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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剑十三 黑白相间

传说东郡棋宗,起于前人王质。传说当时王质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平时喜好与人手谈几场,乡试落榜之后做了樵夫,一天拿着斧子上石室山砍柴的时候,看到有两个童子在下棋,还有几个在唱歌,王质就走上前去,把斧子扔在身旁,听歌观棋。

下棋的两个童子实力相当,王质看的入迷,不知不觉过了很长时间,王质都感觉有些饿了,一个童子就递给他一个枣核一样的果子,王质吃下后,饿意全消。又过了很久,一个童子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还没走”王质心想出来也有些时间了,就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地上斧子的木柄已经完全腐烂了。

王质有些奇怪,再次抬头却发现周围那里有人!王质以为撞鬼了很害怕,就飞快的跑下了山,到了乡里却发现跟他一个年代的人已经老死了。现在已经是当初自己上石室山百年之后了。王质心灰意冷,却突然想起对弈童子的那盘棋,隐在石室山上,一心专研棋道。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云层汇集到石室山山岚,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人们惊奇的看见云中有仙鹤飞舞,有梵音阵阵。于是石室山有神仙的传言,越传越远。

从此之后石室山上多了个宗门,名为棋宗。不分道佛,无论种族,无论是求证大道还是研习棋艺。

石室山上风有些冷冽,毕竟仲秋,再有月余,初冬就要来了。冷风过境,吹得棋宗宗门前人衣衫咧咧作响。

十三司标志性的短打裤挂配上大红色的风衣,在雨水的侵蚀下变成了暗红色,暗示着血与水的深沉色彩。明晃晃的刀剑紧握手中,奔腾杀气在这片棋道圣地显得有些突兀。

突兀的是一道道刀剑入体的噗嗤声,没有惨叫,没有哀嚎,也许是。几道人影闪烁,扰乱了落雨,拨乱了夜风,刀剑之上还残留着鲜血,混着雨水滴在道场的泥土中。

棋宗山门之内有个道场,那是很久以前王质教授棋艺的地方。一个少年正一脸气愤的看着站在场间的十三司人员,少年穿着棋宗金纹弟子服,横竖分明的网格有一种纵横捭阖的披靡气势。

“嗤”长剑出鞘,十三司中像是这次领头的人,拔出手中剑来,这人姓淳于单名邺,除了十三司的发起者,没人知道他的来历。随着淳于邺的拔剑,十三司每队十三人,所以就有十三把剑举了起来。

“你们这些刽子手”棋宗残存的弟子都聚集到了道场。不少弟子在第一波袭杀中丧命。

然而回答他们的是十三司一同拔剑的声音。

这场袭击来的太过突然,虽然在棋宗表明支持三十三藩国叛乱时,身为棋宗之人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只是以为出云受南疆战事影响,对于东郡的布置不会来得这么快。然而事实总是出人意表。

“我十三司当年可以马踏东郡各宗,如今一样可以挥手间灭了你们棋宗”淳于邺眼神一冷,看着金纹棋服的少年喝到“让令尊交出《黑白令》《烂柯经》,我能保证给你们一个体面地死法”

“哈哈,好大的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穿着黑白纹棋服的老者走了过来。其中穿黑纹的老者愤怒出声。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没想到这张网网到的竟然是十三司这只大鱼”又是一道苍老的身影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石室山。老者穿着田间农夫耕作的衣服,自有一股朴素的味道。但是他的话语却全无质朴的气息

“那么你们今儿就全留下来吧”

“哼,农坪的余孽”淳于邺一声冷笑,“你们不在老鼠洞里躲着,舍得出来了”淳于邺却是诡秘一笑。

十三司不多的人被堵在道场上,面前是棋宗人马,身后是死敌农坪子弟。这是一个局,东郡叛乱后,不管来棋宗的是谁,都会掉入这个陷阱。只是布局之人没有想到,出云这么早就动用了这道强大而最为隐秘的底牌。

那金纹棋服少年向前一步,浩然之气勃发,指间夹着一枚黑子,对着淳于邺的面门拍了过去。但是这样的招数在淳于邺的面前,实在太过掉价了。长剑划断雨线,只是简单地上撩,没有元力的波动,没有境界的展现,但是少年感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收不回来了。看起来,更像是金纹棋服少年主动向着淳于邺的长剑伸出了手。

“棋盘有经纬纵横,世间有是非对错”

