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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潜入敌营

八月二十一日,荀爽和郑泰、何颙、种辑、伍琼等人意图趁吕布大军在外夺得洛阳兵权,事泄,被荀彧收入大牢,何颙畏罪自杀。同日曹操被任命为执金吾,逃离洛阳的袁绍被任命为渤海太守。

八月二十三日,严娴携女绮玲到达洛阳,蔡邕上任侍中负责编撰汉史。

九月十二日,吕布主力大军进驻美阳城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荀攸逃了。

“什么!我如此厚待他,他居然胆敢背叛我!”美阳城的县令府上书房,吕布正在阅览荀彧送过来的公文,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

吴匡、成廉、淳于琼、冯芳、夏牟,杨正,李肃等人站在他身前,面色都有些尴尬,李肃干咳一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竹简道:“主公这是荀军师留下的话。”

吕布接过竹简上面写的字简洁好看:“非我主也。”

啪!

吕布捏断竹简,沉思半刻,叹道:“罢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你们一路行军想来也是辛苦都下去休息吧,肃,你还不能去休息,随我一起去城墙看看董军。”

李肃心下大喜,他平日里就自负甚高,只恨没有遇到赏识之人,才被隐没市井。如今荀攸一走,军师就剩他一个,吕布想要找人商量肯定就只有他。李肃完全不知道贾诩的事情,只当自己出头的机会到来。

强装出一副淡定模样,脚步走路几乎飘起来。上得城墙,看到驻扎在美阳城外的董卓大军,他心下一片冰凉。曾经待在董卓军中的李肃,从来没有见过董卓将全军召集的场面,自然无法看到眼前这一幕。

密密麻麻的帐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眼花,无数旗帜迎风招展,其中最显眼的大旗就是属于董卓。整个营寨完全看不到头,好似城外的世界都被董卓大军占据。

城外的两座山都变得光秃秃,树木都被砍伐干净,用来建造营寨以及攻城器械。近些日子,董卓迟迟未攻都是为了打造攻城器械。

“肃,我请你来是想要问问你,董卓帐下诸将的性格,以及他们军中是用汉语还是羌语。”吕布拍了拍李肃,将他从发愣中拽出来。

李肃不敢迟疑,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说得尽兴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来了一位相貌平凡,丹凤眼的男子。

“总之就是这样,主公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李肃说完之后,神色意犹未尽,眼巴巴等着吕布问策,完全忽略自己肚子里压根没有破敌之策。

吕布摆了摆手道:“无事,肃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阿勒!

李肃整个人都惊呆了,什么情况叫他上来就是为说这些?李肃心有不甘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没有出口,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什么破敌之策,说个屁啊。

李肃面色颓废走下城墙,心里第一次质疑自己的才学。吕布当然不会注意到他的想法,向贾诩发问道:“文和,你有何想法?”

贾诩沉思良久,缓缓道:“主公先前说的计策,现在想来并不是异想天开。从他的话中,我觉得樊稠此人是最适合的人选。详细的步骤我们都要好好商量。”

董卓军这些日子没有攻城,耍的手段可不少,每日都派人前来挑衅不说,还尽说些吕布不爱听的话,大多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贼,人人得而诛之,谁能打开城门,赏金万两,封万户候。美女、土地、甚至兵权,条件越来越丰厚。

最让吕布无法忍受的事情,莫过于他们说吕布杀主求荣。杀丁原是吕布这辈子最不想要记起和提起的往事,气得吕布当场想要开城门和董卓军大战,幸好被贾诩苦苦劝住。

为了给吕布出气,贾诩命人将城中三姑六婆找来,让她们站在城墙上骂回去,骂得越厉害的人赏金越重。平日里以骂街为本领的她们,听到骂人有赏,个个眼冒精光,一百妇人硬生生骂得三百多名汉子哑口无言。

最后,贾诩站在城墙大声道:“我军中将士个个都是奋勇杀敌的好汉,像你们这种泼妇骂街的举动,实在是做不出来,也只能请她们来和你们较量较量。”

从那一天起,董卓军中就没有人再来说些什么。

吕布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完全消失,他想要单骑潜入敌营狠狠打董卓一个耳光。这个提议被贾诩否决,实因太过危险。

