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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汉祚断王莽即真

《时也命也》

磨练多年修三殿,行善半生有口碑。

黄袍加身受朝拜,白发落地不服老。

强行废除五铢钱,细心铸造新货币。

手中握传国玉玺,自诩有通天本领。

好武功厉兵秣马,爱文化扩建太学。

扭转乾坤杀贪官,锐意进取找能人。

造天书投石问路,建地宫避寒消暑。

万众祈福不灵验,开国难江山易改。

新朝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正月初一,皇宫中人山人海,京城的重要官员无一缺席。王莽正襟危坐,面向群臣,神色凝重。一场历史大剧拉开帷幕,全国各地送来的符命被公之于众。一面巨大的旗帜格外引人瞩目,国旗上的图案是一条白色的大蟒蛇,这是王莽亲自设计的国旗。一个宫女往刘婴的嘴里塞了一块糯米糕点,问道:“刘婴,味道如何?”刘婴吃掉糯米糕,笑着说:“回味无穷,我还想吃。”宫女说:“我有很多美味食品,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大饱口福。”刘婴说:“我听你的。”宫女教唆刘婴让位给王莽,乳臭未干的刘婴答应了宫女的要求。刘婴从宫女手中接过传国玉玺,跑到王莽面前,跪在地上,笑着说:“摄皇帝,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难当大任。我贪玩,贪吃,不想当皇太子。我把大汉江山让给您,请您接受传国玉玺,做真皇帝,造福于民。”

王莽哭丧着脸,对刘婴说:“予曾经许诺日后把权力交给你,予不想做真皇帝,只想做当代周公。”刘婴说:“摄皇帝,您是天命所归,您应该当真皇帝。孔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您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得抓紧时间,再不登基就老了。”王舜训斥道:“刘婴,你真不会说话,摄皇帝宝刀不老。”王莽说:“童言无忌,王舜,你不要责备刘婴。古语有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予只想做大汉朝的臣子。”严尤对王莽说:“摄皇帝,只有您能驾驭万民,请您不要推辞。”甄丰对王莽说:“全国各地官员派人送来的符命上都说摄皇帝应该做真皇帝,不可违背天意。”群臣异口同声说:“请摄皇帝顺应天命,做真皇帝,只有摄皇帝能担此重任,摄皇帝义不容辞。”王莽接过刘婴手中的传国玉玺,说:“既然如此,予顺应天意。《诗经》有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予曾经做过新都候,予要改弦易辙,打造一个崭新的世界,所以把国号命名为新,将十二月朔日改为始建国元年正月之朔,新朝乃土德,以黄色为上等颜色,以后举行祭祀仪式的时候一律用白色牲口。朕要把儒家的理论付诸实践,以圣人之道治理国家,驾驭万民。”王莽就这样对西汉帝国实施了安乐死,王莽篡汉是田氏代齐的加强版。王莽用篡位的手段建立了一个大一统帝国,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吃“螃蟹”的开国皇帝,这是一种政治软着陆,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由于王莽的朝代叫新朝,所以人们编了一个灯谜,谜题叫做王莽登基,谜底是辞旧迎新。

一个宦官拿着王莽撰写的圣旨,大声念道:“遵从天意,封王舜为太师、安新公,平晏为太傅、就新公,刘秀为国师、嘉新公,哀章为国将、美新公,甄邯为大司马、承新公,王寻为大司徒、章新公,王邑为大司空、隆新公,甄丰为更始将军、广新公,王兴为卫将军、奉新公,孙建为立国将军、成新公,王盛为前将军、崇新公。”哀章心里美滋滋的,他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他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不拼爹,不出卖色相,不行贿,不走后门,轻而易举的成为朝中大臣,打破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官场格局,证明朝中无熟人的人也能当大官。哀章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回赚大了。

王莽登基当天,共计有三千人被王莽任命为官员。王莽有四个儿子,王宇、王获已被王莽处死,王莽的第三个儿子王安是精神病患者,王莽的第四个儿子王临适合做太子。王莽下诏说:“大赦天下,封王临为大新朝皇太子,担任官职者的刘邦后裔一律改任谏大夫,封王安为新嘉辟,封王宇之子为公。封刘婴为定安公,食邑万户,封国方圆百里,允许刘婴在其封国之内修建汉朝皇帝祠庙,允许刘婴穿龙袍。封孝平皇后为定安太后,明光宫改称为定安馆,从今以后,定安太后住在定安馆。定安公住在大鸿胪官署,派三万名士兵保护定安公,禁止所有人与定安公谈话(王莽的这条命令导致刘婴成为傻子,刘婴长大之后不认识牛羊猪狗)。”