就在长剑要削断少年手臂的时候,黑白纹棋服的老者动了,两人同时向前一步,一声断喝,双脚用力一踏,顿时间整个石室山都震动起来,棋宗道场瞬间出现了十七道纵横交错的线。原来这棋宗道场竟然是一张巨大的棋盘,被这两个老者用在阵法之上。沿着这些线,无数泥土混着雨水冲天而起,巨大的力量自十三司众人脚下爆发,猝不及防。阻挡住淳于邺的一剑,同时把十三人全部包罗了进去。

然而十三司果然非凡,十三道人影飞至半空。十三把神机弩对着不同的方向,扣下了机括。当然不止十三支羽箭激射而出,神机弩强大的劲道和穿透之利,单凭那穿透空气的利啸就能清晰的感受到。

于是数道惨叫响起,而那位来自农坪的老者一手插入地面,竟然从地下拽出一把铁锤,铁锤在雨水的击打下露出两个字来“柯流”

“他们现在是困兽,我们去把他们的爪牙磨掉”

一声大喝,拿着铁锤的老者,蓄力一下跳到了半空,黝黑的铁锤上,有蓝色的电光闪耀,竟如雷神降世,对着淳于邺当头而下。而黑白条纹的棋服老者,召出巨大的棋盘后,也飞身而来,就如下棋一般,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一纵一横,两只手掌对着淳于邺压了过来。

淳于邺面对三人连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长剑首次爆发出浑厚的元力,一式道统中最常见的剑法便挡住了三人的道法。

“轰隆”四人相撞,强大的气浪把,从淳于邺剑下捡回一条手臂的少年,直接击飞到了棋宗的一座楼阁里。

“哼,如果没有这把“业界”,无为境的你不堪一击”农坪老者一击而退,握着铁锤落在淳于邺的身前,看着淳于邺手中长剑不屑的道。

再次转身一剑击退黑白老者的淳于邺,回头剑尖一指,“可惜,没有如果”

“那就让你瞧瞧什么是柯流锤”蓝色雷光再次涌动,铁锤之上的威能引动天地间元力沸腾,然后天空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电光。

淳于邺在听到“柯流”时,已经紧张的看着农坪老者,至于黑白棋老自然有剩下的十二人阻拦。

棋宗和农坪弟子也杀进棋盘来,有棋盘阵法的协助和增益,在黑白棋者的围攻下,即使十三司剩下的十二人都是高手,一时间也有些险象环生。这里毕竟是棋宗的地方,即使经受了袭杀,但是传承这么些年棋宗的弟子,那里有穷尽。

蓝光闪过,天空也似恰巧响起一声惊雷,铁锤与长剑相交一闪而过,却是平分秋色。长剑一撩一刺、一削一横自有几分道意,这么多年来十三司淳于邺剑下早有了冷酷剑意,一直不停的影响着农坪老者。

然而农坪老者也不是弱者,铁锤上的电光与天空的闪电交相呼应,只要稍不留神,被铁锤上的电光击中,即使有高深的修为也会影响到自己出招的速度和判断。

世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棋宗农坪弟子死在了十三司的剑下,然而棋宗的人越来越多,十三司的人也第一次出现了伤亡。双拳难敌四手,乱剑之下,即使无为中境的高手,一个不慎也是命走九泉。一掌击杀面前的十三司高手,黑纹老者,一步跨出闪身到了另一个十三司高手面前。

“你还能支撑多久”柯流锤每次飞舞,都能逼得想要救人的长剑自守。

淳于邺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牙,长剑辗转周身风雨皆不能进。

一个十三司倒下,乱剑之下,连全尸都没有留下。接着又一个,再一个。

淳于邺怒吼,长剑突然燃起熊熊火焰,原来是元力燃烧了起来。

所谓业界,以无数业火焚尽此界无数生灵,自有无数的冤魂在业火中哀嚎。滔天得威势压制住了棋盘上所有人,除了那把冒着蓝光的铁锤。

“你疯了”铁锤老者恐惧的看着迎面而来,冒着滔天火焰的长剑。

因为冒着业火的长剑,可以击败自己,但是压榨的是淳于邺的生机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招式。

“他是疯了,可惜我没有”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无视漫天秋雨,无视棋盘阵法,无视黑白棋老的存在,无视长剑上的业火,一步之间已经从天际来到了场中。

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业界剑,火光退去。

看见来人铁锤老者喃喃“逍遥境”

淳于邺看着来人,忍着业火带来的灼烧感,缓缓的行了一礼,“将军”

十三司专属一人所管辖,那个人就是大陆第一神将“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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