吕布自己没有放弃这个想法,等李肃等人到达,他连忙叫李肃过来了解董卓军中将领的性格和语言。

当晚,无星无月,漆黑的夜幕让人看不清十米之外。吕布趁着夜幕,骑上浑身涂满墨汁的赤兔马,悄悄离开城门。他没有提着方天画戟,而是提着一个四方形的盒子。身上的兵器只有一把长剑,他连金甲都脱掉,穿上比普通兵士高一等的简陋甲胄。

他没有直奔董卓大营,而是先跑到左侧山上,朝董卓营中望去。点点火光似是悬挂在天上的星星跑到地上一般,最耀眼的火光似是明月被繁星围绕,大片流动的火光在军营中巡视。吕布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对照白日观看的地图,找到自己目标的位置,策马冲下融入夜色之中。

来到军营之下,见寨墙高达三丈,他嘿嘿一笑,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拔出长剑挥斩。粗壮的树木如纸般被划开,切口整齐平坦。吕布在寨墙打开一道门,让赤兔和自己溜进来,再将门重新关起来,完好如初。除非爬在上面看,否则看不出什么问题。

吕布骑上赤兔马,飞一般奔驰在营中,他见营帐前面的旗帜都写着樊,心知自己白日没有看错。

踏踏!

马蹄声响起,一伙巡逻的卫兵掠过,吕布策马躲在帐篷后,避开卫兵。他逐渐靠近樊稠大帐。越是接近,周围越是明亮,守备森严已经让人藏不住。

吕布索性不藏,大大咧咧策马在营中奔驰。

樊稠帐前百步外,策马的吕布被人拦住,卫兵严声道:“站住,你是何人?”

吕布停下赤兔马,坐在马上抱拳道:“我是奉主公命令,前来送点东西犒劳樊将军!”

卫兵目光狐疑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吕布神色自若道:“那是自然,我也没见过你,主公大军数十万,岂能人人度见过。好了,我将马留在这里,你帮我好生照看。”

吕布翻身下马,提着四方盒子走向樊稠帐篷。卫兵见他像是在自己家中般轻松自在,心下只当自己多疑,乖乖帮吕布牵着赤兔马。

能够进入这里,反而不会遭到什么怀疑。吕布一路畅行,来到樊稠帐前,让人进去通报。一分钟不到,他就被人请进帐内。樊稠的大帐符合西凉风格,简单粗暴,熊、人、虎、狼种种用头盖骨制成的饰品随处可见。

一张木床上垫着熊皮,虎皮被子叠得四方形,狼皮枕头就摆在上首。马脸虎目的樊稠正坐在一旁案几前,双手放在背后,脸色微红道:“主公叫你来干什么?事先说明,我才没有偷喝酒,我军中半点酒都没有,我他娘早就戒酒很多年了。”

吕布面露笑意道:“主公知道将军辛苦,特意让我送道美味佳肴。”

樊稠不疑有他,大喜道:“好,放在我这里。”

吕布上前几步,将四方形的盒子放在案几上,他左手提着盖子,露出里面摆放着一个和头颅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以及头颅上放着明晃晃的短剑。樊稠虎目骤然瞪大,砂锅般大小的拳头直接挥向吕布,同时嘴巴张开想要大喊。

吕布抓起短剑直接刺中他心脏,自己左胸被樊稠打中,气血翻涌,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樊稠还有点气力。樊稠心脏被刺,当场毙命,连话都喊不出来。吕布挥剑斩下他的头颅,趁血尚未喷出,将木头制作的脑袋硬生生插在他身躯上,血从两边流出。这样做让樊稠倒映在帐篷的影子看起来一切如常。

吕布尽量避免自己身上溅到血,将樊稠首级装到盒子里面,随手找来一块布擦干净血迹,他神色自若从帐篷内走出,提着盒子右手揉了揉胸道:“樊稠将军现在心情不好,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卫兵们脸上都露出了然之色,军中谁不知道董卓严令戒酒,以免出现意外。偏偏樊稠嗜酒如命,平日里不喝一点简直浑身不舒服,为此没少挨董卓的骂。看吕布揉胸的样子,他们只当是樊稠为掩盖自己喝酒的事情殴打吕布,看吕布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帮樊稠隐瞒,将军会生气是必然的事情。

卫兵们自己在脑部事情真相,吕布当然不会多说什么,言多必失。他急忙大步走向赤兔,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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