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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汉平帝驾鹤升天

西汉元始五年(公元5年)十一月初五,王莽坐在书房里回忆往事,忽然想起师丹曾经反对丁太后,决定奖励师丹。王莽下令说:“命令师丹前往长安公车官署,封师丹为关内侯,恢复师丹原来的食邑。”十一月初八,王莽封师丹为义阳侯。十一月十二日,师丹去世,死因不明。王莽想起冷褒和段犹曾经建议提高傅太后的地位,决定算旧账。王莽派人诬告冷褒、段犹,把冷褒和段犹流放到岭南合浦。太师马宫得冷褒和段犹受到处罚,大吃一惊。汉哀帝在位时期,马宫担任光禄勋,与丞相、御史共同拟定谥号,为傅太后追加谥号为大汉孝元傅皇后。由于马宫与王莽交情不浅,所以王莽算旧账的时候没追究马宫。

十一月十三日,马宫对王莽说:“当初讨论定陶共王之母亲的谥号,下官迎合皇上的意旨,违反儒家经典,和那些奸臣同流合污。下官违背祖先留下的制度,理应受到惩罚。虽然您不惩治卑职,但是下官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文武百官。卑职枉为人臣,愧对朝廷与百姓。今日乞骸骨,交出太师、大司徒、扶德侯印信绶带,希望德才兼备之人取而代之。”王莽对马宫说:“四辅的职责是维持纲纪。三公如同三足鼎立,支撑皇帝。身为栋梁之臣,倘若不坚持原则,就无法久居于高位。本官法外开恩,不剥夺你的爵位和食邑。收回你的太师、大司徒印信绶带。”马宫深受感动,道:“多谢王大人,您宽怀大度,天下人都被您折服。”

十一月十五日,泉陵侯刘庆对王政君说:“遥想当年,周成王幼年继位,无法亲政,由周公居位摄政。当今圣上年幼无知,应该让安汉公代行天子的职务,效仿周公。”王政君说:“泉陵侯言之有理,准奏。”十一月十六日,汉平帝对身边的宦官说:“王莽贪恋权利,仗势欺人,杀死朕的亲人。朕对王莽恨之入骨,想杀死王莽。”汉平帝没想到隔墙有耳,王莽安插在汉平帝身边的亲信把汉平帝的话告诉王莽,王莽很生气。

十一月十八日,精通炼丹之术的方士徐世英来到王莽家中,拜见王莽,王莽围着徐世英转了一圈,打量徐世英一阵,道:“稀客,你从哪里来?”徐世英调侃道:“我是一只来自泰山的野鹤。都说贵人多忘事,您没忘了我吧?”王莽道:“本官结实新朋友,不忘老朋友,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多年不见,你的样子一点没变,还多了几分多了几分道骨仙风,保养得很好啊!阁下过的怎么样?”徐世英道:“托您的福,在下过得挺好,在泰山上吃松子和野兽,喝甘甜又干净的山泉水,身体倍棒。”王莽问徐世英:“你当初痴迷炼丹术,对外宣称以后不下山了,你食言了。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徐世英捋一捋鬓角的毛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窃此番前来,是为了国家大事。”王莽说:“你上山之前说你不问世事,现在怎么关心政治了?”徐世英说:“鄙人当初以为自己可以炼成仙丹,实验上万次,浪费大把的钱和时间,只能提炼出一些副作用很大的****,信心备受打击,我终于想明白了,人本来就该死,如果人不会死,就会人挤人,撒尿都尿在别人身上。天下兴亡,人人有责。”王莽说:“迷途知返,值得赞扬。《战国策》有云:‘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有何目的?”徐世英说:“在下献给您一瓶药。”王莽说:“本官没得病,不需要药物。”徐世英说:“此药不是给您服用的。”王莽问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徐世英故作神秘,笑道:“先不告诉您,您猜一猜。”王莽有点烦,道:“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不要浪费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徐世英清了清嗓子,说:“在下担心皇上日后会加害于您,您应该弑君。倘若您把此药加入酒中,让皇上喝,皇上就会驾鹤升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莽露出愤怒的表情,训斥道:“放肆,竟敢挑唆本官弑君!大逆不道,此乃死罪。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徐世英本以为自己的“锦囊妙计”正合王莽的心意,没想到王莽会被自己的话激怒,真是自取其辱。徐世英觉得王莽真的生气了,有点害怕,颤抖着说:“请宰衡息怒,在下是为您着想。”王莽转过身去,背对着徐世英,大袖一挥,跺着脚,说:“你回去面壁思过,从今以后,不许酝酿阴谋,否则格杀勿论。”徐世英道:“遵命。”