刘邦历经千难万险建立的大汉帝国已被王莽取而代之,王莽彻底改变了历史走向,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幼稚的刘婴不知亡国恨,在大殿里跑来跑去,唱着童谣。王舜不缓不急的说:“大新皇帝的登基仪式庄严神圣,文武百官共襄盛举。刘婴在此嬉戏,成何体统?来人,把刘婴抱起来。”一名侍卫抱起刘婴,用手捂住刘婴的嘴。西汉帝国终结者王莽道:“汉朝之所以灭亡,是由于汉元帝、汉成帝、汉哀帝铺张浪费,决策失误,惹怒上天,失去民心。”群臣异口同声说:“吾皇所言极是。”一个宦官宣读王莽的圣旨:“设置大司马司允、大司徒司直、大司空司若。大司农改名为羲和(后来又改为纳言),大理改名为作士,太常改名为秩宗,大鸿胪改名为典乐,少府改名为共工,水衡都尉改名为予虞,归三公管辖。设置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分别主管京师各官府的所有职务。郡太守改名为大尹,都尉改名为大尉,县令、县长改名为宰,长乐宫改名为常乐室,长安改名为常安,百官、宫室、郡县皆改名。定都常安,不轻易迁都。坚定不移的走儒家政治路线,打造新朝特色,基本国策三十年内不动摇。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所有新朝臣民必须无条件服从新朝皇帝之命,能打败所有敌人,始终保持无私奉献的优良作风,吃苦耐劳,崇尚荣誉,热爱大新帝国,愿意为国捐躯,团结互助,爱岗敬业,诚信为本,多生优生,薄养薄葬,为国争光。”

王莽曰:“汉朝末期,部分刘氏诸侯擅自称王,导致四夷竞相效仿,违于古典,缪于一统。从今以后,诸侯王皆称之为公,四夷僭号称王者皆改称为侯。废除汉朝太皇太后的名号,封王政君为新室文母。封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尧、舜、夏、商、周及皋陶、伊尹后裔为公、侯。把刘邦后裔之中的三十二位诸侯王降级为公,把刘邦后裔之中的百八十一位侯爷降级为子,剥夺其余刘邦后裔的爵位。朕乃黄帝后裔,以黄帝为王姓人的初祖,以虞舜帝为王姓人的始祖。追尊陈胡公为陈胡王,田敬仲为田敬王,济北王田安为济北愍王。大兴土木,建造五座祖宗祭庙,四座皇族祭庙。姓姚、姓妫、姓陈、姓田、姓王的人都是皇族,世代不纳税,不服役。封陈崇、田丰为侯,陈崇做陈胡王妫满后裔,田丰做田完后裔。”群臣附和道:“吾皇光宗耀祖,大新朝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可以欣慰。”

王莽心想:“王家与刘家有世仇。当年刘邦派韩信攻打齐国(王莽的祖先是齐国国君),齐国被灭。如今朕灭掉汉朝,此乃一报还一报。朕为祖先报仇,光耀门庭。”由于汉朝延续了两百多年,影响力太大,有些人怀念汉朝,所以王莽决定“去汉化”。王莽对群臣说:“汉朝皇帝禁锢思想,阻碍发展。朕打破陋俗,选贤任能。朕痛恨那些好吃懒做的奸商和地主,从今以后,朕要严厉打击奸商和地主。新朝万象更新,必须区别于汉朝,废除错刀币、契刀币、五铢钱。铸造小钱,直径六分,重量一铢,有“小钱值一”字样,与有“大钱五十”字样的货币同时发行。为了防止民间私自铸造钱币,禁止所有人挟带铜、炭,违令者株连九族。”群臣异口同声说:“吾皇圣明。”王莽道:“臣民任重道远,不可掉以轻心。从今以后,玩忽职守者,株连九族。劳动光荣,懒惰可耻。游手好闲者,罚款服役。命令使者带着配有纯黄旄幡的‘新使五威节’,把朕的命令传到全国各地。”群臣异口同声说:“吾皇心系百姓,锐意进取。臣等万分钦佩皇上。”王莽对将作大匠说:“你传令下去,让河南的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新朝虎符石匮。在新朝虎符石匮上面刻上九个字:始建国,西海郡,工河南。”将作大匠曰:“卑职遵命。”

王莽公布了新朝的国旗、国徽、国歌,国旗的底色是土黄色,因为王莽是轩辕黄帝的后裔,王莽认为新朝是土德,所以国旗的颜色是土黄色。新朝国旗的图案是一条白色蟒蛇,蟒蛇的头上有一个王字,寓意着王莽的大新帝国像大蟒蛇一样强大、长寿。新朝国徽是一个皇帝左手托着太阳,右手托着月亮,头顶繁星,脚踏昆仑山,皇帝的身上有长江、黄河,寓意着王莽掌握乾坤万物。新朝国歌的歌名叫《把自己的一切无常奉献给大新帝国》,歌词内容如下:“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人类瞻前顾后。孔子的精神感染后人,孟子的智慧取之不尽,周公的壮举感天动地,霍光的忠诚彪炳千秋。历史的惯性势不可挡,儒家的影响日益凸显。广阔未央,闪现着大新皇帝碌的身影。新朝政策好,老百姓相当的幸福,天地为之动容,这都要归功于新朝皇帝。吾皇日理万机,领导有方,为民着想,一切难题迎刃而解。遇到古今第一明君,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偷着乐,正大光明的笑出来吧。新皇实事求是,秉公办事。为什么农民笑得那么甜,因为皇帝给他们能每个人一个大茄子了,这是破天荒的大好事,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以前都是老百姓把茄子上交给官府,不信你去查阅野史。新朝皇帝给老百姓的好处太多了,三百年都说不完,所以不再一一叙述。我现在唱的这首歌,丝毫没有言过其实。总之一句话,拼命生产,处理卖命,累不死不罢休,流感最后一滴血,尽全力为国家做贡献。永远跟着新朝皇帝走,保证你不会找不着北,沿着正确路线勇往直前。我们是儒家主义接班人,继承儒家前辈的光荣传统,时刻不忘祖国,心里装着人民,鲜艳的国旗我们骄傲的象征。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倒找钱为大新帝国做牛做马,人生最大的耻辱是没有免费为大新帝国送死。热爱大新,震古烁今。”

