母妃林雪柔

我就这么站在南雪的身后,陪他们一起看大雪纷飞,雪越下越大,安烨细心为她拂去头上、肩上的白雪,我赶忙回屋为她拿了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一旁老树上的枝桠被雪压断,掉落到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可我们谁也没有去看。

这一坐便是半个多时辰,安烨还是不舍她这样折磨自己,在这冰天雪地继续冻着,麻木着自己。

“南雪,回吧,不早了。”

南雪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也许是身体太过于虚弱的缘故,身体在她站起来之后,不稳的晃了晃,我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去扶住南雪,不经意看到安烨的眼神,我抬出的腿停在半空。他眼神在说着:六月,我来就好。

南雪被安烨打横抱起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微微有了些波纹,她的头静静靠在他的怀中,他看向南雪的眼神流露着藏不住的温柔。我明明就跟在他们的身后,我却感觉到我和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星河。

我撑着伞看着安烨抱着南雪一步一步踏上宫殿的台阶,踏进那座冰冷的宫殿。无数人想要进入这座大皇城,同样也有无数人想要逃离这座大皇城,他、她、欣妃……

我关上门的那一刻,呼呼的冷风拍打着门,它们想要冲进来侵袭这座表面看似暖和实则寒冷刺骨的宫阁。安烨小心的将南雪放到了床上,这时的南雪早已沉睡了过去,安烨小心的亲吻了下南雪的额头,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安烨,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该懂得。”

“六月,请帮我照顾好她,谢谢。”

什么时候不可一世清高淡然的安王这般求于人,不过因为南雪,为了南雪,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于他的生命。为了她不用远嫁联姻,他守护这个国家的平安,成为一个战神,偏偏这儿女情节最是要不得的,可感情这回事,谁能控制呢。

“我知道了,安王,是不是真的逃不开了?”

他没有说话,可他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若没有南雪,安烨或许不会上战场,永远不会去打仗,更不会成为一个战神。南雪塑造了一个战神同样也毁灭了一个战神,她是安烨永远的死劫。爱情这东西,当真是最毒的毒药了。

安烨打开门,走了出去,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逐渐远去,我坐在她的床边,为她掖了掖锦被。

“南雪啊南雪,你可知他的真心呢?”我近乎无声的寻问,但南雪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安静的睡着,呼吸平稳。供差使的奴婢除了我谁都不在,她们都被我遣去睡了,我一个人守夜就够了。

一旁的烛火微微跳跃着,昏黄的光照在南雪的脸上,这样的南雪我还能看多久,还有多久她还能笑和哭,还能有情绪呢?

窗外的雪终于停了,整个南国就像被雪淹没了一样,说来,什么时候我对雪不再那么恐惧呢?恐怕多亏了辛十四了,他把我从那个黑暗的回忆里拉了起来。

打开门,我就这么站在门外,身后是紧闭的大门。天气很冷,和屋里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不过这点温度对我来说,到还是可以忍受的,忘川河里可比这里冷的多了。

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被雪气弥漫了,这种感觉当真像极了忘川河呢,十四,我在那等了那么久,为什么我没看过你哪怕一次呢?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在滴落到地面那一瞬间,滴落成冰。

眼前又闪过十四的样子,一身白衣,那双会说话还带着笑的眼眸,第几次有这样的幻觉了,我都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在忘川的时候,从我身边路过的人我都曾将他们看成过我的辛十四。结果可以预测,没有一个是他,我就这样一半的灵魂在忘川等他,一半的灵魂替他守护整个安家。

“十四,我好想你啊,可是你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忘川河里的我算算待了快一千年了吧,再不召她回来,怕是要出大事的。阎王那个二货老哥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得来找我了,在忘川河里待太久可是会被忘川吸收掉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这话时一脸严肃样。

认这么个哥哥我还真不记得我当时怎么想的,八成是脑袋进水了。

融魂的滋味不亚于当初灵魂被一分为二的那种痛苦了,体验过一次不代表这次就会好受了,我跌落在地上打滚,冰冷的雪麻痹了我一丝的痛觉,现在收回忘川的一半不只是因为时间快到了,还因为那些人已经按奈不住他们的野心了,我必须强大,至少为他们能够多争取一些时间在一起,安烨高兴了,我的辛十四才会开心。

只是那时我不知道,有些时候不是你强大就可以扫平一切的,我的变强除了加速他们的悲剧,什么作用也没起。

第二天,南雪终于起来了,不再像前几日话都不想说。

“六月,扶我出去走走吧。”

“公主,你刚有点气色,外头在化雪,你身体受不了的。”

“那好吧,听你的。我想吃你煮的粥。”

我答应了她,南雪很爱吃我做的菜,她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很像她母妃在空闲时为她做的饭。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当初教我做饭的人正是南雪的母妃。

那时候她还没有进宫,我老喜欢有事没事去她那逛逛,南雪的母妃叫林雪柔,林家和安家是世交,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就老是扮成一个丫鬟去林府玩,那个时候我和她成了朋友,她教会了我做饭,可等我正为她做饭的时候她却被召进宫,我去看过她,她生活的不快乐,我想带她离开,她说她不能,她不能给家人添祸端。

三年前她突然死了,我才察觉到是那些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可我至今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针对林家,他们的目标明明是安家。而南雪对我来说除了是她的女儿外,我就没什么感觉了。可那天当我看见南雪哭的时候,我就莫名想起了她的母妃林雪柔。我想,我或许在上上辈子欠过她们什么吧,不然这辈子为什么偏偏让我遇见她们过得这般不快乐呢。

粥很快就煮好了,我还在里面加了她母妃最喜欢的山竹笋,我记得南雪也挺喜欢这个来着,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南雪的出生,我想我会把南雪看成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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