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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政君成为皇后

《汉朝贵女》

积善之家有余庆,攀龙附凤身价增。

一入宫门深似海,对镜梳妆唱小曲。

自古红颜多薄命,悲喜交加数十载。、

王政君十五岁那一年,五月初八,油头粉面的孙氏(魏郡的专业媒婆,人送外号东施效颦)扭着屁股来到王禁面前,左手捏着兰花指,右手扇着芭蕉扇子,摆动着水蛇腰,摇着头,满脸堆笑,挤眉弄眼,用讨好的语调对王禁说:“王大人英姿飒爽,越活越年轻,看您印堂发亮,就知道您的运气会越来越好,您的家里会出大贵人。”俗人都爱听奉承话,王禁也是个大俗人,当然也不列外。王禁席地而坐,抓耳挠腮,老脸上笑开了花,说:“嗯,这话我爱听,借你吉言,希望我们家出几个扬名立万的大人物,重塑祖上的光荣。”孙氏道:“您的次女今年十五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给您的次女介绍一位富家公子。”王禁一听是富人,精神倍增,眼睛发亮,猛然站起身来,爱抓铜钱的脏手激动的颤抖,问孙氏:“何人?”孙氏摇着芭蕉扇子,说:“本县的许荣今年十六岁,有钱有势,相貌很好,多才多艺。”王禁笑道:“明天让王政君和许荣见一面。”孙氏笑道:“一言为定,告辞。”孙氏走后,王禁坐在榻上,喝了一大碗茶(北方人喜欢这样喝茶,比较过瘾),唱道:“热热热,曲项向天歌。白云不蔽日,熊掌下油锅。人们爱玩火,当心烧自己。天热会上火,一定要去火。幸亏有茶喝,所以不会渴。人走茶变凉,背后捅一枪。美人换容颜,沧海变桑田,人间的铜臭味还没变。美女不做娼,很难过风光。江山代有伪人出,各惹狐臊数十年。看人前风光冷酷,外套里面没穿短裤,举国上下债台高筑,打肿脸充胖子。假玉换金砖,假药叫仙丹。愚民就爱大骗子,离了骗子不能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配合默契,相得益彰。骗子爱傻子,傻子被骗了对自己说吃亏是福,愚民分不清善意的谎言和恶意的谎言。医者变杀手,全民当走狗。忽然有人来打假,罪犯入狱想爹妈。傻子吃蒜不装蒜,只会埋头把活干。文坛跳骚爱抄袭,商场狐狸总投机,鲜花砖头都飞来,砸死一个少一个。乘麒麟上天入海,看遍宇宙,唯有大汉帝国风景独好,花儿与河水为什么这样红?答案只能在民间找,因为被人血染红,所以天下“红妆艳抹”,“煞是好看”。驾驭者什么样?我来告诉你,钱财不嫌多,死了也要贪。逢年过节必收礼,收礼只收真黄金。谁敢不送礼,马上整死他。用奴看忠心,上位靠黑心。良心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别帮忙找良心,因为以前我捡到良心,把良心送给失主,失主毫不犹豫地将其良心扔进下水道,不但不谢我,还打我骂我,说我是狗拿耗子,说我是圣人蛋。捞民脂民膏,都给情人花。爵位永远世袭罔替,外人再有才也得滚远点。功劳都是自己的,只喜欢马屁味道,天天戴高帽,穿着厚底靴,想和天比高。见了上级官员变满脸堆笑,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跪着舔鞋,送礼,送老婆,只要自己能上去,宁愿头上顶点绿。见了同级官员笑里藏刀,变成准备咬人的狗。见了下人随意咆哮,变成穷凶极恶的大狼狗。人生不只有一面,心里装着七只狗,什么表情都会有。苦活都让别人干,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让别人戴绿帽、背黑锅、穿小鞋。房子虽值钱,安全没保障,漏雨塌陷是常态,砸死穷人不赔钱,砸死贵人赔钱还偿命。生前高贵的逝者占大片地方,富人田连阡陌,贫贱的生者找不到立锥之地。鸟儿虽好看,不要吃鸟蛋,否则变难看。问我为什么?原因你懂的,都不敢明说,说了把牢底坐穿。问我过的爽不爽?你问我我问谁?问我有什么愿望?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可以回答你,我请求下辈子不做汉朝人,因为我看不惯那些蛀虫,参天大树早问会被蛀虫毁掉。我有一瓶杀虫剂,我从来不敢用,效果怎么样?用了才知道,据说用了都说好。”两名婢女站在王禁身边摇扇子,两名婢女给王禁按摩。王禁想卖弄自己的小聪明,问汪梓(家奴):“你知道‘康’字是什么意思吗?”汪梓说:“‘康’字的意思是身体健康。”王禁抱着膀子,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康’字拆开,是广和隶两个字,我认为‘康’字的意思是:人要想健康长寿,就要广招奴隶,自己不干脏活累活,才有可能健康长寿。”汪梓说:“老爷所言极是。”

