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院长老头
中国广山市一所破败的孤儿院。
“可否在延缓几天呢？”孤儿院的院长对眼前五六个黑衣人低声下气地祈求。
“老头，我们已经给你宽限了半个月了。我们这可是高利贷，不是慈善机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一个黑衣人出来，语气有些粗暴。三当家特意交代过他，如果再要不回这笔钱就把他挂在电扇上转。
“可是现在我们也拿不出钱来啊。”老头左右手护着几个孩子，样子确实十分窘迫。
“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拿不出钱嘛，我想想。”黑衣人与后面的同伴讨论了一番，有了一个新主意。
黑衣人阴测测地笑了会儿，然后说道：“拿不出钱，我们就把这些小孩都卖光，男孩卖到山沟，女孩卖到窑子。”
“这……这万万使不得！老头被吓到了，身子不住往后退去，身后的几个孩子也露出惊恐的神色。
“没办法，大家都难做，你也别让我为难。”黑衣人嘴上这么说，但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你们上次不是说把孤儿院抵给你们吗？”老头有些惶恐。
“这可是高利贷啊，现在的价钱这一块地皮抵不上了，把那群小孩卖了应该够。”黑衣人也不想多费口舌了，不由分说地朝着老头身后的孩子们抓取。
“唉，大家都是讨生活，也不容易，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老头抓住了黑衣人想要向小孩探去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无奈。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敢抓他的手，他使劲后撤。想把老头扯倒，但老头的手仿佛一把钳子样狠狠地夹住他，黑衣人根本就抽不出来。
黑衣人另一只手朝老头挥去，还未解除到老头便听咔嚓一声，黑衣人的两条手臂都自由下垂，摆动。
他的两条手，居然都断了！
黑衣人当时就慌了，大声向同伴呼救。
后面的黑衣人闻声赶了过来，一问，发现同伴已是身负重伤。
“老头，你到底是谁！”断臂的黑衣人见同伴都来到身旁，有了些底气，壮着胆子问道。
“孤儿院院长啊。”老头看着黑衣人，简直是关怀傻狍子的眼神。
“我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有枪的！”后来的黑衣人从衣服夹层里掏出一把手枪，漆黑的枪口端指着老头。
老头身后的女孩看到手枪，不禁大声尖叫起来。
“别叫唤，再叫唤我就开枪！”黑衣人对小女孩的尖叫有些不满，恐吓道。
“说真的，我们可以好好说，你们也还年轻，别犯错误。”老头此时看起来不怎么惶恐，反倒教育着黑衣人。
“你个臭老头，不信老子敢开枪？”黑衣人怒极反笑，他在想这个老头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看来怎么说你都不听了。”老头板了板脸，摆出一副严肃地表情，径直朝黑衣人走去。
老头走的很惬意，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仿佛感觉不到黑衣人对他的威胁。但就是这样随意的脚步，却带给黑衣人巨大的压迫，老头每走一步黑衣人就觉得心头被锤子重击一次。
最后，老头走到黑衣人面前，直到枪口抵住自己的胸口。
老头冲黑衣人一笑，开口道：“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敢开枪。”
黑衣人听着老头的话，仿佛什么迷人的魔咒，他抬头望着老头的眼睛，那是很深很深见不到底的漩涡。之后黑衣人仿佛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之物，丢下枪大叫着跑了出去。
那叫声很惊悚，一直重复着“好多血，什么人……”
老头捡起枪，端详了一会儿，冲着剩下的黑衣人说道：“我说了宽限几天，会还的。”
还是有人偏不信邪，站出来大叫：“老子不信你特么敢开枪。”
“砰！”
黑衣人刚说完这句话，他的左手臂就绽放开一朵血花。
黑衣人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手臂，那个死老头真的敢开枪。他惊恐地望了望老头，然后跑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搀扶着同伴也跟着跑了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唉……你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陈子昂那个蠢小子也不捎个信。”老头驱散了几个孩子，他竟也不出声安慰一下。
话罢，老头躺在枯木摇椅上轻轻摇动，闭着双眼，像是一个十分安详的死者。
斯宾诺莎学院。
“陈子昂同学。”
蜷缩在角落里的陈子昂听到叫声后抬起头，发现居然是朱思诺在叫他。
“陈子昂同学，我不记得之前我是叫你往哪边搬动扣子，但我不怪你了。”朱思诺蹲下，眼睛看着陈子昂，一副很真诚的样子。
陈子昂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朱思诺让他往哪边搬动，他也清楚地记得是朱思诺主动让他进去帮忙，他更清楚地记得朱思诺的那个叫胡雯雯的朋友根本没有提醒他那是更衣室。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朱思诺牵起陈子昂的手，轻声问道。
朱思诺的手柔若无骨，但陈子昂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心情感受，他最担心的就是，一百万没了，他上哪找钱寄给孤儿院。
“陈子昂同学，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和我说啊，我们不是朋友吗？”朱思诺见陈子昂没有反应，甚至眼睛里全是失落，于是开口。
陈子昂不是一个天天把窘迫，抱怨挂在嘴边的人。入学以来，他只和吴霖逸还有白月提及过孤儿院的事，还有小狼也无意中听到了。
见陈子昂依旧毫无反应，朱思诺有些急了，她一把抱住陈子昂，胸口的柔软在陈子昂身上蹭来蹭去。
陈子昂一把推开她，站起来走了出去。
朱思诺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但还是追了上去。
走到人多的地方，许多学生都望着朱思诺追赶陈子昂的一幕，朱思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大声喊道：“陈子昂同学，我真的不怪你了，你别为学校没收奖励的事生气了好么？”
众人望着这一幕便了解了，陈子昂猥琐朱思诺没有成功，还被学校没收了完成A级任务的奖励，现在朱思诺主动大方地找他和解，但他太小气于是调头便走。
陈子昂这下总算肯定的朱思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抿着嘴唇。
飘忽不定的声音出现在了陈子昂脑海中。
“转过身，捡起石头……”