王莽下诏说:“为了让新朝国歌的传唱度达到百分之百,举办了一场波及全国的活动,活动名称是我为国歌狂,活动主题是:我爱唱国歌,死了都要唱。活动规则如下:六岁以上一百五十岁以下的新朝公民必须会唱新朝国歌,唱得好奖励一个芝麻糖,唱歌走调忘词的发配边疆,一天没有唱十遍国歌罚款。若发现擅自篡改国歌歌词者,欢迎举报,一经查实,篡改歌词者割舌头,奖励举报者一斤牛肉。”由于王莽采取强制性措施,全国臣民丝毫不敢怠慢,白天唱国歌,晚上唱国歌,结婚唱国歌,办丧事唱国歌,过生日唱国歌,得了儿子唱国歌,总而言之,除了吃饭谈话时候没唱国歌,别的时间不是在唱国歌就是在听别人唱国歌。新朝国歌风靡全国,成了妇孺皆知的洗脑神曲,就连咿呀学语的小孩子都会唱几句。唱国歌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已正常态,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独裁制国家。习惯成自然,大部分新朝臣民对于唱国歌活动的反应,从起初的内心抵抗转变成衷心拥护,隔一会不唱几句国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打个比方,这就好比一个女人遇到一个强奸犯,起初抵抗侵犯,后来半推半就,再后来主动迎合。王莽是虐待狂,新朝百分之百九十九的臣民是受虐狂,当虐待狂遇上受虐狂,结果当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莽要求每个臣民每年要买十个国徽,没钱买的人去当兵,拒绝购买新朝国徽的人满门抄斩。王莽让全国人民佩戴新朝国徽,每天必须对着新朝国徽磕三个响头,说一百遍吾皇万岁晚报万岁。王莽说把国徽放在屋顶能避雷,放在长生排位上能招财进宝,放在床底下您能避免胎死腹中,放在香炉里能辟邪,放在祖坟旁边能转运。臣民一听新朝国徽有这么多“奇特功能”,而且考虑到不买新朝国徽的严重后果,于是“趋之若鹜”,自觉排队购买新朝国徽,对国徽奉若神明,顶礼膜拜。王莽没有询问老百姓的意见,垄断全国的宣传部门,占据舆论制高点,百姓无法忽略王莽的强大存在,无法摆脱王莽的阴影,走到哪都觉得王莽似乎在跟着自己。个人英雄主义者王莽把老百姓的个人信仰上升到政治高度,把轰轰烈烈的造神运动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个人崇拜主义产生的毒瘤迅速膨胀,独裁的弊端由此可见一斑。

王莽要求每个臣民每天购买一面新朝国旗,要求把国旗插在屋顶上、房梁上、祖坟上、大路旁、炕上,违令者斩立决。王莽的态度这么硬,臣民当然“主动积极配合”,新朝国旗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商品。由于新朝国旗质量过硬,经久耐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臣民家中囤积的国旗越来越多,有些胆大的干脆把国旗当成尿布,更有甚者把国旗改造成内裤,这些“大逆不道”的行为都是掖着藏着,由于高居庙堂的王莽远离民间,所以这些叛逆事情没被王莽察觉。假设一下,如果王莽得知有人把新朝国旗当成尿布和内裤,堂堂皇帝的脸面往哪放?王莽肯定会把那些“叛逆者”阉掉,告诉人们国旗会以牙还牙。王莽的事上述举措是典型的愚民政策加流氓政策,想让人们思想抛锚,这是借鉴了汉武帝的阴招。虽然王莽的军事能力和知名度不如秦皇汉武,但是王莽攫取财富的本事比秦皇汉武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老百姓把王莽比作貔貅(传说中的神兽,据说这种神兽的胃口极大,只进不出)。王莽永远不嫌钱多,不顾别人是死是活,把古人的歪点子与自己的馊主意进行“有机结合”,大发横财。王莽挖空心思,一系列旷日持久的坑人计划正在酝酿当中,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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