五月初九,王政君和许荣在风景优美的渭河边见面,当时清风徐来,河边绿树成荫,河面波光粼粼,野鸭在河面上飞,鸳鸯戏水,大白鹅在水里曲项向天歌,白河在河边沼泽里觅食,河边绿草如茵,野花遍地,花香沁人心脾。王政君和许荣一见钟情,许荣对王政君说:“你我乃天作之合,能娶你为妻,此生足矣。”王政君对许荣说:“你美如冠玉,我对你爱慕不已。你我门当户对,情投意合。能够嫁给你,我死而无憾。”王政君和许荣定婚之后,王家和许家皆大欢喜。王政君已经做好了相夫教子的心理准备,然而天不遂人愿,意外不期而至,许荣猝死。从此以后,有些人说:“王政君命硬,和王政君订婚的男人会死于非命。”许多人认为王政君是克夫之命,再也没有一个媒婆敢给王政君说媒。东平王不信邪,想让王政君做其小妾。有一天,东平王带着三千两黄金到王禁家,向王禁提亲。王禁见钱眼开,欣然应允。东平王走后,王禁对其家人说:“东平王亲自来提亲,太好了。”王凤说:“今日咱们王家能和大富贵之人攀亲,可喜可贺。看来咱们王家即将出人头地。”

有一天,东平王与王政君在河边的树林里见

预言者一语成谶,曲折离奇留传说。两人一见钟情,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定下婚约,憧憬着未来。然而计划跟不上变化,还没等到婚期,东平王猝死。王禁觉得王政君不是一般人,请算命先生为王政君算命。算命先生对王禁说:“俗话说:‘鸡窝里能飞出来金凤凰。’我为了赚钱,不怕泄露天机,令爱福大命大,贵不可言。”王禁对算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对王政君说:“政君,为父对你寄予厚望。从今日起,你要学习礼仪,多读书,牢记三从(嫁人之前对父亲言听计从,嫁人之后对丈夫言听计从,丈夫死后对儿子言听计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注重言行举止,培养出高贵典雅的气质。食不言,寝不语。坐姿要端正,说话要轻声细语,走路要慢,脚步要轻。不东张西望,时刻保持矜持。你必须提升魅力,才有机会攀龙附凤。希望你不要辜负为父的期望。”王政君说:“女儿遵命。”王禁花重金聘请精通礼仪者教导王政君。王政君读书写字,研究骚人墨客,吟诗作赋,学习歌舞、养生、美容、琴棋书画、贵族礼仪。

西汉元凤四年(公元前54年),有一天,王禁心想:“连王爷都无福消受我女儿,看来我女儿命中注定要嫁给皇帝,我应该想方设法让王政君进入皇宫。”王禁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下血本买通几位官员(这是典型的知法犯法),把王政君送到宫中做家人子。王政君在高墙大院里独守空房,顾影自怜,寂寞难耐,渴望被皇帝宠幸。有一天,王禁送给宦官周嵩一些钱,王禁问周嵩:“王政君近来可好?”周嵩答曰:“实不相瞒,时至今日,令爱仍未见到皇帝。”王禁大失所望,说:“我女儿貌美如花,皇上为何对她置之不理?”周嵩说:“皇上每天晚上都离不开美女,可是皇宫里美女如云,皇帝分身乏术。”王禁叹息道:“但愿王政君日后时来运转。”