十二月初一,汉平帝过十四岁生日,王莽端着一杯酒,来到汉平帝面前,对汉平帝说:“请皇上喝了这杯酒。”汉平帝说:“多谢国丈。”汉平帝一饮而尽,道:“此酒味道很好。”十二月初九,汉平帝的病情突然恶化,躺在床上大声呻吟。皇后王嬿趴在汉平帝身上痛哭。汉平帝泪流满面,眉头紧皱,对王嬿说:“皇后,朕病入膏肓,即将离世。你以后要守寡。朕愧对于你。”皇后哭着说:“皇上,别说丧气话,您是真龙天子,上天会保佑你渡过难关。”汉平帝说:“朕名为皇帝,实为傀儡。你的父亲王莽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君不君,臣不臣。朕不想苟且偷生,想一死了之,缺不忍心与你阴阳两隔。”皇后说:“皇上,你应该想开点,比你命苦的人多如繁星,你要活下去。”

王莽写了一份祈祷词,亲自到祠庙,面北而跪,祈祷上天保佑汉平帝病情好转,态度极为虔诚。王莽哭着说:“汉高祖,请您保佑皇上早日康复,倘若能够把皇上身上的病转移到微臣的身上,微臣死而无悔。”王莽把写有祈祷之词的策书收藏在金匮里,放在前殿。王莽对群臣说:“诸位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十二月十四日,年仅十四岁的汉平帝死在未央宫中。王莽得知汉平帝驾崩,在众人面前哭成了泪人(有人说王莽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汉平帝的死因众说纷纭,有的史学家说:“汉平帝喝了王莽的毒酒之后毒发身亡。”有的史学家说:“王莽没有投毒,汉平帝是病死的。”《汉书》中说汉平帝患有重病,班固没有说王莽毒死汉平帝。北宋著名历史学家司马光说王莽毒死汉平帝。

十二月十五日,王莽对群臣说:“大行皇帝英年早逝,实乃天妒英才,呜呼哀哉!官秩六百石以上的官员,一律为大行皇帝服丧三年。本官再三斟酌,为大行皇帝追加谥号为大汉孝平皇帝。大赦天下。”王莽之所以为大行皇帝追加谥号为大汉孝,是因为王莽觉得刘衎是个平庸的少年,意在讽刺刘衎业绩平平。司仪对王政君说:“启禀太皇太后,孝平皇帝生前未行冠礼,属于夭折,应该收殓孝平皇帝的遗体,戴上成人之冠。微臣建议尊称成帝之庙曰统宗,尊称平帝之庙曰元宗。”王政君说:“准奏。孝平皇帝心地善良,生前对哀家关怀备至。孝平皇帝自幼患有肝厥之症,经常发病,临死之前气辄上逆,无法言语,因此汉平帝没有遗诏。允许孝平皇帝的遗孀改嫁,效仿孝文皇帝当年的后事。”

《汉书》有云:“孝平之世,政自莽出,褒善显功,以自尊盛。观其文辞,方外百蛮,亡思不服;休征嘉应,颂声并作。至乎变异见于上,民怨于下,莽亦不能文也。”班固的意思是说:“汉平帝在位期间,王莽发号施令,褒扬善行,宣扬功德,用来显示王莽的尊贵与威严。上有天象变异,下有沸腾的民怨,王莽却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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