王政君在宫中住了两年之后,一件小事引发了连锁反应,改变了王政君的命运,此事说来话长,要从汉宣帝之子刘奭说起。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年轻的司马良娣(太子刘奭最宠爱的女人,几乎和刘奭形影不离)身患疾病,寻医问药,不见好转。司马良娣对刘奭说:“由于奴家受宠,别的女人嫉妒奴家。有些人在背地里埋藏巫蛊,诅咒奴家,导致奴家患病。奴家死后,您一定要为奴家报仇。”刘奭说:“本宫一定能查出那些诅咒你的人,继而将其绳之以法。”不久之后,司马良娣香消玉殒。刘奭从爱的天堂坠入伤心太平洋,罹患相思病,无药可医,天天唱着情歌流眼泪,身边有两个侍女轮流给刘奭擦眼泪,每天弄湿一大堆手帕。原本斯文儒雅的刘奭性情大变,杀人泄愤,不近女色,经常自言自语道:“我的往事成云烟,就像风筝断了线,我好想飞到另一个世界(指的是阴曹地府),但是我准备自杀的时候下不了手。虽然司马良娣已经死了,但是她活在本宫心里,留在本宫的脑海里,经常出现在本宫的梦里,她给本宫爱的初体验,她欠本宫相思的债,本宫对她的思念有增无减。本宫想念她的甜蜜笑容,想念她的外衣,想念她的白色袜子和她身上身上淡淡的脂粉味道,怀念和她一起度过的静谧时光。我天天练习,开始慢慢熟悉没有她的世界。当初我们说好一起活下去,怎么让我一个人在阳间受委屈?我在爱的森林迷路了,我的出路在哪里?啊,谁能给本宫一碗忘情水,让本宫一夜不会流泪。啊,请老天爷给本宫一碗忘情水,让本宫一生不伤悲。我不惜自虐,遭受雨打风吹,想忘掉烦恼。失去的爱收不回,我在世上活受罪。”

有一天,霍皇后带着五位美女(其中包括王政君)来到刘奭面前,问道:“奭儿,你喜欢哪一位佳丽?”刘奭没看上眼前的五个女人,不敢直说,指着王政君,对霍皇后说:“母后,儿臣喜欢她。”不久之后,王政君嫁给刘奭。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王政君生下一个男婴。汉宣帝抱着期盼已久的皇孙,亲了几口,亲自为其孙子取名为骜(意思是千里马),对刘骜寄予厚望。汉宣帝经常把刘骜带在身边,有一天,汉宣帝会见群臣的时候把刘骜放在龙椅上,汉宣帝问刘骜:“孙子,你想要什么?”乳臭未干的刘骜指着身旁一个如花似玉的宫女,说:“爷爷,我想吃奶。”汉宣帝表情尴尬,文武百官哭笑不得。有传言说:“皇帝的宝座不能让皇子皇孙提前坐,否则皇帝会病死。”自从汉宣帝把刘骜抱上皇帝宝座之后,汉宣帝身患重病,久治不愈。

西汉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汉宣帝传唤刘奭,交代后事。十月二十四日,汉宣帝驾崩。国丧期间,全国范围内禁止一切娱乐项目,要求举国哀悼(实际上很多人偷着乐)。十月二十六日,刘奭继承皇位,史称汉元帝,中国历史上又多了一位昏君。汉元帝祭祀汉高祖,随后下诏说:“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尊霍皇后为皇太后,为大行皇帝追加谥号为大汉孝宣皇帝,封王禁(王政君的父亲)为阳平侯,封王弘(王禁的弟弟)为长乐卫尉,封刘骜(当时刘骜年仅三岁,只能感叹这小子命太好,含着金钥匙来到人间,是典型的拼爹)为皇太子,封王政君为婕妤。”十月二十七日,王政君被封为皇后,这真是好事连连。王政君上演了真实版的“太子妃升职记”,颇具传奇色彩。

十月三十日,众人为汉宣帝举行盛大的葬礼,西汉时期盛行厚葬之风,这次葬礼耗费了大量的民脂民膏。三十万人披麻戴孝,假装忧伤,缓慢前行,每到一个十字路口就焚烧一些祭祀品。皇家乐手吹着觱,“觱”是汉朝时期从西域传入中国的乐器,用竹做管,用芦苇做嘴,吹出的声音听起来很悲凉。奴仆们举着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们献上的花圈、木马,木马的嘴里塞了一个馒头。八个人抬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牲(猪头、羊头、牛头)。众人嚎啕大哭,哭声传到数十里之外。大队人马所过之处,大地似乎在颤抖,大山仿佛在晃动。汉宣帝的尸体被价值连城的金缕玉衣包裹,嘴里放着玉蝉。汉宣帝的棺椁被称之为黄肠题凑,当时明文规定只有天子下葬时可以使用黄肠题凑。实际上当时有些诸侯王僭越,派人制作黄肠题凑。汉宣帝的棺椁用树龄达到千年以上的大柏树制成。在修建皇陵期间,施工人员昼夜干活,风雨无阻,吃尽苦头,数千人过劳死,尸体被就地掩埋。汉宣帝的棺椁中摆放着金银珠宝和丝绸、玉器。汉宣帝的皇陵既有地上建筑,又有地宫。通往墓穴中心的神道两侧摆放着大型石雕。高大的庙宇和祠堂巍然矗立,庄严肃穆,令人望而生畏。帝陵中机关重重,陷阱和箭矢不计其数。巨大的棺材被放在皇陵地宫的中间,抬棺材的人们走出皇陵地宫,地宫被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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